第一时间醒过来帮她按摩。除了抽筋,她起夜的时候也跟着变多起来,晚上常常要上洗手间,每每到这个时候,她就觉得跟宴知淮分开来睡更好一点。因为他觉浅,她一有什么动作,他就会马上惊醒。一想到他一个晚上要被她闹醒好几次,她就有些不忍心。可她一提出要分房睡,男人就拧紧了眉头,黑眸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缇缇,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方缇连忙解释:“当然不是啊!我就是怕自己起夜太多,影响你的睡眠!你第二天还要上班的,这样总睡不好的话,肯定会影响工作状态的。”
宴知淮抿了抿唇,道:“我已经习惯了你睡在旁边,分开睡的话,我只是更睡不好。再说了,你怀中孩子,每天晚上还要醒来这么多次,你都不说辛苦,我就陪陪你又有什么好辛苦的?”
见他坚决不同意分房睡,方缇只好作罢了。其实她现在不用上课,每天待在家里除了吃就是睡,睡眠充足,晚上多醒几次也没觉得有什么。自放假以后,她就不怎么出门了,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养胎。虽然揣着个大肚子,可能年轻的原因,她平常的行动还是很自如的,但家里所有人对待她的样子,却像是她肚子里揣的是一个不定时炸弹,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平时紧密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不说,就连上下楼都不让她走楼梯了,必须得乘电梯。在这种小事上面,她倒没有跟她们争,毕竟很清楚她们也是关心自己。而且她连自己的脚都看不见,爬楼梯的确有点危险。这日吃完午饭,方缇跟小柔照常在花园里散步,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等接通电话,竟然是郑迥儿的父亲郑大富打来的。郑大富的声音带着一丝拘谨和歉意,“宴太太,打扰您了,真的很不好意思。只是除了您,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可以帮这个忙了……”方缇皱眉,问:“是不是迥儿出事了?”
“对,迥儿她……”郑大富一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宴太太,您可以过来看看迥儿吗?”
虽然他没有把话说清楚,但他这样,肯定是因为郑迥儿的情况不好,所以她没有犹豫就应了下来,“好,我这就过去。”
前几天她在学校还见到郑迥儿了,她虽然旷了不少课,但期末考试还是回学校考了。当时的她看上去虽然清减了不少,但状态还是可以的,方缇不知道这两天又发生了什么,以至于郑大富都找上她求助了。“哎,好好好!”
郑大富欣喜不已,连连道谢。挂了电话以后,方缇回去跟涟姐说了一声,就准备出门。涟姐望着她的大肚子,忧心忡忡,“太太,真的一定要去吗?”
她现在肚子太大了,万一在路上有个磕磕碰碰的,后果不堪设想啊!方缇知道她在想什么,安慰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了,不是还有小柔跟着我吗?”
“好吧……”涟姐知道自己拦不住方缇,转头又叮嘱小柔:“小柔,那你一定要不错眼地看好太太啊,千万别让她有什么闪失!”
小柔点头应下,“我会的。”
方缇和小柔匆匆赶到郑家别墅。被佣人带进大厅时,郑大富正急得团团转,见到方缇走进来,就跟看到了救星一般,忙迎了上来,“宴太太您来了!”
方缇点头,又问:“迥儿呢?”
“她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谁也不肯见呢!”
郑大富一脸的懊丧,“都是我不好,伤了她的心……宴太太,她已经两天不吃饭了,您能帮我好好劝劝她么?”
方缇皱了皱眉,问:“我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闻言,郑大富一张臃肿的大脸浮现了一丝红晕,满是说不出口的尴尬与为难。见此,方缇说:“算了,我上去跟她谈谈吧。”
郑大富如蒙大赦,擦了擦汗水,“哎哎哎,有劳您了宴太太!”
方缇来到郑迥儿的门前,先是敲了敲门。里面立刻传来郑迥儿不耐烦的怒吼:“能不能别再来烦我?滚!”
这么大的火气?方缇又敲了敲门,说:“迥儿,是我。”
里面安静了下来。大概过了十几秒,郑迥儿的声音从门后面传来,带着一丝试探:“方缇?”
“对。”
得到肯定的答案,房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方缇看到头发乱糟糟,眼睛红得像小兔子的郑迥儿时,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扑过来抱住了她,声音带着哽咽:“方缇!”
“哎,你……”小柔见她没轻没重扑过来的架势,眼皮子一跳,下意识就要把她扯开。方缇冲她无声地摇了摇头,小柔只好作罢。两人被郑迥儿带进房间,方缇望着她憔悴的面容,轻声问:“迥儿,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郑迥儿蜷坐在单人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熊猫抱枕,对上方缇关怀的目光,鼻子一酸,眼泪啪嗒一下子掉了下来。“方缇,男人是不是都是靠不住的大猪蹄子?为什么他们总是可以那么容易地移了情变了心?天佑哥哥是这样,现在,连老头子都是这样!”
郑迥儿哭得很伤心,“我一直以为,虽然郑大富这个人长得不好看,人又庸俗肤浅,还总喜欢硬往上流社会挤,但他至少是一个好男人,是一个疼我宠我的好父亲,是一个对亡妻忠贞不二的深情丈夫!可是我最近才发现,原来这个我眼中全天下第一好的男人,竟然在我妈去世没多久,就有了第二春!而且这些年,他身边就没有断过女人!甚至,他还让别的女人怀上了他的孩子!”
这些发现,彻底颠覆了她长期以往的认知。以至于她完全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