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弄死她!”
宴知荣脸色一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宴老爷子冷哼一声,回过头来,目光凌厉地盯着自己这个儿子,“你知道你那个亲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她阴险毒辣,不择手段,恶事做绝!像她这样的人,活着的时候就该不得善终,死后还要在阴曹地狱中受尽十大酷刑,永世不得超生!”
“爸!你怎么能这样说?”
宴知荣没想到会从父亲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顿时气得不轻,“我妈她就是有再多的不足,那也是你的原配妻子,你至于这样恶毒地诅咒她吗?你有没有想过,她曾经也是一个温柔的妻子,慈爱的母亲,她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你难道就没有责任吗?”
“你这个蠢东西,到现在还在为她辩解,你脑子喂狗了吧?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
宴老爷子抓起旁边的茶杯,狠狠朝他掷了过来。砰——盛着热茶的杯子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破碎的瓷片与滚热的茶水四处飞溅。宴知荣闪躲不及,手背被划出了一个血口子。他摸了摸手背上的伤口,心底涌起一股莫大的怨气,“好,滚就滚!像你这种绝情冷漠的人,眼里只有你自己,从来不在乎身边人的感受,难怪最后所有人都离开了你,只留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这都是你的自私自利造成的!”
“你说什么?”
宴老爷子如被刺中了心事一般,目眦欲裂。“我说,你落得现在这种形孤影只的下场,那都是你的报应!”
“你,你……”宴老爷子气得不轻,手指不住地颤抖,下一秒突然“哇”地呕出一口鲜血来。宴知荣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上去搀扶,可是想起老爷子刚才说的那些诛心话,他心头火又涌了起来,直接转身离开了这个黑暗的房间。房内再次恢复了安静。只能听见摆钟发出的“嗒、嗒、嗒”的声音。宴老爷子虚弱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睛继续盯着那个摆钟看。他是不会相信的。虽然任清溪说已经将黎玥的尸体挫骨扬灰,说已经将她的骨灰洒到粪坑里,但是他绝不会相信的。只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会相信!黎玥还活着,她一定还活着……宴老爷子直直地看着摆钟下面摇摇曳曳的摆锤,恍惚中,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孩,她一袭白色的裙子,在偌大的舞台上,舞姿轻盈,美得像一只误入凡尘的精灵。她的美,让他一眼万年,深深地烙入了他的灵魂。宴老爷子扯了扯嘴角,轻轻地呢喃:“黎玥,黎玥……”……宴知荣气冲冲地离开宴公馆,脑门一热,又跑去拘留所找任清溪告状了。“他见死不救也就算了,居然还那样恶毒地诅咒您!你们夫妻一场,他也太让人寒心了!妈,他那种冷漠绝情的人,根本就不值得您念念不忘,您为他做了这么多的错事,更是不值得啊!”
任清溪脸上还带着一丝病容,没什么血色,但是听到宴知荣的话后,还是立刻气得脸色通红,“你说什么?你去找你爸求情了?”
“对啊,宴知淮那小子心太狠了,我根本没办法说动他,就想着让爸去搞定他,谁想到他居然……”“蠢货!”
任清溪大声打断他,生气地咆哮:“谁允许你去找他了?谁!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向他低过一次头,你居然敢跑去向他求情?你这个废物东西,是谁允许你踩着我的面子去跟他们求情的?”
宴知荣瑟缩了一下,但还是想劝她,“妈,您现在都这样了,骄傲值几个钱?命最重要,真的没必要为了面子……”“你懂什么?你这个没脑子的蠢货,什么也不懂!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中用的废物!”
任清溪破口大骂。只要一想到宴知荣擅自代表她,跑去跟宴四海,还有他的那个野种儿子求情,她就差点吐血。“是谁让你去跟他们求情的?说!”
“就……就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跟知祁商量了一下,最后也只能想出这个法子了……”“又是他!这个逆子,呵,我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任清溪气得整张脸都扭曲了,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飞出去,“你去告诉宴知祁,让他马上滚过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