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阴阳怪气的男声从外面传来,众人向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萧然,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啊。”见萧家众人都不说话,萧明月主动走过去拉住了他,“这可是你哥的大日子啊,来这么晚一会儿可得罚你几杯,你们说是不是啊?”
“对对对,来得晚了可不得罚几杯吗。”
“一会儿不许跑啊。”
七嘴八舌的附和着萧明月的话,众人又恢复了刚才的热烈,但是没有人主动去到萧然身边,而是把视线放在了萧云逸身上,后者面无表情的和身边人说着话,就好像萧然没出现过一样。
“呵,”发出一声嘲讽的笑,萧然看着萧云逸一字一句的说,“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来的晚和早有什么区别。”
刚才还说着话的宾客们都安静下来了,看看萧云逸还是没有任何变化的脸,他们又把视线放在蓝汐身上,后者也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怎么?不高兴了?”萧然把姑姑的手从自己的臂弯里拿下来,在她担忧的目光中把她推回了赵明书身边。
“明书,萧然他......”
“妈,你管不了。”赵明书也在看着事情的发展,他知道萧云逸已经做好了准备,那么萧然能出现就是代表......隐晦的扫了他一眼,赵明书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看着接下来的一切。
在众人的注视下,萧然越过萧云逸走到了萧老爷子面前。后者一直和老朋友们在一起,见他过来几人的表情都是昏暗不明的,萧然是来者不善啊,就是不知道今天的宴会还能不能进行下去了。
“爷爷。”对着老爷子点了点头,萧然和他打了个招呼。
“嗯,”轻轻地应了一声,萧老爷子说,“你既然来了,就找好你的位置待着吧。”
这是提醒,也是警告。萧然虽然已经极力克制自己,但是身上的戾气还是必不可免的露出了一些。他早就知道老爷子对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但是还是把他当做自己最尊敬的人,现在看来就是一个笑话。今天在场的这么多人,除了姑姑,没有人是他的亲人。
眼中闪过一丝坚决,他突然笑了。
“爷爷说的是,人的确是要找好自己的位置才行,就好比青蛙只能在水塘里生活,要是进到大海里是会被淹死的。”说着话的时候他一直盯着蓝汐,本以为后者会很自卑的躲着他,没想到居然还敢直视他。
蓝汐猜得到萧然一定是来者不善,但是一开始就把火力对准了自己还是让他意外了。想着萧云逸在宴会开始之前说的话,蓝汐抿着唇,什么都没说。而萧云逸也适时的把人推到自己身后护着。
“青蛙不能在海里生活那是因为他没有去过,如果习惯了也未尝不可,不过有的人即便是在海里待了一辈子也没有一直青蛙懂得多。”
萧云逸沉声说着,直接和萧然对上了。旁边围观的人都是尴尬不已,他们知道二人不对付,但是萧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萧云逸的婚宴上搞事还是让他皱眉。
“呵呵,真不愧是真爱啊,能让你这么护着他,就是不知道她值不值得了。”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
“我说了不算萧家人说了总是算的把。这个女人凭什么做萧家的少夫人,做萧家下一任的女主人。”萧然此话一出宾客们的呼吸都放轻了,他们小心翼翼的看着萧云逸的表情,猜不到对方心里是什么想法,毕竟刚才他对蓝汐的维护还在眼前,而萧然就这样说她,真是......
“他是什么身份为了萧家的名声我就不在这里只说了,不过相信各位叔叔们都是知道的,老爷子应该也是知道的,她那样的出身做萧家的少夫人,那不是给我们萧家丢人吗?”看向萧云逸,他的眼里很是恶毒,“你现在能把她的身份隐藏起来的,但是你不可能永远隐藏,一旦被人知道丢脸的就是我们萧家,你口口声声的为了这个女人为了爱情,但是作为一定内定的萧家下一任掌权人,你又为萧家想过吗?”
萧然的话要是放在婚后说就不会有什么事了,毕竟那时候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即便是在说也没什么用了。但是现在在这么多人看着的情况下他说出来的意义就不一样了,因为他的话众人都在猜测蓝汐到底是什么身份,听起来很不堪的样子。
萧家众人被宾客们不断的打量着,有脾气暴躁憋不住的人直接问甩手离开了,而那人的离开就更加坐实了萧家对蓝汐的身份不满意这件事。蓝汐再是冷静这个时候也失了分寸,他的身份是她最在乎也是最害怕的事,就这样被萧然翻出来说,他接受不了。
手被萧云逸握住,那人没有看自己,而是冷冷的盯着萧然,“你以为你这么说就能取消明天的婚礼了吗?不可能!”
萧云逸的声音掷地有声,让萧然的心也不由得发颤,“那你还想继续吗?让全市的人看我们萧家的笑话?”
“只有你一个人觉得是萧家的笑话,萧家的名声不是我和什么人结婚能弄坏的,反倒是你这种没脑子的人能弄坏。”萧云逸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萧家这么多年的积累就是为了让子孙后代过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让让我们为家族的规矩所束缚,你这么看重萧家的名声,但是你做出来的事,可是一点也不好啊。”
“萧云逸,你......你这都是借口,如果萧家的人找的都是蓝汐这样的女人外面的人会这么看萧家,什么猫猫狗狗都能进来。”
“她不是猫猫狗狗,他是我的妻子,相比之下你找的那些人才是脸猫猫狗狗都不如,蓝汐的身份没什么可丢人的,我不想让外人知道是我对妻子的尊重,而你是永远体会不到也做不到的。”
二人一来一回的就把事情说清楚了,宾客们也从一开始的看好戏的心情到后来变得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