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其实你和柯冰有的地方太像了,你俩都太轴!”
“我可不轴,我这个人其实就是谁的都不听,也谁的都听,听起来很矛盾吧,不是的,任何人,只要能说服我什么,我听来有道理,都会听得,但是说服不了,我六亲不认!谁的面子都不给!”
“看吧,我上次找你帮忙,敢说不是看着柯冰的面子?”
岭南嘴硬的继续说,“不是他的面子,是他要求的事情我也感兴趣!当然我并不会因为个人感兴趣给越界别人的消息,我也现在敢保证,从我手里过的消息,绝对没有泄露给第三者,而事实上,我也自己只是在接触的那段时间满足了兴趣,之后我强行自己灭到这种个人的情绪!在你那份资料上,我很苛刻的恪守着让自己也是过客的身份!”
“你没必要解释那么多,我现在和你说你的私人事情,也是从心底里把你当做朋友,朋友就是首先有信任,岭南,你和柯冰都太不懂得主动迈出来一步了,其实这事不应该是女人来主动,但是你不是一般女人!所以我才这么劝你!”
“哈,你的好意我明白,上次金哥和董宁那句不正经的表白我也想过,人这一辈子长吗,有时候真的太漫长了,但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所谓一辈子什么时候就结束了,一辈子这个词啊,可长可短,有时候想想,不论长短,且说不是仅仅一次一辈子嘛,到底纠结个什么,较真个什么,可是我一想到柯冰那个人,就做不到!”
“太聪明的人往往自己给自己困在一个地方,我这个旁观者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如果柯冰或者你,任何一个人都能脸皮厚点,心思别那么重,你们的事情都不叫事情!”
“其实,九哥,我在做女人这件事情上特不自信!我和柯冰能维持这种关系也很好了,如果我们真的结婚了,朝夕相处在一起,我真的害怕自己无法拥有自信!”
“岭南,你的样貌是天生的吗?原谅我这么直接,我是觉得你这么完美的女人,老天可能是嫉妒!”
“不是,我父母很正常,我从遗传或者任何角度都不会长成这样!”
“我曾经还以为你这是某种家族遗传的衰老症!”
“我是在一次考古中被棺材里的水银辐射造成的!”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这事柯冰不知道吧!”
“他不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
“没有那个情绪,我们之间的感情其实还停留在大学的那种纯真,九哥,正是因为我很清楚我们之间的感情在什么层次,才不想迈出去进入下一步,因为我怕根本就会在下一步打破!”
“岭南,你今天和我说这番话,你知道我怎么看你吗?”
“我其实不够强大!”
“是,你都这么了解自己了!还不知道怎样改变吗?”
“你知道很难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我现在就是那个装睡的人,睡不着,又害怕醒来!”
“其实柯冰不太适合你,你应该遇到一个更阅历,更成熟的男人,柯冰读不懂你!”
“你说的对,但是感情这个东西,心不由己!柯冰现在在我心里就是一根刺,拔出来会疼,不拔留着就是根刺!”
和岭南说话特别享受,她可以俯瞰一切事物,也包括自己。
这是一个解说起来自己完全能剥离个人情绪和偏见,用上帝视角褒贬自己的女人!
而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因为对于学术的过分敬业,造成样貌的被严重伤害。
女人终究摆脱不了性别带来的定位,她骨子里对自己样貌的毁灭严重不自信。
而柯冰无法不爱这个女人,又无法不芥蒂这个女人唯一的严重缺陷。
老天总是这样,不曾饶恕过谁,不论多么努力的人,都要有至高无上的烦恼!
我们捡了很多柴火,顺便我领着岭南去了我们地生棺的现场看了看。
之后看见对面已经生起了篝火,我们便赶紧归队。
金鼎没参与刚才于得水的扯淡,朵儿董宁正在补充给他听。
旁边于得水适当的插上一句,手里撕吧着兔子。
我和岭南的柴火填上去,大家围拢成圈,兔子在熊熊篝火上烤的滋滋响。
不一会空气中就弥漫上了扑鼻的肉香,于得水包里随身带的粗盐巴,拿手搓着往烤的冒油的肉上撒着。
油花泛起,肉香更浓了,黄钰被烤的微红的脸庞上翻着很娇俏的笑容。
我观察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多年对人圈养的幸福与悲哀,心里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滋味,对于这样的人!
“这个季节的兔子肉质是最好的!要不是枪药带的不足,我还能猎不少呢,大家要是吃的不过瘾,下回!”
“也就是我们这边景区管理松散,不然你不能放枪!”于得水撕下一块兔子腿的肉,肌理层层,那叫一个看着馋人。
但是带血,里边显然还没烤熟!
于得水竟然吃带血的兔子,抹一把嘴角的残血,对着金鼎竖大母手指,“这种兔子叫林中灰,跑的贼快,枪法不好的人瞄不准它,你这枪法够可以的,说说吧,你们这帮人是不是有点底细?”
于得水旁敲侧击起来,我有点不舒服。
金鼎翻着篝火上的肉,找了一块薄的,先递给黄钰,“小心别躺着,大黄是不是从来没带里这样玩过吧!”
“大黄常年开车,挣得钱随便我花,每个人对爱的表达方式不一样呢!”
黄钰下意识的维护大黄的形象,看得出来她心里对这个男人感情不浅,不喜欢听外人说半句他的不好!
“你是大黄师傅的内人?”于得水问了一句。
看来大黄这个名字,于得水知道,还知道是车队的。
“是的!”黄钰答到。
“哦哦,你们这些人,呵呵!”于得水半吊子话一句一句的,连着呵呵,然后吃着肉,嘴里嘀咕着不怎么听得清楚的话。
“于师傅,你平时忙吧,这里没那么多游客的样子!”岭南拿起一块肉,然后让朵儿和董宁也拿。
我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块,差不多也好了,轻轻一吹,咬下去一口,舌头都要幸福的上天了!
怎么会有这么美味的食物,“你的盐巴里还有别的调料是不是?”
金鼎打兔子,我吃了好几天了,但是没这次这么恰到好处,不是说美味指望调料,而是美味的食物在调料的辅佐下,就像埃及艳后化了妆,锦上添花!
“呵呵,我可是常年进山的人!”于得水说着掏出盐巴扔给我。
我往自己的肉上又撒了些。
“喂,是给你看的,留着下次用!”于得水喊着。
“不就是点破调料嘛,是不是又要开价?”
“你们的肉和我的盐巴抵账了,呵呵,不要钱不要钱,就是这些盐巴可不是随便买得到的!”
“能买得到就不是什么难事!”
“扯淡,这些盐巴只有我于某人搞得到,是湖下挖上来的!”
“靠,青海湖一个咸水湖变成淡水湖原来就是被你这种人搞得!”
“靠靠,你开什么玩笑,我一个人能吃光一个湖的盐巴!”于得水急了!
金鼎挑了一块烤的最好的兔胸肉,起身,坐到董宁边上,“这个好吃!”
金鼎看来是要追求董宁了!
但是董宁没什么好或者不好的反应,就跟一般朋友似的,接过,“恩,可以可以的!”
“老金,你要不当着我们的面,正经表白吧!”我扬了一嗓子,制造氛围。
不料于得水确虎视眈眈的盯着岭南,“你是单身狗吧!”
岭南差点没明白过来这话是对自己说的!愣了半天,和于得水的眼光对上。
“不是!”老半天说。
“哦!”于得水收起眼神,径自吃肉。
“于得水,你看上我们家这位大小姐了?”我调侃他道!
“我们是一类人!”
“别侮辱我们家,人家是搞研究的时候被实验用品破了样貌!”
“我原来也不长这个样儿!只有善良的人才能真正解读善良,只有我们这种为了心里的境界放弃外表的人才能更明白……”于得水找不到词儿了,但是这话说的有水平,大家都对他投去别样的眼光。
岭南低着头,什么时候开始摆弄摄像机了,她照的水怪那些。
我是心里顿了一下的,于得水这个人一开始接触感觉特烦人,慢慢的下来,这个人好像只是一种为了迎合世俗,不得不表象一些性格的人,他骨子里应该是另外一个样子。
我刚才还说,柯冰的阅历读不懂岭南,能配上岭南这样的女人,真的需要一个出奇境界的男人。
而男人的庸俗在于一样,外貌协会!
如果男人有一天看女人,欣赏女人能摆脱掉荷尔蒙和小腹以下思维的限制,才算是有了水平!
如果于得水放到人堆里,一定是最底层的那种样子,可是挖开阅历和内心,就截然相反了!
“吃肉吃肉,凉了就不好吃了!”金鼎给大家挨个递过去新的热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