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演戏,好不容易才引出了大日如来,结果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一个“友军”给救走,带到了这九空无界。 一番表演,全部做了无用功。 让李行都忍不住怀疑:面前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但好像,还真不是故意。 因为他假装恢复伤势,对方不仅没有阻止,还帮忙汇聚了很多天地灵气,让他的心情,那叫一个无语,哭笑不得地说:“我是故意装作受伤,引那大日如来现身的。”
此话一出,面前的青年立刻愣了。 上下打量了李行许久,最终尴尬道:“你演得也太逼真了!”
他是真的以为李行浪翻车了,所以才拼着反噬出手救援,还强行将其拉到了九空无界。 却没想到,那都是演的。 他根本就没有修炼《圣心诀》失败,相反,还将《浑天四绝》融入其中,使其更上一层楼,纵然没有凤血在身,也可以完美施展。 “兄弟贵姓?”
李行询问。 都已经这样了,再说什么也没用。 相比于懊恼,他更加好奇面前这人的身份。 尽管,他早有猜测。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应该叫什么。”
青年听到李行的询问后,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说道:“曾经我以为自己姓陆,叫做陆惊天,是世界法则认可的‘半边神’。可后来,我却发现自己不是他,只是一个继承了他记忆的替身。我也不是什么半边神,因为只有人心才能承载神格,而我根本就不是人!”
随着声音,九空无界之中,浮现出了画面。 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最初的“半边神”陆惊天发现了“时间齿轮”的存在,梦回三国经历了一个不一样的人生,从而获得了点燃神火,成就真神的机会。 那是自女娲以来,直到公元二十六世纪,唯一一个新诞生的神。 可是,成神需要舍弃“人性”,放弃凡俗的一切。 最初的陆惊天放弃了。 但是百年后,他的转世之身,一出生就拥有一切的世界首富之子,却选择了抛弃作为人的一切,神格化成为“半边神”。 他成功了,并且建立“神塔”,在陨石撞地球时拯救了很多人类。 可也因此,他失望了。 人类完全有能力在一切还没有开始之前,就着手应对灾难,从而将损失降低到最小,但人类根本不相信陨石的存在,错失了最好的防御时间。 导致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类灭绝,只剩下了区区几千人。 也就是那个时候,半边神生出了“再创新人类”的想法。 但很可惜,他虽然拥有神格,拥有全人类都不能触及的惊天智慧,却还是差了最后一步:因为创造完美人类的执念,而始终放不下人性。 又一次与神位错失。 临终前,他用金属打造了一个可以无限吸收能量的完美身躯,将自己的记忆注入进去,化作了一个智能生命。 那便是,后来笑三笑布置“惊神局”对抗的半边神。 但对抗的结果,却是笑三笑失败了:他借助克隆体风云打败了半边神,却没有将其击杀,反而让半边神成功回到了太古! 而大日如来,一直都在默默地关注着这一切。 这段剧情,是原著中《神武纪》的故事。 倒没什么让李行惊讶的。 哪怕是那展露出来的最强武学“神武纪”,在今时今日的李行眼中,依旧算不上多惊人,也不过是究极道圆满层次。 大致上,跟陨落前的吕布差不多。 真正让李行惊愕的,是后面:重回太古的半边神,本以为能够像《圣经》里上帝造人一样,用完美人类替换现在的人,却没想到刚一回去,就“扑街”了。 被一个人首蛇身的神明,抓住做了宠物。 那个神明不是别人,正是女娲! 风云世界最古老的神祇,也是一切神话的源头,一手创造了人族的存在,还没有真正成神的“半边神”在她面前,显然不够看。 无论半边神怎么逃,都逃不掉,打,更是打不过。 一切智慧,所有武功,都不顶用。 “女娲娘娘不是仙武,而是真神,拥有着神灵的不灭之躯,同时还用自身身躯承载了‘大道’,是真正意义上,不可能被战胜的存在。”
半边神说。 但九空无界,无法演化女娲。 就如同无法演化证道后的轩辕黄帝一样。 “那后来呢?”
李行询问。 “后来……” 半边神说着,放出了后面的画面:实在摆脱不了女娲的半边神,只能接受自己成为了一个“宠物”的事实,但女娲也从没有虐待过他。 反而指点他修行,让原本就已经武功极高的半边神,真正到达了“人”的极限。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半边神发现,自己不是陆惊天,也不是“半边神”:他可以掌控时间齿轮的力量,只需要将自己作为人的感情融入其中,就可以点燃神火成神。 然而,他没有。 他终究只是一个人工智能,没有人性。 对此,女娲苦思许久,最终决定帮他创造完美人类:既然是因为执念而存在,那么完成执念之后,不就可以回归本我,成为真正的自己了吗? 一开始,他们尝试制造陆惊天生前设想的,完全没有欲望的完美人类。 但失败了。 创造出来之后没多久,就全部死亡:因为没有欲望,所以不在乎生死,每个“完美人类”都跟圣人一样,被老虎撕咬都不会反抗。 自然,就全部死了。 要知道,太古时期,神州大地上肆虐的,可是一尊尊瑞兽。 “极致的完美,有时候也是一种缺陷。”
半边神说:“也许,我们得尝试赋予他们‘人性’,这样才能自行繁衍生息。”
女娲闻言点头。 但很快,他们又发现,只赋予“善性”,一样无法生出。 必须善恶一体,才能在残酷的太古生存。 因为众生本恶! “那就,也赋予一些恶性!”
半边神又道。 这一次,女娲终于创造出了完美的“人族”。 可是,当他们繁衍生息,迅速壮大之后,半边神却发现,那个所谓的“完美人族”,不就是自己想要替换的“人类”吗? 一切,似乎就是一个轮回,全部回到了原点。 历史在重演。 由于人族的得天独厚,引来了世界本身的恶意,出现了“千秋大劫”。 女娲补天修复,牺牲了自己,却依旧没能改变什么,只是留下了一个不完美的“九空无界”,留下了一段预言:“众生无度,修长生必生量劫,唯有天人永隔,方可长安。”
之后,她死在了开天辟地的反噬之中。 而半边神,则继承“九空无界”,成为了这里的主人。 他本应是神,却因为没有人性,无法点燃神火。 他本应证道,却因为不是人,无法证道。 他本可以成为地球古往今来的最强者,却因为并非真正的生命,而化作了一段有意识的规则,融入九空无界之中,再也不干涉任何。 “本来,我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但是你来了,让我看到了。”
原来,半边神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李行。 甚至,他把阻止千秋大劫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李行身上。 也因此,在李行“翻车”的时候,他不顾天地反噬,强行出手将其拉进了九空无界。 在这里,他是唯一真神。 他保谁,佛祖跟耶稣加在一起,也动不了! “好吧!”
李行还能说什么呢? 怪,只怪自己演得太逼真了。 “那‘大日如来’,又是什么来历?”
李行询问。 他可以确定,那一定不是如来佛祖。 因为释迦牟尼的岁数在那里放着,功力最多也就比徐福强一点,很难搞那么多事情。 对于李行的询问,半边神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读过佛经吗?”
“读过。”
李行点头,说:“有些武功,必须拥有相应的佛学修为才能发挥出威力,我虽然主修到家功法,但也研究过佛门武功。”
闻言,半边神点着头,又放出了一段画面。 那是,一片不知名之地。 一个大和尚坐在菩提树下,正闭目养神。 某一时刻,他突然睁开了眼。 面前,一尊狰狞的魔王浮现出来。 “我要毁掉你的佛法!”
“你怎么能毁掉?我的佛法已经遍布三千世界,信众无数,就算有一天我涅槃了,佛依旧会留在世人心中,永远不会消失!”
闻言,魔王笑了,笑得很灿烂。 “到你末法时期,我叫我的徒子徒孙混入你的僧宝内,穿你的袈裟,破坏你的佛法。他们曲解你的经典,破坏你的戒律,以达到我今天武力不能达到的目的.....” 此话一出,佛祖顷刻间陷入了沉默。 久久无语。 不一会,两行热泪缓缓流了下来。 是佛心智不够坚定吗? 不是。 是因为他真的看到了,在未来的岁月里,有人穿着他的袈裟,曲解他的佛法,以礼佛为名实则只为实现自己的欲望。 还有一些人,一边做着亏心事,一边求佛原谅。 继续做,继续求。 不放屠刀,不回头,却虔诚无比。 而真正一心向佛的人,反而凤毛麟角,反而已经与佛门格格不入。 流泪之后,佛陀涅槃了。 世人以为他会重生,但他没有,冷寂的心带着元神,飞出天外不知道去了哪里,而金身则只剩下一块头盖骨,被半边神捡到,打造成了“黄泉十渡”。 “也许,他曾经是有机会成为真佛的,可他放弃了。”
半边神说。 闻言,李行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犹如现代,早已心灰意冷的老风云一样吗?”
“没错。”
之后,半边神又展示了魔王的诞生:在炎黄时期,轩辕与蚩尤大战,蚩尤战败身死,天地间从此有了一种与灵气对应的“魔气”。 新的魔王命格在神州外形成,化作了另一尊魔王。 轩辕曾发现他的存在,但没有找到,只是截取了一丝魔气,封印在龙脉之中。 新的魔王似乎继承了蚩尤的一些记忆,但又完全没有得到蚩尤作为“人”时的任何,因此始终找不到晋级的办法。 直到,佛祖释迦牟尼的出现。 那是一个天资跟风云、关羽等同的武学奇才,由于特殊的经历,成长甚至还在三人之上,很快顿悟了“摩诃无量”,从而领悟了一个属于“佛”的境界。 但可惜,他在晚年,被魔王破了道心。 心灰意冷离开了人间。 而魔王则继承他的一切,号称“大日如来”,以佛的身份,开始行走世间。 “虽然魔取代了佛,但只要他的善念不发动,他就永远成不了真正的佛。所以,大日如来应该是已经放弃了,这才想要走‘瑞兽’之路,像蚩尤一样晋级‘魔武’!”
半边神说:“也因此,他一直在暗中杀害有可能威胁到瑞兽的人,图谋千年,也许快要成功了!”
至此,一切隐藏的真相,都已清晰明了。 李行也明白了大日如来为何要冒充大魔神。 因为这个世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知晓“四瑞成魔”之法。 其他人,连半边神都不知道! 因为九空无界的“映照”,也是时间齿轮的转动,当初的自己不是在旁观,而是真的回到了过去,真的在太古炎黄时期,屠戮了四大瑞兽种族! 也只有自己,同时知晓仙武、神武、魔武,三个后天修行的至高秘法。 虽然那些秘法严格来说并没啥用。 “但成功与否,并不重要,魔武不是真神,还得‘证道’才行。”
半边神说着,拿出了两本功法密集:“另外,这东西也许对你会有帮助——只要你能成功,到时候就算大日如来成功了,依旧在劫难逃。”
那两门功法,一个名为《娲皇补天诀》,是女娲的武功。 而另一门,则名为《神武纪》,是半边神的功法。 里面甚至包括了“摩诃无量”。 “如此说来,这《风云世界》的高深功法,我算是已经集齐了?”
李行心里想着,就地开始推演起了自己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