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凫瓷在龙琴的授意下同执挚出发了。
很快地,龙玺拉着非乐,带着其他人走了。
出了村子大约一里,非乐这才反应过来。
分为三路?难不成……师父要一个人一路?
“喂,我有东西落下了。”
“什么东西?”龙玺一下子沉下脸来。
非乐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要是说是回去找师父,龙玺会不会把师父烤焦啊!
她不禁打了个寒战,道:“很重要的东西啦!”
“我陪你回去。”
“不不不!”
非乐话音刚落,扫视了一眼所有人。
她知道,龙玺是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回去的!她现在连基本的自卫能力都没有!
她的视线扫过那个扎着棕辮的男人。某人的脸上刷的就闪现怒气。
非乐感到气氛诡异,赶紧移了视线落到那红衣女子身上,努力扯出一个笑来:
“有飞灵陪我去就好了。”
话一说完,见龙玺的脸色和缓了许多,非乐这才长舒一口气,飞灵在龙玺的一个眼神授意下,立马变回原形驼着非乐飞回了村子。
“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神女姐姐,主人要我……”飞灵话还没说完,非乐早就溜走了。
当她迈上门前的第一步台阶,就见一道孤影映在窗户纸上。
那影子安静美好,轻轻地呼吸着。
“师父。”非乐轻唤了一声,放慢了步子走上最后一个阶梯。
她本要开门去,站在门口的那一瞬间却凝滞了。
师父为什么不要小乐和执挚了?他要一个人去做什么呢?
她突然不敢开门了。
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去问。
不知何时开始,她没有像执挚那般傻傻执行子陵的话了。
这时,门突然来了。
那张清俊而淡雅的面庞赫然出现在眼前。
一声“师父”到了嘴边却终究还是没有唤出。
“你果然还是折回来了。”
什么?果然!
子陵的脸上不起一丝波澜,和非乐火急火燎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反差。
“三路人,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非乐跨出一步进了屋,望着那个遗世独立的男人。
子陵沉默了许久,从胸前缓缓拿出了卜元镜,低声道:“如果那日卜元镜在你那里,也许你就不会受伤。”
“师……”
“你收好。危难时刻可以保你平安,我也好随时查看你的安危。”
非乐愣了一下,还没开口就见子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是她第一次见师父束手无策的无奈模样。
许久,子陵察觉飞灵来了。蹙了蹙眉,旋即化了一道光,道:
“巫族等不了多少时间,所以我们要尽快集齐五行珠。兵分三路,几率大,小乐,保重!”
“师父!”
非乐突然带着哭腔大喊,刚想要抓住子陵,可那光在他转身的一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时,飞灵破门而入。
“神女姐姐,找到你要找的东西了吗?”
“神女姐姐!”飞灵连呼三声才拉回非乐的思绪。
“哦……哦……找到了……”
非乐后知后觉地敷衍道,给飞灵看了看卜元镜。
很快地,飞灵又驮着非乐追上了龙玺他们。
但那夜,非乐的情绪始终很低落。龙玺问飞灵,飞灵却一无所知。
某人不禁无意间见了那岐山掌门独有的卜元镜,就明白了一切。
那个丫头,四处留情,该好好管教!
龙玺将视线投入黑黑的夜,攥紧的手心缓缓松开。
这次,他打算给那丫头下点猛药了。
次日,六人来到了酆阳城外的一个小镇暂住,以便摸清酆阳城的底子。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这个道理非乐还是明白的。
可一歇脚,飞灵就想起巫族中出过逍遥城地巫女说过,人族的集市是非去不可的天堂!她好奇不已,央求葵鸳一同陪逛街。
葵鸳又想,自己之前与公主结下梁子,今后又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何不早日化解了那心结,便提议请龙琴一起去。
龙琴自然不愿让人觉得自己小气,思虑了一下勉强答应了,并要求叱干谨在旁保护。
酆阳城臭名昭著,它周围的小镇自然人流稀少。于是乎,偌大的客栈里也就剩非乐和龙玺两人了。
一大早,飞灵就闻到一股倒胃的中草药味飘来,这才想起已断药几天了。
但是虽然药草本香,煎出的药却出奇地苦。
良药苦口。这她自然知道,可是味觉要紧啊!
非乐刚要抵门,不料龙玺快她一步,端了碗褐色的中药水进来了。
非乐怕龙玺看出端倪,故意虚张声势道:“你……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我进我女人的房间还需要敲门吗?”龙玺嘴角一挑,旋即挽住非乐柔软的腰肢,邪魅一笑,道:“你整个人都早已是我的了!”
“龙玺!你胡说什么呢!我没有接受立后大典的册封,并不等于我答应做太子妃!”
非乐赶紧推开他,不敢正视龙玺。
“寒玉宫,西域毒汁,你,我,冰床……”
“不要再说了!”
非乐一下子急红了眼,带着哭腔嘶吼。
龙玺竟然愣了一下,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在强行压制他的怒气,她知道。
是的,破重天之时,她就知道是他了。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师父要骗她!
不,师父从没有骗她!只是她一厢情愿地以为罢了!
就连这一次子陵的孤身犯险,她也不再天真地以为,他是为了自己。
“救我,本是感激,如今你用这事威胁我?”
非乐从来都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面对龙玺的“挑衅”,她没有打算妥协的念头。
谁料龙玺的声音一下子温柔,轻轻用勺子搅了搅汤药,匀起一勺吹了吹,缓缓送至到非乐嘴边。
“你气虚身弱,先喝药吧。”
非乐生气地撇过头去。
“不喝。你救过这身子,既然你用此事威胁,我就如此还你。就当你不曾救我!”
“你再说一遍。”某人压着声音到,视线死死盯着非乐。
“再说一遍也是如此,你救过……”
非乐话音未落,只听一声药碗破碎的声音,药汁溅了一地。
非乐惊得后退了一步,不可思议地看着龙玺。
只见他立即喝了那勺中的药,逼近非乐。
“你要干什么!龙玺我告诉你……呜呜呜……”
非乐话还没说完,只感觉唇间一股酥麻,一道苦涩的液体在某股力量的强力推动下,顺着喉咙流下。
她被动地接受这汤药,本以为就终了。
不料龙玺根本没有收手的打算,一手越发扣紧非乐的小身板,一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精致的锁骨,猛然间加深了吻。
任非乐如何挣扎也没有用。
那个男人用尽了力气。
她现在才知道,从前她轻易的反抗,只是因为他的保留。
她听着自己和男人粗喘的声音,感受着自己身子的酥软无力,她知道,她要沦陷了。
往日的回忆不断地浮现。
“你怎么在这儿?”
“你不也在这儿呢?你能在这儿,难道我就不能来这儿?难不成王城是你家的!”
“哎呦,我就奇了怪了,大热天带个手套,你有洁癖啊?”
“这不一样。”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会在王城?”龙玺当时很认真地问道,但是丝毫不减寒气。
他死死地盯着非乐的双眸,使得她忽然感觉浑身不自在了。
“怎么就不一样啊,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天下就没这理,再说了,我……我……要你管!”
当时本想粗鲁地拨开他,却被他刻意一闪,害得柔弱的她差点没站稳。
龙玺虽然连连后退,没有接住她。
原来,因为他天生赤焰!
那日,龙玺身着玄黄色的绫罗绸缎,两肩上绣着腾蛇一般模样的图腾。他整齐地扎着根玉色腰带,看上去修长身材贼好,但是眉眼之间浅浅合拢,棱角分明,下颚线分配地极致,不全似刀削般的面孔,倒多一分温文圆润。
当日轩辕殿上。
龙玺顺手用雪白的薄丝手套擦了擦嘴角殷红的血迹,突然举起非乐的手,轻笑了一声,神色复杂地看向了龙爵,“如王兄所见,这个女人,是唯一的太子妃!”
他的表情是那样坚毅。
他做好了背水一战,众叛亲离的准备,却等来她离去的抉择。
“我不可能让你逃!”
“不要给其他男人接近你的机会!”
龙玺的吻越发深了,可掌心却很温柔,一点点地浸透非乐的锁骨,传至全身。
原来,这个男人也可以这般热情。
非乐被这暧昧的气息熏得如梦似幻,只感觉到那双紧紧勒住腰的手缓缓地松开。
她这才反应过来,缓缓推开龙玺。
她看着龙玺沉默不语,感受着两个人怦怦地心跳。
这时,龙玺才算消了怒气,理智下来,“你该好好休息。”
然后面不改色地出去带上了门,只留非乐一人心跳发热不止。
“什么嘛,搞得我好像做了坏事一样!”非乐气不过地跺脚,恨自己的不争气。
可是,我为什么会觉得他的吻,是甜的?!
这时,龙玺隔着门重重地道了句:
“有人觊觎我的女人,我威胁一下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