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洛……珈洛……”
好多好多血,放眼望去,连天空也被染成了血红色,珈洛看着自己的手掌,鲜红的写顺着掌心不断地滴落在地,一个男子从遥远的天边走来,浑身没有一处完好,衣襟被血液已被血水侵透。他表情扭曲的喊着珈洛……珈洛……
禾曦……禾曦……
珈洛下意识的在脑海里闪现出一个名字,不要啊,看着男子鲜血掩盖下的模糊轮廓,珈洛的心疼得无以复加。
“禾曦……禾曦……”珈洛躺在床上,痛苦的皱着眉,额角已经被汗水侵湿了大片。自从叶救她回来后,珈洛就一直处在半昏迷状态,中间醒过一次,眼睛毫无焦点的望着天花板。继而又沉沉的睡去。这一晚,珈洛睡得极不安稳,时不时的被梦魇住,嘴里模模糊糊的叫着一个人的名字,禾曦!
古邑一手握住珈洛的手,一手轻轻地擦拭着她额上的汗珠,他俯身贴在她耳边,轻声安慰她:“阿洛不怕,古邑哥哥,一直都在。”
其实他听得很清楚,听着她叫禾曦。古邑脑海中浮现一个身影,那个总是笑的很温暖的孩子,那个总是直呼他名讳的孩子,是的,他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孩子。他们亦敌亦友,都心甘情愿的把快乐给一个人,所有的痛苦全都自己背。古邑永远都记得那日在幽冥之谷,他笑着把他她交到他手中,背对着他,止不住颤抖的背影。禾曦,古邑答应你的,一定做到,决不让你白白牺牲。
古邑闭上眼,脸上看似平静,心里已是千转百回。
“进来吧”他对着门吩咐了一声,叶立马应声进门,恭敬地侯在床边。
“好好守着她,我去去就回。”古邑放开珈洛的手,起身,站起来。
“大祭司,雪隐阴险狡猾,您恐怕斗不过他,让我和您一起去吧!”叶担忧的看着古邑,她非常明白雪隐的实力,那是雪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王,也是最厉害的王。
“你好好看着她,我会回来的。”古邑摇摇头,今天就做个了断吧,他和雪隐牵扯了几百年的纠葛。
“是。”叶见他坚持,知道自己多说无用,遂应到道。
……
时间,总有过去的时候,太阳,总有下山的时候,夜,总有降临的时候然而,夜——也终究,降临了。
后山的山顶上,一个紫袍男子迎风而立,夜风吹起他迁翩的衣角,如墨的发在风中疯狂的起舞。
一个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古邑回过头,见一个白衣男子正迎面走来。
“古大祭司,不知深夜相邀,所为何事?”雪隐和古邑齐肩并立,那一袭白衣和古邑的深紫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不是一向最懂揣测人心,怎么,我在想什么,你可能不知道?”古邑话中有话,掺杂着若有若无的讽刺。
“那我可真不知道了,要是别人,我倒是能看透,可是大祭司你的心藏在那暗不见底的深谷之后”雪隐微微侧了侧脸。靠近古邑耳边,“叫我如何看得清呢!”
“恐怕藏心于那幽暗之处的是你吧!你能坐上那王座,那颗黑暗残忍的心怕是功不可没。”古邑不卑不亢的回过话去。
“呵,这么说,大祭司很是了解我啊?”雪隐忽略掉那话里的讽刺,嘴角一弯,扯出一个淡淡的笑。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更何况是你!”古邑冷哼一声,直视前方,手掌紧握成拳,指甲嵌进肉里。
“哦,看来大祭司真的很是了解我啊!难得有如此知己,我总不能怠慢了知己,是不是?有什么事就开门见山说吧。”雪隐嘴角的笑意更浓,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古邑身上散发的怒气。
“雪隐,你口口声声说爱阿洛,为什么还派人暗杀她,你究竟想怎样?!”古邑几乎是吼出来的,多天来积淀的怒气终于发泄出来。
“我无话可说。”雪隐声线平静,感受不到一丝情绪。
雪隐毫无起伏的声音让古邑的滔天怒气濒临一个破发点,他拼命地压制住内心沸腾的熊熊烈火,用勉强还算平稳的声线说道。
“雪隐,我们该做个了断了。来一场一对一的对决吧,如果我赢了,前尘往事就一笔购销,我会带着阿洛走的远远地,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古邑顿了顿,加重了音调,“如果我输了,就任你处置。”
“好”雪隐收起脸上的笑,简单的说了一个字,却说得无比的铿锵有力。
“那就开始吧!”
古邑一个向后轻轻一跃,稳稳地落到距离雪隐五十米处,伸出一只手,嘴里默念。顷刻间,手间便幻化出一条精致的铁索,此物名叫玄冥索,是有千年的玄铁经七七四十九天在冥火中炼制而成,此物威力无比,能瞬间将一座大楼夷为平地。
雪隐看着对面的男子,轻哼一声,伸手在虚空中划出一个奇怪的形状,忽然狂风四起,风沙漫天。一会风沙渐退,一个东西显出模糊地轮廓。是亡者之心,此物是一根短小的手杖,本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它的顶端镶嵌一颗祖母绿的水晶石,让手杖一下子晋升为雪族的镇族之宝。
古邑大喝一声,扬起手中的玄冥索,径直向着雪隐劈去。雪隐一个腾空跳跃,轻易地躲开,然后稳稳地落地。随即,手杖顶端的水晶石发出耀眼的绿光,将古邑团团围住。古邑长索一甩,在周围画下一个光圈,阻止耀眼绿光的逼近。
夜晚宁静无波,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山顶上,两个身影激烈的交锋,久久难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