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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动情劫(1 / 1)

太后走后气氛活跃了很多,夏熵也松了一口气,拿来了从漠北带来的烧酒,一如小时候那样变着法的和季恒喝酒,一杯接一杯,纵使瑾年的好酒量也挡不住这种不要命的喝法,她把一粒药丸偷偷的塞在了夏熵的手里。

舞姬已经换了一波,此时鼓点慢慢软腻起来。两个身披轻纱,衣着怪异的少女,开始合着丝竹扭腰起舞。

“这蛮夷之地的细腰舞,很有风味啊。”季恒借着酒劲银筷轻点,笑语着。

池中少女嘴角含笑,十指芊芊,细腰款款,如蛇一般妖娆舞动。

“蛮夷民风泼辣,风情当然不似中原。”夏熵看了一会附和道。

王上一笑,瞥眼看向对面,瑾年清冷的侧脸,一手搁在桌面上松松懒懒搭着两根银筷,另一手懒散的托着下巴,竟然比那舞池中的少女还要柔媚几分。

心中隐隐一动,腹内软软一阵热。

“这两个舞姬真是人间绝色,不如赏给苏校尉一个如何?”季恒带有戏弄的口气说道。

瑾年抬头,脸一下子红起来。

“不不,我……我……”连连摆手,紧张的道。

粉面酡红,眼波含醉,局促尴尬,低头娇羞。

对面的季恒只觉肚子里的酒一下沸腾起来,浑身燥热难挡。

最风情,最娇媚的不是三千佳丽,而是眼前这个男人!

丝丝的凉风吹醒了微醺的酒意,瑾年看了看,月光倾泻下夏熵皎洁近乎完美的侧脸,宴会上王上飞速打断太后几欲出口的话,她心里隐隐感到不妙,她到上京已有数月,也零零散散的知道些皇家的事情,他们的婚事都不是自己可以做主的,而师傅这样的青年才俊,又身兼重职,怎么可能会孤身?!如果师傅真的大婚了,她还能不能继续留在他身边?想到这里她心痛起来,细嫩的手掌轻轻的握住了师父的手,温柔而又细腻。

夏熵侧过脸笑盈盈的看着她,温柔道:“傻孩子。”

他总是能猜透她所有的心思。

“师傅,还有一个时辰就是子时了,中秋节就要过完了,我的酒您还没有品尝呢?”

瑾年带着委屈的声调在夏熵听来犹如粘腻的蜜糖,瞬间让他的心柔软起来。

“当然了,现在过的是我和瑾儿两人的中秋节。”对上那期盼清润的目光宠溺一笑。

这么多年,在大漠冰冷的草原上,他和瑾年的每一个中秋、下雪的夜晚、除夕都是互相依偎取暖,品酒赏月、品茶赏雪、谈古论今,他们彼此给彼此温暖,彼此给彼此欢乐,这其中的欢心和贴心是旁人无法体会、无法理解也无法取代的。

瑾年打开酒坛子,一阵清香扑鼻而来。

“如此香浓的酒,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有桃花吧。”

“师傅您真是神,是瑾儿的神!就是这颗桃树上的桃花酿制而成,叫做“胭脂桃花酿”。”

“贫嘴,别只想着好名堂,要味道好才行。”

瑾年笑着递上了一碗酒给夏熵,得意的扬了扬下巴,眼神微微带着不屑又有些得意的示意他喝下。

看着她这调皮的样子,夏熵无奈的摇摇头接过她递过的酒。

“果然是好酒,瑾儿的手艺有所长进啊,当真配得起此名字。”

夏熵忍不住赞道。

得到师傅的夸赞,瑾年没有同往日那般得意忘形,而是深深的看着夏熵,仿佛一种深入灵魂的注视。

看到她眼里隐藏的悲伤,夏熵心里隐隐的一痛,这个敏感的孩子受伤了,他早知道那件事是逃不掉的,他一直在想,究竟用怎样的方式告诉她才能让她接受,让她不受伤害?他一定,一定要让伤害降到最低,他甚至想过如果她不能接受,他定不惜和所有人反目,也不要她受伤难堪!轻轻揽过她消瘦的肩膀,把她拥入怀里默默的安慰着。

感受着熟悉的温热,瑾年心如刀绞,她终于明白那些心跳的甜蜜,那些亲密的依赖,不是师徒之情也不是父女之爱,而是简单极致的男女之爱!她竟然对自己的师父生了这罪恶的念头!

眼里一片悲痛,她倒了满满一碗酒对这着夏熵道:“师傅,能和您师徒一场是瑾儿三生有幸,希望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瑾儿先干为敬!”

她仰头一饮而尽,映着清澈的酒她似乎到自己的眼泪流在了碗里,她真的太疼,太疼了。

一花一世界,一叶满天堂。

残酷的形式有很多种有时候并非生离死别,而是明明很近却无法挽留。

中秋节那晚之后,瑾年终于悲哀的承认,她爱上了自己的师傅!

这是多么的可悲而又可笑啊!她怎么能玷污高贵圣洁的师傅呢?他抚养她长大,教她武功,教她识字,教她作画,就这样一个贯穿着她的整个人生的人,她怎么能对他动这种邪恶的念头啊,这是世人不能容忍的,就算他们没有血缘,就算他是行武没有文人的繁冗规矩,但他们终归要在这世上生存啊,况且师傅还在那高高的位置上,她不能,真不能……

坐在房中抄写着经书,她希望这样做能让心灵得到净化,让她不再想起师傅,可那些无数个温馨的画面,要她如何忘记?她生活的角角落落里都有他的陪伴,都是他的影子,已经化作骨血溶入肉身,是无法割舍的痛,她的心已经麻木了,也只有这些撕心裂肺的痛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已是深秋,庭院里的枫叶红似残血,随着萧瑟的秋风一片片的飘落在地上,如血一般凄泣,灰色的天空压抑的让人感到无助而又悲伤。

看着满院的红叶,只觉心中一片凄凉,她的痴念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理会更没有人能理解,她只能放在心头小心呵护,放在不被发现的角落,偶尔拿出来仔细看一眼,深深爱一遍再悄悄收回去珍藏。

师傅出去办差已经十天了,虽然几乎每日都有口头或者书信来问她过得如何,她只是简单的敷衍几句,她怕控制不住会流露真情,她的思念,她的关心,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控制自己的思绪,她知道自己连疯狂的思念都没有资格,只因为,那个人,是她的师傅。

百无聊赖的瑾年坐在茶馆里,一个人打发无聊的时光,茶的苦涩能让她暂时麻痹,以前鲁爷爷曾经说过,人在苦的过不下去的时候,若吃上比之更苦的东西会好过一些,她嚼着茶叶承受着那呛人的苦涩,心里想着这样自己会不会好受一点?眼看师傅就要回京了,她该怎么办?应该怎么面对他?是躲避?还是直接告诉他她喜欢上了他?想和他长相厮守?如果她真的这么做,师傅大概会把她这个孽徒一剑了结了吧,这么大逆不道,活在这世上都丢他夏澜风的人吧,想到这瑾年苦笑着摇摇头,略显苍白的面容一片凄凉,神情是那般无奈和痛楚。

一个人要隐藏多少秘密才能巧妙的渡过一生。

“公子好像有心事啊?”

一个带着笑意而又诡异的声音在瑾年的耳边响起,她不由得握紧手边的剑。

慢慢的转过头去,正对上一张颠倒众生的脸,狭长的丹凤眼含笑多情,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邪恶而俊美的脸上一抹放荡不羁的笑,正脉脉含情的看着她,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

“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

他不是在漠北吗?怎么跑来上京了?他叫什么来着?哦,花错!

花错嘴角上扬,邪魅一笑带着三分戏弄,弯下腰倾身压向瑾年,唇几乎要贴着她的耳朵,“我的小媳妇,越发的美了呢。”含笑呢喃,似情人般甜蜜亲昵。

瑾年脸色瞬时犹如一块红布,她紧紧抿着薄唇,“噌”的一声站起,花错早有准备的一把抓住了她扬起的手臂,心道,好险,自己差一点又被打了。

瑾年更是羞愤难当,如羊脂白玉般的皮肤一片嫣红,愤怒中带着娇媚,独特气质的美丽,炫美的让花错感觉移不开眼睛,就那么怔怔的看着。

他竟然敢如此放肆的看着自己,瑾年迅速抬脚一踹,结结实实的落在了花错的小腿上,他被这突然袭来的一脚踹得几欲倒地,幸好阿来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你这女……你这人怎么这么狠?!哎呦……疼死爷了。”

想想上次自己那不堪回首的七天,狠毒的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倒是阿来看主子受了如此大辱,竟然还闷不吭声,甘心吃亏感到非常的奇怪,看看眼前的公子,一身白衣,眉目如画,肤色胜雪,犹如一朵孤傲的莲花,难道爷喜欢这位俊美的小公子?爷应该不好这口吧,难道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想想这位公子方才那快如疾风的一脚,他又着实很生气,他的爷怎么能这样任人欺负!

“我们爷只是说了一句话,公子就出手伤人,恐怕不太好吧?”阿来声音带着些许的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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