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拉先生在么?”
驿馆房间的门前,传来苍老的声音。黄鹂怔住,老先生没有走错。整个罗马城,只有驿馆住着罗拉氏。可是,驿馆里,只有罗拉小姐,没有罗拉先生。“请进!”
出于礼貎,黄鹂下意识应答。拳击公会的管事,黄鹂凭衣饰,认出老人的身份。奉茶毕,老人左右打量?眼里有疑惑,试探道:“请问,郁金王古辉*罗拉,在么?”
黄鹂点头,转身喝道:“古辉,拳击公会的管事大人来了,赶紧过来!”
老人摆手:“不必,罗拉小姐自己忙,老朽曾是拳手,想与之交流!”
言罢,老人起身,沿着古辉应答的位置,寻去。旮旯角落!不起眼的单人房。老人苦笑,罗拉氏的衰落,不是没有理由。古辉为罗拉氏“挣”了拳王的头衔,“敲”开罗马之门,不管怎么说,无论运气、还是实力,古辉算是一号人物,岂可轻贱了?古辉诧异,出门将老人迎进房里。甄贝倒水,小猫好奇打量。古辉心虚,老人给人的感觉,是深不可测。喝了一口净水,老人又闭眼,半晌,还是不得其解。心更虚,古辉忐忑道:“老先生不是闲人,有事,请直言!”
老人忽笑,天空晃了晃。古辉恍惚,好像,又看到一个人。老人摆手:“莫怪!我看不透你,你能为我解惑?”
古辉一惊,自己不是正常人,身体、骨骼有异。然而,面对老人?古辉有一种感觉,是高山仰止的感觉,一望不见山顶。老人稍思忖,又问道:“老朽去过晨风星域,莫非,你是虚月宇宙的中土人士?”
古辉点头,源陆是混元宇宙的星陆,但是,虚月宇宙是源陆土著的大本营,不但有三圣祖的信徒,更有源陆的魔头打拚,不算骗人。“我明白了!”
老人大慰、抚掌,笑容挂在脸上。晨风星域是中、西文明的交融地,奇奇怪怪的种族太多了。“小家伙,你是诚实的孩子,我不占你的便宜,问吧!”
是有问题,且一直困扰着古辉:“拳王,我知道得不多,拳宗、拳尊又是什么境界?”
老人盯住古辉,正色道:“拳王是力之极,是人力的极限!”
豁然开朗!拳王,是拳之巅。像是道行精进到顶级老仙,其战力,是人力的巅峰。顶级老仙之上,是老祖,是返祖归真的意思,又是新的起点。始祖,获得生生不息的生机,只要不是瞬灭,极难杀死。星尊,能使修行人获得三息的瞬速,逃命更快、杀人更狠辣。月尊,一脚踏进道的门坎,有了道的韵味。日尊,道法更加精湛,大神通、大道术信手拈来。玄尊悟了阴阳,已是超凡入圣,深不可测,不可琢磨。老人不仅仅说出结论,更要说得透彻:“何为力?”
古辉愣住,甄贝发呆,小猫茫然。老人又提示:“有闯星空的经历吗?”
古辉摇头,自己一辈子居住源陆的卫道都,没去过星空。老人诧异,问话是“套”,是凭关键的答案,揣测古辉的过往。古辉去过星空?那么,古辉的背景不简单,至少是星空豪门。没去过?古辉,就是古辉,不是凭背景才拥有异能。老人得到想要的答案,又回到问题:“武者的拳风,能打死人吗?”
齐齐摇头,武者凭拳头硬朗,才能独步天下,拳风是唬人的。老人笑了,点题:“物相碰,才有了力!”
更加茫然,古辉摸了摸寸长的杂毛,一时不知其意。骨魔天生神力,每一拳?要结结实实打在敌人身上,才奏效!老人的话,是天道至理!可是,自己的拳打出,力就存在了,跟碰与非碰,没有关系。老人没有不屑,更没有讥讽,是静静地等待。小猫暗急,老头是坏人?心有感应,老人失笑,才给出自己的见解:“高山流水,水蓄了势,一路倾泻,洗涮枯枝、冲穿山石,势转力;躬身、收拳,再蓄势一击,一击走空,有力?冲撞才见力!”
有点明白了!古辉起身,恭敬一礼,感谢老人为已引路。拳击,是将拳势化为力,才具有杀伤力。孺子可教!老人坦然受礼,应该的。“明白了拳王的真谛?”
古辉摇头,是真不明白,不懂,不能装懂。更加欣赏!“拳打、脚踢、头夯,无不是势转力,需碰上对手的身体,才会有力的爆发,才会造成伤害,拳王赛考究的,是身体的爆发力!”
不置可否,古辉洗耳恭听。“拳赛,是训练拳手将身体之势,集中于拳面施放,懂了吗?”
懂了!老人的话,不是虚言,是经验之谈,拳击,是特殊的武技。又糊涂了,古辉欲言又止。老人是老拳手,拳击,是他的道。笑了,老人是真心喜欢小家伙。“大道三千,拳击也是大道之一,练到极致,同样纵横星空!”
古辉低头不语,自己浸淫武技的时间不短了,拳技不是无敌技。老人摇头,自顾自地自言自语:“拳王技,是拳技的基础,最基本的基本功,最重要的基本功!”
古辉汗颜,老人的话没有错,启发了对拳技的更深层次领悟。与武技类似,拳手应将“势”集于拳面,以期获得更大的力。老人的表情渐渐严肃,谆谆教导:“你的身体素质不错,年纪轻轻便摘走拳王的桂冠,但是,你不是一名合格的拳王,更不是优秀的拳手,要么,放弃吧!”
古辉咀嚼着老人的话,是实话,大道三千,不一定要走拳王之道。“老先生,请告诉我,拳宗、拳尊是何境界?”
老人沉默,小家伙有自己的抉择,不会盲从。半晌,老人望着外面,悠悠道:“我看过决赛的影像,金*索非特、烈*凯特不是大拳师,而是拳宗!是拳劲外放的拳宗!只可惜,拳王的底子差了,打不中节点!”
老人盯住古辉的眼睛,一字一顿:“若是我出手,能准确地将魂金、魂火,轰进你的魂窍!”
一语点醒梦中人!古辉仔细回忆战斗过程,魂金、魂火是拳力外放的结果,而金*索非特、烈*凯特的准头差了,无法一击成杀,才会被算计。老人的眼神悠悠,更隐了笑意:“拳尊,能打出意拳的人,才配称拳尊!”
想起一则传闻,黑风大陆的一个小胖子打出了意拳,则无敌!“受教了!谢老先生的教诲!”
老人笑着摆手,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