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是丑时。土地庙里,云凌飞靠着墙盘坐在地上。他的旁边是倚在墙上睡着的易兰。云凌飞看着睡熟的易兰,心里不禁感慨。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然要遭受这样的罪,真的是不容易啊。想一想以前的自己和朋友,像易兰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贝。几乎没有吃过一天苦,受过一天的罪。再看看眼前的易兰,明明一个女孩,为了在这社会上生活,不得不打扮成个男孩子。还要忍受着饥饿、挨冻等苦难。这个时候的元朝,晚上的温度还是比较冷的。土地庙里又没有空调,幸亏云凌飞练了九阳神功,有它护体,云凌飞一点都感觉不到冷。可易兰就不行了,她肯定也有一定的武功,否则今天白天也不敢从酒楼窗户上直接跳下来。可是,她的武功应该很有限。从她连几个家丁都对付不了来看,她的武功也就是很一般的水平。所以,她倚在墙上,身体明显的冻得有点发抖。睡梦中的她情不自禁地就慢慢地向云凌飞靠了过来。后来,她干脆整个人都靠在了云凌飞的身上。靠在云凌飞身上的易兰明显的感觉到了温暖和安全,她睡得更熟了,甚至都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云凌飞不忍心把她推开,就任凭她靠在了自己的身上。一夜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早晨,易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竟然靠在了大哥云凌飞的身上,她的脸嗖地就红了。偷偷地看了大哥一眼,发现他还在熟睡,易兰悄悄地起身站了起来。她走出土地庙,离开家闯荡江湖这么久,昨晚是她睡得最舒心的一晚。以前,她不是被冻醒就是被吓醒。睡觉的时候从来不敢睡得很沉的。昨晚她却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想到昨晚是躺在大哥的怀里睡的,易兰浑身发热,却又觉得心里有一种甜甜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眼看到云凌飞,她就觉得这个男人很有安全感。否则,当时她也不会藏到云凌飞的身后去啊。所以她后来才缠住了他,又缠着跟云凌飞结拜为兄弟。“二弟,你怎么醒这么早啊?”
云凌飞的声音从易兰背后传来,打破了易兰的意乱情迷。易兰没有敢回头,她怕大哥看到她那通红的脸蛋。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好像在燃烧一样的火热。“嗯,你也醒了啊。”
其实云凌飞早就醒了,就是为了怕她难堪才故意装作没有睡醒的样子。等她在外面站了半天了,云凌飞这才出了土地庙。清晨还带着夜晚残留的寒意,看得见起早的喜鹊在欢快的飞舞,听得见喳喳的鸣叫,就连麻雀都兴奋得在朝阳背风的地上欢快地跳跃着。再看看东方,这时候,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大地也渐渐地光亮了起来。太阳离开地平线了,红彤彤的,仿佛是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地向上移动。渐渐地,太阳的大半变脸露出来了,它渐渐收敛了光芒,像一只光焰柔和的大红灯笼,又似乎是一个顽皮的孩子,任性地在这张硕大无朋的床面上顽皮的蹦跳。云凌飞惊讶的不敢眨眼,生怕眨眼的一瞬间,那盏红灯笼会被一只巨手提走,他瞪大双眼正欣赏着,突然那太阳颤动了两下,像是在伸一个懒腰,再似一个轻快敏捷的弹跳,完全的展现在东方。好美的日出景象!云凌飞觉得,这是自己看到的最美的日出。以前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他也曾经欣赏过日出,可那需要到某一个高山上去等待。不像今天此时这样,站在地平面上,就能欣赏到如此美轮美奂的日出。此时,云凌飞突然觉得,这次自己的穿越也算是值了。原来古代能有日出美丽的景色,现代社会难得一见的日出美景,竟然能如此随意轻松地就看到了。“好美的!好美的景色!好美的日出!”
云凌飞情不自禁地发出了赞叹。可一旁的易兰却有点摸不着头脑,她四下看了看,“哪儿美了啊?”
是啊,这样的景色对于长期生活在元朝的易兰来说太平常了,她当然无法体会云凌飞此时的感受。云凌飞没有解释,他知道也无法解释。两个不同时代的人,是没有办法理解彼此的心情的。“好了,走吧,咱们去找点吃的去。”
云凌飞说道。两个人离开了土地庙,朝着池州城大街走去。天已经大亮,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云凌飞和易兰来到一个小摊前。摊主是个中年男人,他一边忙活着手里的活,一边喊着:“包子,肉包子了!”
易兰拉着云凌飞找了个桌子坐下,“大叔,我们要两笼包子,一碗米汤!”
云凌飞一听易兰要米汤,心中一愣,元朝都有米汤了啊?他一直以为只有到了现代才有的米汤呢。看着那中年男人给他们俩端上来的包子和米汤,云凌飞小声问易兰:“二弟,今天不会又吃白食吧?”
“说什么呢?怎么可能?人家大叔可不容易,你以为都是那姓汤的啊。”
云凌飞点点头,“好,好,只要不是吃白食我就放心了。”
易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他们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有两个男人也在吃着饭。他们一人一把宝剑和一个包袱,看来也是刚从外地赶来的游客。这时候,突然从四周窜出来一伙人,上来就把这个小摊给团团围住了。易兰吓了一跳,她刚想站起来,云凌飞伸出手按住了她。“别着急,咱们看看再说。”
只见围过来的都是清一色的黑衣人,他们看样子是针对旁边的那两个男人来的。那两个男人还真沉得住气,面对来势汹汹的黑衣人,人家两个人还是有条不紊地吃着自己的饭。一个黑衣人走出来,对着那两个人中的一个说道:“哈哈....姓常的,你以为从濠州跑这儿来,我们就追不到你了吗?今天你死定了!”
那两个人中的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胡须,他放下手中的碗筷,仰天长笑。“哈哈.....死定了?说的太早了吧?天底下很多人都想要我常遇春死,老子还不是好好的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