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儿回过神来,也没理刘旻的揶揄便笑着问刘伟道:“小伟啊,告诉姐姐,这个本本上的信息你是怎么搜集到的?用了什么方法?”
刘伟看着鹿鸣儿手中举着的正是自己交给旻哥的那个情报本,伸手就要抢,鹿鸣儿立刻将本子收了回来,也不出声,就这么看着他。刘伟一见这眼神,就是一阵心里发虚,上次就是这样的眼神,让他好不尴尬,这次还来。于是刘伟故作镇定的说道:“没错就是我收集的,怎么,你有意见?”
鹿鸣儿用脆生生好听的声音问道:“你这业余水平也就只能收集到这样的消息了,能告诉姐姐你是怎么收集的?答好了以后姐姐这里的东西随便你吃喝。”
刘伟一听鹿鸣儿这么说,还有那么一刹那的心动。但是对鹿鸣儿又成见已深,心里立刻就不爽起来了。于是别过头看向刘旻,刘旻没出声只是对他微微颔首。刘伟得到鼓励傲然的说道:“这有什么难的,先去叶氏大厦那里打探到叶鸿林上下班时间,定点跟随,仔细观察判断,得出这些有什么难的?”
鹿鸣儿又问道:“那具体是怎么收集的呢?越详细越好。”
刘伟又看了眼刘旻,刘旻还是对他颔首不语,其实刘旻此时也很好奇刘伟是怎么打探到的消息。刘伟无奈将最后一口肉咽下后,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下嘴巴,也不管桌子上的水杯是谁的,拿起那杯水就喝干了。鹿鸣儿刚想说这是我的茶杯,就见刘伟已经喝光了茶杯中的茶水。鹿鸣儿也只能一阵无语。就见刘伟却朗声的说道:“首先一大早我就到叶氏大厦观察那里的保安,我发现早班值班的保安里面有两个是川渝那边的,到了上班时间,我就过去向他们打听叶氏集团有没有招人,和他们混熟,套瓷,加上我年纪轻,他们对我没有防备,于是乘机将话题引导向叶氏集团的八卦上,就这样不到一个小时,我就知道了那叶鸿林的上下班时间,走那条内部通道,停车的车位,开什么车,车牌号。这些消息都是保安的必修科目,不弄清楚的早就被炒鱿鱼了。再根据我掌握的叶鸿林的时间加以验证,并找出他上班习惯中的可突破点。比如,他中午会去他公司对面的,江南苑吃饭,一定会坐在靠窗的第三个位置。这样的阔少爷还是集团继承人,做事上一定又严格要求,所以很多事情都是有规律可循。一直到他下班,跟他回白云山别墅区,可惜那别墅区我进不去。第二天一早,在白云山别墅区外围守着他出来。再次验证时间及规律。第三天,就从规律中找到可以突破的点然后打听消息。我本子上写的清楚,你自己看。”
鹿鸣儿又看了下本子认真的道:“你在本本上记录了第三天你跟踪他去了一间叫晴天日记的清吧,找到那个清吧的老板娘,了解到叶鸿林的更加详细的消息,你是怎么做到让那老板娘透露叶鸿林的消息的?”
刘伟见到鹿鸣儿这种高高在上姿态就是不喜,那股子从山村里带出来的野性和年轻人爱斗天性也开始显现,一脸不屑道:“在咱们村打猎的时候,一定先要观察好猎物周围的环境,一棵草一棵树在什么位置都是猎物选择在那里筑巢的条件。其实吧,那些消息不是老板娘告诉我的,是另外一个人,不过我嫌这事有点脏,就写成那老板娘了。那叶鸿林看上了那清吧的老板娘,但是还有一个人也喜欢那个老板娘。”
刘伟卖了个关子,看了下两人道:“你们知道是谁吗?”
鹿鸣儿和刘旻一脸黑线,鹿鸣儿说道:“我们上哪知道去,你本本上也没写啊。”
刘旻说道:“想必就是告知你消息的那个人了是吧?”
刘伟夸赞道:“还得是旻哥,厉害,不像某些人。”
刘旻没好气的呵斥道:“继续说!”
刘伟一阵得意的哼哼道:“另一个喜欢那老板娘的是清吧的一个领班,说起这个领班我就来气,这个领班喜欢那个老板娘到了变态的地步,我是偶然在去厕所走廊的员工休息间中看到那个领班拿着那老板娘围脖丝巾在那里闻,还满足的笑,笑的那叫一个贱,你们说看到这样的事恶心不?”
刘旻一脸黑线的道:“暗恋一个人有这样的表现很正常啊,那有什么?是你少见多怪。继续说。”
鹿鸣儿也得意的说道:“这类事情很正常的,不是姐姐自夸,来姐姐这里的人,或多或少的都想要些姐姐我的物品做留恋,特别是贴身物品。”
刘伟一脸嫌弃的看了眼鹿鸣儿说道:“看你清高样,原来是个海王,不要脸!”
鹿鸣儿别的没在意,但是不要脸她是听的特别刺耳,就像炸毛的野猫恶狠狠的说道:“小子,你说谁不要脸?”
刘伟被这突然的一下子吓了一跳,也是大声说道:“说的就是你,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做那么恶心的动作,你还有脸得意,心里不觉得恶心嘛?”
刘旻和鹿鸣儿同时哑然的道:“那领班是个女的?”
“不是女的难道还是男的,男人看到喜欢的女人,有这类表情才是正常。旻哥看淑清姐就是那表情”刘伟情急下就爆了个刘旻的黑料。刘旻反手一巴掌,打在刘伟的后脑勺上,说道:“我说你小子,有事说事,扯我身上干嘛?”
刘伟立刻反应过来,弱弱的说道:“旻哥,不好意思啊,这不嘴快,嘴快嘛。见谅啊,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
“不敢,不敢。”
鹿鸣儿听到刘伟爆刘旻的黑料,心中不由惊讶,看了眼刘旻后又释然。刚刚刘旻在她面前表现出的完全是那种,老辣,沉稳,睿智的成熟,再配合他表现出来的实力,让她完全忽略了刘旻的年龄。这是她先入为主了,刘旻毕竟只是一个二十三四的年轻人。想到此处,不由的噗呲一声的笑出声来。刘旻忙向鹿鸣儿辩解道:“鹿老板,你别听这小子瞎说,他是在污蔑,是在诋毁。你不会相信的是吧?”
鹿鸣儿听到刘旻辩解的话语忍住笑意说道:“知道,知道,这小子肯定是胡说。”
刘伟见鹿鸣儿说他在胡说连忙急切的说道:“我怎么胡说了,不信你问问……”只是他话没说完就似乎感觉到一股杀气盯住了他,他缓缓回头看到刘旻那要杀人的眼神连忙识趣的道:“是,是,是,我胡说,我是胡说八道的。”
不由的摸了下光洁的额头,一脸的畏惧。刘旻不想他在这事上继续纠缠,打断他的话语道:“你继续说你怎么打探的消息。”
刘伟也如释重负,继续眉飞色舞的讲述他探消息的过程。“我看那女人看那老板娘的眼神就不对,那女人见老板娘去见叶鸿林,估计是心生妒忌。就跑回休息间拿着老板娘的丝巾闻闻,这就更加断定她喜欢这个老板娘,于是拿出手机将整个过程拍了下来,在我的胁迫下,那个女人就竹筒倒豆子的什么都讲了。”
随着,刘伟将叶鸿林的一些私密事情说了出来,二人也清楚了刘伟之所以能成功打探到这些消息来由,有运气的成分,但是没有刘伟的观察入微的本事,也不可能发现原来,这清吧就是个喝茶,喝咖啡,聊天,交友,倾诉心中不快的的地方。叶鸿林,每隔两天都会去清吧,每次去都必然和那老板娘聊很久。据那领班说,最初这叶鸿林将这里当成是放松的地方,但是这一来二往的慢慢就喜欢上了这老板娘。那领班出于妒忌,为了偷听到的叶鸿林与老板娘谈话,还在那个包间里安装了窃听器,那些聊天内容也被刘伟拿了回来。从聊天内容得知,叶氏集团内部内斗争很厉害,兄弟姐妹,堂兄弟之间,主脉与支脉间,争斗都很严重。这些事情都是一个家族一个利益集团内部的核心机密了,叶鸿林能将这么隐私的事情说给那老板娘知道,看样子应该是动了真情,而且用情颇深。鹿鸣儿一阵感慨,一个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几乎是凭借本能,将消息打听到了这个地步,这不是天赋就能解决的,随机应变的能力非常重要。虽然很多消息用处不大,但是胜在全面,细致。鹿鸣儿给刘伟下的定义是“可造之才”。可怜的刘伟还不知道,他已经被他所讨厌的女人给惦记上了。更不知道,他一向敬畏的兄弟旻哥也打算将他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