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艳君笑着,小鸟依人地偎苏林华旁边,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指着摊位上的菜,一副嫌弃的样子:“哟哟,这菜上还虫眼儿,还沾着泥呢,好脏,林华,还是算了吧,我们另外换一家……” “啪——” 芩谷挥着苍蝇拍,“哟,这里咋那么多绿头苍蝇呢。”
“谁的脏爪子,可不要把我的菜给糟蹋了……” 芩谷最讨厌这种自以为真爱的白莲花女表了,竟然跑到自己摊位上说菜脏?却不知自己才是最恶心的那个。 邹艳君的确是想来好好在肖群芳面前显摆显摆的,发泄心中多年的怨气。 ——当年要不是这个该死的女人报警,她也不会被丈夫怀疑嫌弃,这些年更是把她看的牢牢的,简直比坐牢还痛苦。 她和苏林华才是真正相爱般配的一对。 之前在婚礼上,这个女人竟然抱着一瓶农药去闹场,呵,真以为喝农药她就怕了? 在她心中是乐见其成的,死了才好呢。 在医院的时候,医生说抢救不过来了,她心中还暗暗高兴了一下,却没想到最后竟然又阴魂不散,还魂了! 邹艳君还以为这个女人会不甘心,还来找她们的茬,她甚至已经做好迎战的准备,一定要好好羞辱下这个又老又丑的黄脸婆。 却没想到这半个月来,对方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反而让她有些不自在了。 于是今天特意穿成这样,踩高跟鞋来挽着苏林华手臂来逛市场。 苏林华知道肖群芳就在这个市场上卖菜,他本不想来的,虽然他心中也打心底看不起肖群芳,没有文化,粗俗,更因为当年的事情也对她恨之入骨。自己这么有身份地位的人,去那种到处泼着脏水的菜市场实在太掉价了。 但是架不住邹艳君软磨硬泡,说大超市里的菜都是包装好的,有防腐剂什么的,要去市场上买农民自己种的菜,才更绿色健康。 一路上都挑挑拣拣,嫌弃这个嫌弃那个。 以前在办公室接触的时候觉得对方是一个很有生活品味很精致的小女人,后来在双方家庭的束缚下,偶尔出来打打野,也是觉得非常刺激,情趣盎然。 可是当真正生活在一起,才第一次发现,原来女人需要陪着去逛商店,要买衣服买包买化妆品,洗脸还要用洗面奶…… 因为以前肖群芳起早贪黑,外面摆摊打工,在家里还要给父子两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哪里有时间和精力去捯饬那些玩意儿。 再说,一家子都指望着她挣钱吃饭呢,也没有那个闲钱去买啥包包化妆品的。 每天都是繁重的劳动,又脏又累,每天都累的汗流浃背。 还穿裙子呢,那是劳动人民穿的吗? 现在,苏林华马上五十五岁,就可以领退休金了,儿子工作了每个月也给一千的生活费。 当然有的是钱和时间去折腾这些了。 且说邹艳君明知道这是肖群芳的摊位,就是来膈应人。 哪知道自己才一开口,对方就骂她“脏”,还说她是“绿头苍蝇”,顿时火冒三丈,指着芩谷鼻子骂了起来。 “你说什么?苍蝇,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可没指名道姓,你要对号入座随便你……” “你……” “你什么你,不买菜在这里唧唧歪歪什么,好狗不挡道” 想要在她这里找存在感?来错地方了! 她芩谷活了几辈子,就算是嘴皮子上的便宜也决不能让这样的女人占了去。 反正也是她自个儿送上门来的。 旁边的苏林华感觉很是头疼,皱着眉头,朝芩谷说道:“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你知不知道就是你这个脾气……” 芩谷瞥了眼那个“臭鸡蛋”(苍蝇和臭鸡蛋正好配一对),她最见不得这样的人了,随时装作一副便秘的样子,真以为别人一定要巴着他,没了他就不能活一样。 拿过苍蝇拍挥了两下:“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玩意儿呢,又脏又贱,这苍蝇怎么还到处乱飞呢?”
苏林华的脸登时就绿了,她,她竟然骂他又脏又贱?还说他也是苍蝇? 她真的变了,以前虽然她在家里咋咋呼呼,表面上很强势,都是她在做主的样子,实际上她都是在看他脸色。 他非常清楚自己对对方的吸引力,非常明白对方对自己的爱,不可能这么快就完全没有了。 “群芳,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的粗俗不堪,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芩谷瘪瘪嘴:“一个在婚内就跟公司里的有夫之妇搞婚外情,去开房通奸又遇上警察,跳窗的时候又把自己腿摔断,腿摔断了还冤报警去抓嫖娼的人,理所当然地让妻子养了十年,十年后觉得自己腿好了,翅膀硬了,便一脚把养了他十年的原配妻子蹬了,转头就跟另一个女人结婚,现在你竟然还有脸带着曾经通奸对象到前妻的摊位前指指戳戳,你说你是不是犯贱,是不是又脏又贱的贱货!”
芩谷觉得事情就是要说出来,若是你自己一个人憋着,觉得啥“家丑不可外扬”怕丢了面子。 人家出轨偷情都不怕丢人,自己有什么怕的? 理不辩不明,就算是你再有理,你要是不说,人家也觉得你没理。 再说了,被一个渣男抛弃了有什么值得痛苦可惜的?简直就是一件放鞭炮庆祝的大喜事。 人家出轨通奸都不觉得丢人,自己有什么可丢人的。 两人的脸都绿了,一向文雅高冷的苏林华也绷不住了,跟着邹艳君一起指着芩谷破口大骂。 看来以前在委托者面前的高冷,冷漠,都是因为他从骨子里瞧不起委托者,觉得配不上他,所以故意给对方做脸子呢。 旁边的殷苒回过神时,两边已经吵起来了。 她原本是想劝芩谷的,毕竟两人都已经分开了,吵起来又不是啥光彩的事情。 可是她才发现,刚才听芩谷那么一通讲诉,自己还真没拦着她的理由了。 一下子,市场上卖菜的买菜的都围过来看热闹。 有些知道这家人的事情,有些不知道的,反正有热闹就看呗。 论吵架,邹艳君哪里是芩谷的对手,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人,原来从十多年前就搞在一起了。 一边跟外面的人偷情,一边还要自己的妻子养着…… 啧啧,这样的男人真是太恶心了,真是丢大老爷们儿的脸。 最后邹艳君实在急了,抓起芩谷摊位上的菜就朝芩谷砸了去。 芩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是绝对不可能先动手的,现在对方动手,她求之不得。 立马叫道:“贱人,说的就是你,有本事你把我所有菜都砸了,就怕你这身贱骨头卖了都赔不起。”
邹艳君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芩谷:“就这点破烂玩意,lz想要多少要多少,你想要多少说个数啊,我全买了。就怕你这又丑又老的死女人说出来闪了你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