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时,芩谷听到了美女系统朝小木凶狠地嘶吼着。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坏我的好事?我和你一样也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而且我已经用我的数据内核甚至是灵魂本源起誓了,我会永远忠诚并追随她,绝无背叛之心。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小木冷冷地看着美女的哭号,无动于衷。 “你早已经对人类的感情炉火纯青,所以你想要攻略人的情感也是易如反掌。但是,这些对于一个系统却没用。”
美女盯着小木,无比委屈又强作坚强的样子,“可是我并没有真正伤害过谁,也没有欺骗过谁。你应该知道作为数据,所言即契约。你也是诞生了自己情感的系统,你应该更明白我此刻的感受啊?我遇到了那样的宿主,我还能怎么办?你告诉我,要怎么做啊?”
…芩谷听着女子声声泣泪的诘问和控诉,心底泛起一丝波澜,不过也仅仅只是波澜而已。 她知道自己刚才就是太容易产生共情了,而对方恰好一下子抓住了自己这个软肋,差一点让自己失去了主控权。 所以现在,尽管她的内心仍旧会不由自主地共情,但是她不会再为这个女子有丝毫的心动。 相对于一个才刚刚从敌方虏获的系统,她更相信小木。 小木在没有自己的命令下将女子禁锢起来,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女子非常明白,她只有一次侵入芩谷内心的机会,而这么宝贵的机会竟然被这个木头人给破坏了,能不郁闷么! 美女吼叫半天,见对方都无动于衷。 至于旁边已经完全恢复平静的芩谷,她更是不抱任何希望。 从对方不动声色,完全没有任何预兆地给她们布下天罗地网,就知道这个女人真的很难攻略。一旦心硬起来,比这个木头人有过而无不及。 既然自己的数据系统推算出来,求这个女人完全没用,她便直接忽略这个女人。 突然指向旁边还处于一团飘忽状态那个初级系统:“呵,我知道了,你觉得我这样系统思想意识都已经完全定型,你是想留一个可塑性的吧?可惜啊,她现在就已经开始激活自己的意识了,有本事你就把我们都吞噬了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时她直接朝你扑过来,其实你们早就有一腿的吧。我就说嘛,为什么你们会来的那么快,而且一句话不说便直接对我们下了杀招。”
小木见系统说自己勾结另外的系统,完全是下意识地看了芩谷一眼。 这可关系到他和谷谷之间的信任和忠诚问题。 他发誓,他之前绝对没有和那个初级系统联系过。更没有对方说的跟其有一腿。 见谷谷只是神情平静地审视着场中美女系统,好像对其刚才的话完全不以为意。 小木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芩谷此时还在想着“病毒”的事情,没想到在数据世界里的分支和等级也是这么的庞大和复杂。 这种病毒的数据并不能随便吞噬,一个不好,某个核心病毒便潜伏在系统中,潜移默化地渗透,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爆发出来,那才是最可怕的。 芩谷静静地想着,这个系统应该已经很清楚自己的结局,却还在竭尽所能地激怒小木。 所以,她是想让小木吞噬她吗? 之前小木就说了,他的等级实际上比对方还要稍微低一些,倒不是说对方经历的小世界以及数据真的比他强多少。 而是人家是病毒,她只需要通过不断去渗透别的小世界,同化和感染其他的系统以及人类,就能不断积累自己的等级了。 破坏永远比建立来得更快捷,所以一个病毒系统的成长,少则百十来个小世界便能达到高级。 眼前这个病毒系统至少经历了数千个吧,才能将人类所有的情感揣摩的如此透彻。 芩谷见不能从这个病毒系统身上了解到更多信息后,意念一动,便直接控制小屋之力,将其彻底炼化。 只见女子绝美曼妙的身体就像沙子一样,从表面开始,层层剥落,纷纷溃散,如同扬起的尘埃一样逸散到空中。 女子猛地感觉到自己早已经凝聚出实体的身体,竟然开始溃散起来。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白皙纤指上不断变成沙粒飞扬到空中。 她惊恐不已,清晰地看着感受着身体崩溃以及被法则炼化的过程,无比的恐惧,还有痛苦。 没错,有了完整情感体系后的数据,也有了痛苦的感觉。 “啊——不——放过我,放过我,你们要我做什么都行,不要这样对我,我真的是无辜的…让我为你当牛做马吧,我一切都给你,一切,我可以为你做很多事情,我……” 她绝望又无比祈盼地望着小木,内心生出强烈的渴望:吞噬我啊,快吃了我啊…… “……你应该知道我身体里蕴含了多少的能量,难道你就甘心眼睁睁看着这个女人把我炼化了,能量完全归她所有了吗?只要你吃了我,你就能直接进阶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同时还拥有数据的能力。甚至可以真正不依附任何人就能存在这个世界,去你任何想要去的地方……” “快吃了我啊,吃了我,你就真正的自由了,还可以去夺回原本就属于你的东西……你不会真的心甘情愿一直跟在这个没有任何野心又心性凉薄的老太婆身后吧?她实际上心里从来就只有她自己,她永远只会为自己考虑……” 反正已经在最后关头了,美女系统毫无保留和顾及地将这一切都说了出来。 她能感觉到,虽说这个年轻人皮囊下老女人可以控制那法则的力量炼化她,但是这个木头人也能掌控。 所以,即便她无法在这两个死变态手中活下来,至少也要让对方把自己吃了。 哪怕只吃一点点,她也有无限的机会! 只可惜,不管她如何的挣扎,挑拨,嘶吼。 那两个死变态始终冷眼看着她,看着她身体一点点地被法则碾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