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严重吗？”陶朔暗暗咽了口唾沫，“站错队……也会死？”
左元轻哼了声：“听过一句话么，良弓藏狡兔死！”
“站错队满门抄斩，站对了队，最后大概率也要沦落个赐毒酒的下场！”
“况且他梁武夷还不是皇帝，只是一个都护使！”
“令狐筱要真被他弄死了，陛下能坐视不理？”
“到时候他的野心指不定会大成什么样，我们要是不跟着他做点什么，恐怕就要被杀！”
“尤其是我！”
“你？”陶朔眼中露出股迷茫，“左哥，你又怎么了？”
左元将手从陶朔的身上放下，微微叹了口气：“我手里有兵啊！”
“现在全军上下，还不算上你裁掉的那一部分，最少有三万人是只听从我调遣的私军。”
“有了这三万大军，我的话语权是更大，但相对应的，我会更加被梁武夷所忌惮。”
“你明白我意思么小陶，梁武夷是不会放任任何人动他的军队的，是任何人。”
“他连陛下都敢用计欺瞒，我又算得上什么？”
陶朔听到左元的话，一时也是沉默了。
其实不用左元去说，他慢慢想也能够想明白这其中的利害。
而且他在梁武夷身边待了很久，大小事务都要经过他之手，没有谁比他更能了解梁武夷想要做什么了。
毫不夸张的说，梁武夷任命他为副都护使，实至名归。
“好了，我话已至此。”
左元从陶朔身侧走过，又忽站住，偏过头只说了一句话：“怎么选择，还是看你自己。”
说罢，左元蒙上面纱，迅速消失在了人群中。
陶朔站在原地，怔了很久，才是缓过神来。
“唉……”
陶朔长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在为自己而叹，还是在为濒临反目为仇的兄弟情义而叹，亦或者是在名存实亡的猎鹰小队而叹……
…………
“喔，这里就是草原么筱！”
普斯兴冲冲的在王城街上闲逛，东敲西看，好似顽童。
“这里是草原最繁华的地方。”
令狐筱宛如世家公子，脸上挂着温和微笑行走在街上，缓缓解释道：“要想真正了解草原，还是要去部落，这里能看到的，都不过是些有钱人罢了。”
普斯点了点头：“也是，不过相比较我们那里，这里……是叫王城对吧？条件也算是不错了！”
令狐筱听着，也好奇起来：“普斯，我一直好奇，你们那里究竟是什么样子。”
“有时候听你的话语所讲，好似欧罗巴的文明与九州相当，又是有觉得欧罗巴更加强盛，科技更加繁华，可有时候又觉得无比落后。”
陶朔闻言笑了笑：“亲爱的筱，你说的其实都对！”
“在科技方面，我们普鲁王国还是很有信心赢过你们九州的！”
“哦？”令狐筱挑了挑眉，“这话你为何不同我们陛下说。”
普斯尴笑两声：“这个……我们普鲁王国毕竟是欧罗巴科技最先进的国家……不能比，不能比哈……”
“照你这么说，我们大铭就不是九州科技最先进的国家咯？”
“呃……其实吧，筱，我的朋友，我说王城相比较不错，是因为我们的下水道太差劲，街上都是污秽之物……”
见普斯转移了话题，令狐筱也懒得再去追问，一时变得兴趣缺缺，对于普斯的解释也是敷衍了事。
“嗯，挺好。”普斯说完，令狐筱摸了摸鼻子，随口道，“对了，普斯外交官，你对陛下交给你的任务，有什么打算么？”
“打算啊……”
普斯轻咳了声：“先联络一下当地的商会，通过他们回到普鲁王国，再另做打算。”
“可以。”令狐筱点点头，“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么？不说别的，人马这方面你绝对可以放心。”
普斯笑了笑：“那就麻烦你了，我的朋友。”
令狐筱微微笑道：“没什么麻烦的，粮草和银两我也会顺道给你准备，这点你大可以放心。”
“粮草可以，银两就不用了。”普斯微微摇头，打趣道，“我是商人，最不缺的就是钱，就不麻烦你了朋友。”
“哈哈哈，说这话就见外了。”令狐筱笑着摆了摆手，“把你的后顾之忧解决，等你到陛下那里美言几句，我这不就又是大功一件？”
“所以，放心去用，别跟我客气，何况总共也没多少玩意儿。”
普斯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那……就麻烦筱了！”
令狐筱笑着点了点头，接着两人继续逛着王城市集，相处很是融洽。
回到自由独立军的专属军营，已经是深夜，送别普斯，令狐筱来到自己的院落，神色略有疲惫的打开了堆在桌上的一封封密信。
这些密信基本上都是他埋在少迅司的线人送来的，也都不是些什么重要机密，但是却可以帮助他了解中原近日发生了什么事。
草原信息闭塞，想要了解外界的最快方式，就只能是借助像少迅司暗衣堂这种体系完整的情报组织。
暗衣堂是陛下的，他绝对不敢染指，而少迅司本就人员构成复杂，发展些中底层眼线再容易不过。
他敢说自己绝不是第一个这么干的，作为情报组织，少迅司里的很多人本就是从其他组织吸纳进来的，其中有多少是诈降，恐怕没有多少人知道。
“镇北贼王派遣使者出访武国……啧，还真是不老实。”
“什么，桐州沿海发现倭寇踪迹？嘶……这是要挑起第二次平倭战争了？”
这样的密信，还有很多封。
当他全部看完，心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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