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兴奋。“很强,势力也很大。”
“敌人的目的是什么,杀了你吗?”
成峙滔顿了顿,轻叹道:“如果只是那样就好了。”
**“什么意思?”
霍真不解,“是他找到的我,是他说有敌人,我不保护他保护谁?”
温晴回道:“我。”
“你?”
霍真瞪着面前的美丽少女。“还有他。”
温晴抬手指向成乐,霍真的视线跟上她纤细的食指。“他。”
温晴继续说,这时手指又指向郭长歌,霍真视线跟随。接着温晴又一连说了数个“他”,手指指遍了这小屋中的每个人。“每个来到这间小屋的,”她总结道,“都是您应该保护的对象。”
听完她的话后,不止是霍真,除了她自己之外的每个人都愣住了。“晴儿,”成乐皱眉看着她,“保护我们做什么,我们又没什么危险。”
“只是现在没有。”
“那以后的危险又来自哪里?”
郭长歌问。温晴缓缓摇了摇头,然后道:“让霍前辈保护来到这小屋中的每一个人,这是庄主嘱托我的原话。”
“不管有没有危险,我都保护你们就是,绝不会让你们受到半点伤害。”
霍真沉下声音,接着道:“可是,你们成庄主答应我的事呢,他现在被人抓了,还如何实现我的心愿?”
“庄主给出的指示,不就在前辈面前吗?”
温晴的视线落在了霍真身前的桌案上。霍真循她视线向下看去,便看到那个大大的“等”字。“可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他猛地抬头瞪向温晴,眼神颇为可惧。但温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胆怯,倒是让温晴身边的成乐紧张了一下。这时忽然“砰”的一响,又把他吓了一跳,也把靠坐在墙边的方元惊醒了。众人循声看去,原来是那墙角的大箱箱盖开了。他们一瞬间全都起身,警惕地盯着箱口。是谁!?一时间每个人都在想这个问题,但他们谁都还没动。因为未知是恐惧的根源,他们不知来者何人,是敌是友。他们中大多是怕来者不善,怕那箱子下面,就是成峙滔想让霍真保护他们的原因。只有霍真不同,他怕的,是再次失望……**通亮的房间,但没有一丝光是从外透入,也没有一丝声音能从内传出,更没有人,能从这里逃离。墙壁上的火把和房间当中的一个火盆映照下,那被绑在木桩上的人身上流的血,色彩是那样鲜艳美好。可他那双本来明亮有神的双眸,已经失去了光彩,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绝望。在经历了无数鞭打,多次痛殴,三次烙刑,两次将他从昏迷唤醒的盐水泼身后,他终于得到短暂的休息。专职负责施刑的人刚刚退出,他的好朋友便进来了。就在他眼睛眨了一眨,甩去了蔽目的血水之后,郭愠朗已经站在了面前。然后,这受刑的人竟然笑了。他笑了。即便已皮开肉绽,浑身浴血,剧痛难忍,那张脸也已被折磨得失去了本来面貌,即便现在实在没有任何笑的理由,但他还是笑了。可以想象一个饱受残忍折磨的人笑得自然不会十分好看,但看到他发笑的郭愠朗,脸色同样难看得很。“你笑什么?”
郭愠朗问。他面前正因盐水渗入伤口而痛得发抖的这个人,正是成峙滔。当然是他,即使现在就算把成乐叫来也绝对认不出,但成峙滔就是成峙滔,天下也只有他能在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我……我见到老朋友……开心,自然……自然要笑的。”
他笑道。“我看你是还没受够,我来得还是太早了。”
郭愠朗冷冷道。“你来得……来得不早,因为再迟……也没用。”
成峙滔这话说完,又咳出一口鲜血,嘴角血流如注,但同时,嘴角挂着的笑意也更甚原先。这显然激怒了郭愠朗,他喝道:“你明明放纵每个人的欲望,为何偏偏要拒绝我!?”
剧痛下,成峙滔艰难地说道:“因为……因为你和别人不……不一样。”
郭愠朗怔了怔,沉声问:“如何不一样?”
“你……你是……是我最好的朋友。”
成峙滔说着,又笑得很开心。那是发自真心的笑,足以触动人心,可郭愠朗却仍崩着一张冷冰冰的面庞。他向前两步凑近成峙滔那张悲惨的脸,声音发狠:“我最后问你一次,那个人在哪里?只要你说出来,就不必再受折磨。”
“那就快叫那位进……进来吧,而你……你快出去。”
成峙滔笑着,“我知道你看不下去的,我……我在这里受人折磨,你是……是看不下去的。就像我也……也绝对看不下去,你找到那个人后,将要……将要付出的代价。”
郭愠朗又退回原来的位置,若有所思地盯着成峙滔看了许久,忽然转身出去了。成峙滔的笑容立马消失,因为想到即将再临的酷刑,他不禁陷入了绝望。他毕竟只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