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蛋和秦海躺在草地上。此时此刻,没了战火,也没了硝烟。两人平心静气地聊起了天。“哎,我说小老弟,你一定还没得手吧?”
秦海突然侧过身,笑着问。“啊,你咋知道的?”
傻蛋心里一惊,连忙坐起了身。“傻子都知道,否则,我俩无冤无仇的,你也不会找我决斗呀。”
“些话怎讲?”
“因为,我并没对夏晴有所动作,只是多瞄了她两眼,你就要同我拼命了,证明她还不是你的囊中之物,所以,你心虚,怕我出手。”
“老兄啊,你说对了,我俩啊,确确实实,连八字,都还没一撇哪。”
“那我就不懂了,既然是没影的事,那你为何如此上心?”
“不瞒你说,我啊,已经暗恋她整整十个年头。还有,我本来是完全可以留城的,就是为了追她,才瞒着家里,偷了户口本,俏俏报名,来此插队的。”
“嗨,小老弟,你还真不简单,好一个情痴,整整暗恋十年?漫长的‘抗战’不过八年。”
秦海突然想起了什么,急着又问:“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
傻蛋反问:“怎么啦?”
“你确定自己暗恋她整整十年了?”
“是啊,我有必要撒谎吗?”
“那,这么说,你八岁就开窍了?”
“是啊,这奇怪吗?”
“真不简单,我八岁时,什么都还不懂。”
“不过,我除了这个,其它方面,也什么都不懂。”
“看来,你是一个伟大的爱情天才。”
“你别笑我了。”
“那她知道你在暗恋她吗?”
“知道,前不久表白过,被她拒绝了。”
“那你还傻乎乎地跟到这里来?”
“我不能没有她。”
“强扭的瓜不甜。”
“不会强扭的,我有耐心等瓜熟蒂落。”
“既然她还不是你的女朋友,万一哪天我控制不住,也会出手的。”
“你敢!到时收拾你。”
“如果你收拾不了呢?”
“简单,同归于尽。”
“别!别!我是开玩笑的。”
“你也别紧张,我也是开玩笑的。”
……这时,傻蛋和秦海,突然,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个问题:眼前这小子,是朋友还是情敌?如果是朋友,我该怎么做?如果是情敌,我又该怎么做?秦海和傻蛋两人,各自带着同样的两个‘问号’,回到了住的地方。不过,傻蛋没有直接进入自己的房间,而是一脚跨进了夏晴她们的房间。他也不是有意要进夏晴的房间,只是他的这双脚不知怎么就不由自主了。夏晴没在房间里,只有曹敏霞一个人在打扫灶头。傻蛋向曹敏霞笑了笑,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在打扫啊?夏晴上哪躲清闲去了?”
“怎么,才几分钟不见就又想她啦?”
曹敏霞停下手中的活,嫣然一笑。“别瞎说,我是随便问问的。”
“既然你是随便问问的,并不想找她,那我就没有必要告诉你她的去向了。”
“唉,我说曹敏霞,我怎么感觉你最近变了,变得不像我以前认识的曹敏霞了。”
傻蛋走近曹敏霞。“我哪变了?”
曹敏霞把手上的抹布往灶台上一扔,抬起头瞪了傻蛋一眼:“瞎说!”
“真的,我没瞎说,你啊,变得不像以前那么温柔了。”
“怎么,你希望我温柔?”
曹敏霞话里有话。谁知,傻蛋想都没想,来了句“我愿天下女人一个比一个温柔。”
呸!曹敏霞听到这句并不是自己想要听到的话,失望至极。不过,此时此刻,她一点都不责怪傻蛋,更不恨傻蛋。她心想:如果自己就这么无端地责怪傻蛋,恨傻蛋,自己一点道理都没有的,那是对傻蛋极其不公平的。因为,傻蛋并不知道自己一直在暗恋着他,而且,他无论在行动上还是语言上,都对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表示,连微乎其微的暗示都没有。这时,门外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叫声“啊——你想干什么?”
不用细听,傻蛋都知道,这是夏晴的声音。不好!傻蛋在心里喊了一声后,‘呼’地冲出了门去。冲出门后,傻蛋来了个快速扫视,一下子就发现约二十米处的茅房前,夏晴左手提着裤子,右手指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你想干吗?”
不好,有人在非礼夏晴!傻蛋的脑子‘嗡’的一下,不过,他的腿没有发软,还是飞快地奔了过去。如果换着是以前,也就是没得到的《万能宝典》之前,碰到这些突发情况,他有可能腿会发软的。他,人还没有到夏晴的身边,声音已经先到了:“夏晴,怎么啦?”
夏晴转头一看,自己的保护神到了,悬着的心顿时归了位,并指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对傻蛋说道:“我刚才进茅房,才拉下裤子坐下,他尾随其后,就跟了进来。”
说话间,傻蛋已经走到夏晴的身边,抬手指着中年男子,两眼一瞪:“人家女同志进茅房,你跟着进去干吗?”
“小老弟,你先睡睡醒再来管闲事好吗?”
中年男子指着茅房里的坐坑,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看看,里面有两个坑,她是进的那一个坑,我是进的这一个坑,两坑之间还隔着一张帘子哪。”
傻蛋探头一看,里面确实是两个坑,当中确实是有一张帘子隔着。但,仔细一看,妈呀,是一张已经千孔百疮的破草席,这隔与不隔,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了。傻蛋又回过头来,气乎乎地问:“废话少说,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跟随她进去?你有什么企图?”
“巧了呗。”
中年男子头一昂,道:“再说了,这是公用茅房,我想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进。”
“你自己看看,这两个坑男女能同时进吗?”
傻蛋指着茅房,怒气冲冲道:“你就不能等她出来了你再进去吗?”
“笑话,我为什么要等?噢,即使我想等,肚里的货也不想等呀!”
中年男子拍了拍自己鼓鼓的肚子,头一歪,理直气壮道:“这本来就是男女并用的茅房么,为什么不充分利用呢?”
“可现在这个破帘子不起什么作用了,两人之间相互都看得见呀。”
傻蛋刚才发火的时候脸没怎么红,可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明显红了起来。毕竟,他是一个才从学校出来的小伙子,脸皮还不够厚。“既然相互都看得见,那大家都不吃亏呀,不存在谁占谁的便宜。”
说话间,中年男子的嘴角上挂着一丝淫笑。“听你这么说,你是诚心要跟进去看的喽?”
此时此刻,傻蛋心房的血,已经开始往上奔了。“瞎说什么,我只是说‘相互看到,都不吃亏’,并不是说我有意要跟进去看看。你不想想,我是有老婆的人,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何苦隔着草帘看得不清不楚的。”
中年男子意犹未尽,突然用食指朝傻蛋鼻前点了两点,继续说道:“噢,只有像你这种光棍,才会跑到这种地方来饱个眼福。所以啊,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好啊,看你还嘴硬。”
傻蛋万万没有想到,这深山沟里的农民还这么能说会道的。他正要出拳,突然身后有人拉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