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聊科技， 办公室里，无数人正忙着处理各方面的技术问题。 昨晚的数据报表已经出来，微信的累计下载量轻松突破了250万，虽然实际用户活跃水平已经下降到了60%，但不可否认，微信计划启动之后三方联动的推广模式，还是取得了大大的成功。 这其中，自然也借助了包括企鹅、百度、360多方面的力量。 毕竟除却洪城以及周边城市的百万大学生群体，快用app在引流方面也发挥了不可忽视的作用，而这些公司宣传快用app，自然也是为微信的宣传推广提供了助力作用。 不过如果企鹅和百度的老总知道帮忙推广快用app会让微信这款即时通讯产品下载量飙升，究竟会不会暴跳如雷还说不准。 微聊科技的会议上，周婉和顾甜也带着几个逐浪工作室的技术人员到场。 相比起在和乔诗诗对话时表现的些许无措，这个时候的周婉反而是尽显落落大方的气质。 她换上了一件简约大方的白色立领制服开衫，下身穿着一条灰色的长裙，搭配上一双精致的高跟鞋，更让她在会议上显得十分优雅知性，更有魅力，惹得微聊科技的几个技术负责人员频频侧目。 顾甜自然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婉姐颇受关注，第一次出席有大公司负责人在场的联席会议，顾甜说不紧张才是假的，毕竟在场坐着的，可都是IT界的精英，比如张龙师兄，以前可是企鹅的专家级工程师，还有360过来的，都是行业的老前辈，虽然未必有多老，毕竟再老也就三十多岁，但对她这个技术界的小萌新来说，也是必须尊重的前辈。 她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逐浪工作室研发组负责人的身份，以及旁边一直表现地无比自信的周婉学姐。 会议还没开始，像是为了缓解出席会议的紧张或者是有几个技术人员好奇打量带来的不适，顾甜也和周婉说起了话。 “婉姐。”
顾甜小声比比。 “怎么了小甜？”
周婉也看出了自己这个小师妹的紧张，侧过头笑着问。 “听说昨天晚上你和周岩学弟待一间办公室里过夜呀？”
顾甜有些好奇地问。 周婉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就连顾甜都知道了，她无奈地问：“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昨天小甜因为课业的事情并没有参与家园app的编程工作，她不知道顾甜又是从哪个地方听来的。 “刘云咯，早上碰到他的时候跟我提了一嘴。”
顾甜小声说。 对于这种社团内部的事情，基本上有风就有雨，两个人知道，基本大家都会知道，周婉也有点头疼。 她甚至有些后悔同意周岩在她码代码的时候陪着她。 可有周岩在，就算是有些枯燥的重复工作都会变得有意思，而且他的一些提点，甚至让周婉觉得他比自己更懂编程，她自然也归因于周岩在高中的时候阅读了大量的编程书目。 周婉甚至在想，如果周岩能来计算机系该多好。 不过想这些都有些多余，周婉见顾甜有些八卦地看着自己，稍稍不自然地抿了抿嘴，她说：“别瞎想，没什么的。”
顾甜听周婉这样说，也是笑嘻嘻地说：“婉姐我只是问一嘴，怎么就变成瞎想了呀？该不会你真的和周岩学弟真有什么吧？”
周岩学弟是逐浪工作室的创始人，有周岩才有逐浪工作室的今天，而且他还是硬生生把诗诗学姐骂哭的男人，很帅很有型，作为经常看浪漫言情小说打发时间的顾甜，也幻想过周岩做她的男朋友，不过自己配不上，也只有婉姐和诗诗姐那样又有才华又好看的才配得上。 现在听说了周婉和周岩共处一室的消息，顾甜其实也挺好奇的。 甚至在她看来，学姐和周岩真的好上了，也十分不错呢。 顾甜好奇十分有求知欲地看着周婉，只是很快就迎来了周婉一记弹脑门。 顾甜哎哟一声，就听见周婉轻声说：“不要乱想，我和周岩真的没什么，昨天晚上一直在码代码，小甜你真的不要想多了。”
顾甜小嘴一鼓。 没有就没有嘛，用得着动手吗？ 她总觉得婉姐在掩饰什么东西。 “会议要开始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待会你可是要汇报我们工作室的成果，小甜你不要出了岔子。”
周婉又轻声提醒道。 “知道了婉姐。”
顾甜这样回答，不过心里越发好奇，昨天周岩和婉姐究竟在房间里干什么。 反正....肯定不是光码代码这么简单。 张龙作为微聊科技的总裁，见人来的差不多了，也在这个时候宣布会议开始。 “昨天大家都辛苦了，不过接下来我们依然不能放松，目前推广激励计划已经正式启动，下面请逐浪工作室的顾甜来给我们汇报一下计划进展的情况，大家欢迎。”
张龙笑着说道，带头鼓起了掌。 不管是360系还是逐浪系的负责人都看向了周婉旁边扎着马尾的小女生。 顾甜虽然有点紧张，不过这样子的项目汇报早在逐浪工作室的做了很多次，现在也只是让她小小局促了一下就十分自信地站起来，然后熟练着拿着电脑上台打开早已准备好的PPT。 “大家好，我是顾甜。”
这个笑起来很甜的女孩用甜美的声音直接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虽然她个子不高，但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自信和活泼气质，配合上她的甜美长相，也十分吸引大家伙的关注。 来参会的除了程序员还是程序员，而且360系的程序员们大多也都是因为单身而参与外派来到洪城，原本就觉得顾甜这个颜值仅此于周婉的女孩挺吸引人，当她用十分专业的编程理论阐述项目进度和原理的时候，那更是让这些大龄码农们眼睛一亮。 丝毫不亚于当初周婉之于张龙带来的惊艳。 程序员就是这样，或者说不管什么职业都是一样，都更加喜欢同行的妹子。 如果是好看的妹子，那buff更能直接叠满。 “头，那妹子有对象吗？”
一个较为年轻的程序员对坐在他旁边的顾远中小声问道。 “这我哪知道？”
顾远中没好气地说道：“喜欢就自己问。”
程序员嘿嘿一笑，显然也动了这方面的意思。 顾甜简要地讲了一下接下来激励计划的施行方式，包括邀请用户得到多少奖励以及和相关企业建立产品推广合作的预算之类，这些都是需要公开透明的。 逐浪科技和360共同出资让逐浪工作室来搞这项推广计划，可不是胡乱地烧钱，之后的相关数据汇报肯定也少不了。 顾甜汇报完毕，会议也开始围绕如何进一步开发微信产品展开。 这一方面的问题，主要也是顾远中和张龙两个派系讨论的居多。 张龙一派认为在推广的同时还需要注意产品本身的生态开发，而顾远中一派认为微信已经开发地够好，不需要再分走额外的精力去开发新的功能。 周婉和顾甜并没有说什么，带着工作室的技术人员离开。 “婉姐，我们为什么不参与讨论呀？”
临出门，顾甜就忍不住问道。 “这是微聊科技公司的事情，跟我们工作室的关系不大。”
周婉笑着解释道。 “可是微聊科技也是咱们逐浪和360一起搞的呢。”
顾甜撇撇嘴说道。 “小甜，咱们工作室始终都是工作室，只是逐浪科技的一部分，微聊科技是逐浪科技和360共同成立的公司，而不是工作室，知道吗？”
周婉轻声解释道。 “为什么要分得这么清呀。”
顾甜有些不解。 周婉清楚周岩当时的考量，如果混淆了工作室和公司的概念，那么逐浪势必会被局限住，说到底，逐浪工作室还是她们学生组建的班子，可迟早有一天，她们也不再是学生。 周婉想了想，对顾甜笑着说道：“如果分不清，公司就没办法发展，其实现在这样挺好的，以后咱们毕业，都可以直接去逐浪科技工作，都不用费心思找实习递简历。”
“那倒是。”
顾甜点点头，她一直很渴望去大厂工作，或者说学计算机的，哪个不渴望去企鹅、阿里那样的大公司，再不济360也行，不过现在她们自己创业，搞出了逐浪科技，大家还享有逐浪科技的股份分红，让顾甜去大厂的心思淡了许多，反而更想进入她们自己创立的互联网公司。 工作室的激励股份有两种，一个是固定股，一个是流动股。 固定股指的是待在工作室的位置上所享有的股份。 流动股则是对工作室产品开发或者工作室发展有贡献，会得到一定的流动股。 她们不可能永远待在逐浪工作室，就像她们不可能一直待在洪大一样，那么固定股迟早也会被别人占有，能带走的就是流动股。 而流动股一样可以参与逐浪科技的分红，可以说每一个拥有流动股的部委，都是逐浪科技的股东呢。 既然能在自家公司拿分红吃香喝辣，没人愿意去其他公司从零干起，这一点无论是顾甜还是周婉，亦或是逐浪工作室的其他部委们，都有这样的想法。 “婉姐，以后你会进逐浪科技吗？”
顾甜看着周婉，轻声问道。 周婉愣了一下，不过还是说道：“会的。”
她已经有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那还是周岩给她注册的，是逐浪生态的一部分。 她不可能辜负周岩的期待，这是她当初对周岩做出的承诺。 感情的事情她不想去想，也不愿多想，诗诗怎么想是她的事情，她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而顾甜得到了周婉的答案，也是格外兴奋：“嗯嗯，到时候咱们逐浪工作室的成员毕业以后都去逐浪科技，直接来个一条龙服务，反正都是自己家开的，想想就有意思。”
周婉看着顾甜天真烂漫的样子，不由自主也被感染了，她抿嘴一笑：“确实很有意思。”
... 万里之外的深城， 企鹅CEO小马哥正在接受羊城晚报记者张军的访谈。 访谈是在一家招待所举行，台下长枪短炮，无数媒体人正捕捉着这一关键的时刻。 小马哥西装笔挺，这个时候的他还留着斜刘海，四十岁的他还是那样的神采奕奕，并不显老。 张军和小马哥分别坐在面对着台下的八字位沙发上，小马哥翘着二郎腿，眼神里自信洋溢。 “pony，听说有关部门已经出面调解企鹅和360之间的纠纷，现在进展怎么样?”张军笑着问。 小马哥顿了顿，笑着说道：“其实从它发布外挂以来，我们就一直在找有关部门协调，在这之前，我们也遇到很多针对QQ的外挂，但都没有这个性质恶劣，一天之内千万用户被感染，如果任由它发展下去，三天这个外挂就会放量到八千万。”
“这绝对是企鹅难以接受的，所以我们赶紧和有关部门进行了沟通，希望出面调停，可是对手显然并不是十分给面子，所以我们做了两手准备，一是沟通；二是自救。”
小马哥淡定地开口。 张军笑着问道：“最后为什么选择了让用户“二选一”，也就是你说的自救?” 小马哥扶了扶眼镜，点点头说道：“这个外挂带给我们企鹅的灾难是毁灭性的，而且有类似病毒的传染性，如果任由其传播下去，只要一个QQ用户有40个好友，两千万用户就可以迅速传播到八亿，所以除了对抗和下网，我们别无选择。”
“胡说！你这是造谣，根本没有这回事。”
台下似乎混进了一个热血青年，他愤怒地指着小马哥喊道。 对话被打断，小马哥看了一眼那个青年，无动于衷，很快就有两个保安把这个骂骂咧咧的青年叉出去。 这个小插曲显然没有影响在场的氛围，台下请来的记者也像是没有看见之前那个青年一样，继续抓拍着小马哥和张军的瞬间。 张军继续说道：“但现在网友们普遍反映，他们的选择权被剥夺。”
小马哥点点头：“确实网友的选择权受到一定的伤害。如果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能想出更完美的方案，可是只有两天半。我必须先救火，虽然对大多数网友来说，火还没烧起来，但等他们看到火光的时候就已经太晚了。 张军又问：“为什么不可以采用技术手段屏蔽360?” 小马哥摇摇头：“没有用的，我是应用层，它是底层!相当于我是“民用”，它是“军用”。除非直接删除它，但那样对方就可以告我违法。它敢做的事情，我们不敢做。”
张军：“原来如此，不过也有网友担心，QQ的安全扫描，对用户的隐私形成威胁。 小马哥沉声说道：“如果要防止用户资料被盗，就一定要扫描，这些木马藏在哪里？当然不可能在QQ文件里，而是在其它应用程序里面，所以我们只能对其它文件进行扫描。直到现在，我们每天查出被感染的QQ号都有170万个。没想到，这么正常的一件事，会被人家抹黑，这简直是200%的污蔑!” 张军点点头，心里有数：“那马总对360有什么评价吗？”
小马哥冷哼一声：“我们不放这种没有道德的厂商的产品，直到现在，我们依旧在鼓励用户卸载。”
张军这个时候突然说道：“可是有人担心，这次企鹅强迫用户在QQ和360中二选一，下次再与其他软件发生冲突的时候，又使用同样的方法，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怎么可能？”
小马哥摆摆手，言之凿凿地说道：“这次是在救急救灾、生死攸关的时候才做，之前企鹅也跟很多公司发生过冲突，我们使用过这种方法吗？完全没有，我自己的用户，难道我不心疼？难道他一个外人反而比我心疼？所以我说，除了对抗和下网，我们别无选择，这是史无前例的！”
张军继续问：“如果不下网，会有什么后果？”
小马哥笑了笑：“它已经在明目张胆地盗用QQ资料，2000多万用户资料被复制，我们已经有很详实的证据保全，360之前的隐私保护器就是为了推出它做铺垫，它的真实目的就是要干掉QQ的安全模块，让QQ无法升级，自救不成。”
张军很默契地继续问道：“360要这些资料做什么呢?” 小马哥扶了扶眼镜，斯文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他缓缓开口：“360做安全只是一个借口，推出即时通讯才是目标之一。”
他的声音充满自信，睿智的眼神里，仿佛看透了一切一样。 .... “娘的，还真被他猜对了。”
周岩看着小马哥在电视里面侃侃而谈，也有些无语。 顾远中接到360的临时通知，说小马哥会有一场采访，也和张龙一起叫上周岩来看这场类似于新闻发布会形式的访谈。 “只能说瞎猫碰上死耗子，或者说只是纯粹的污蔑，我都不知道自家公司有做即时通讯的意思，企鹅泼脏水的手段真是有一手。”
顾远中这个时候也是冷笑道。 张龙作为前企鹅成员，听着顾远中的嘲讽，有些不爽，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pony在这次访谈中的针对性实在太强，完全就是企鹅没有任何错误，错的全是360，他也有些看不下去，不过这是企鹅规避问题的一贯手段，实用倒是挺实用的。 “这次访谈应该是自导自演的，顶多给企鹅扭转一些负面舆论。”
张龙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要不要暂停微信的推广，毕竟万一...”顾远中有些担忧。 “没必要，移动端的即时通讯pony其实并不是十分在乎，或者说他并不认为背靠电脑端的流量，有谁会是他的对手，就比如阿里旺旺，现在照样存在于移动端，企鹅也没怎么收拾，他在明面上戳穿360想搞即时通讯，我们正好来一个...” “一个什么呢？”
张龙突然有点想不出一个词来。 “灯下黑。”
周岩笑着说道。 张龙爽朗一笑：“没错，就是灯下黑，我也很期待，如果小马哥真的知道我们在搞即时通讯，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三人对视一眼，都是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