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甜的语速越来越快，最后已经不像是在陈述什么事情了，而是在做一种宣泄。
原本因为周甜说出来的话愤怒的周帆和周密，也慢慢的把情绪放下来。
他们心里其实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周甜会变成这样。
这种心理上的扭曲，和周甜的成长环境有着莫大的关系。
周家人心疼女儿。
心疼这个一出生就体弱多病的姑娘。
将周甜的世界变得真空。
真空的环境，让周甜无法和外界接触，也就不知道什么是正常的朋友之间交流。
在周家，周甜更是全家人都捧着宠着的宝贝。
哪怕那是个物资并不富裕的年代，周家也想方设法的给周甜最好的。
这原本没什么。
但在周甜的心里，却是证明她不是一个正常人的佐证。
周家的小心翼翼，从小到大不正常的生活环境。
都让周甜觉得窒息。
她无法接受，为什么自己的哥哥和弟弟都能有健康的体魄，只有她。
只有她是脆弱的。
像个玻璃娃娃，碰不得。
就连她自己都不能碰。
生命被吊在一根细细的绳子上，随时都会坠落。
后来，周甜又趁着周家所有人不注意，偷偷离开了家。
骤然从真空的环境下出来，周甜又不适应这个对她来说无比陌生的世界。
在这个时候，周甜遇见了乔正阳。
“我带你回去。”周帆静静的看着周甜。
看着已经坐在地上，流着泪狂笑的妹妹，周帆心里百般滋味。
有恨有心疼。
对周甜的宠爱和小心呵护，已经成了他们的习惯。
“回去之后，就再也不要出来了。父亲留给你的人，我会全部截留下来，你以后就待在医院里吧。”
“医院？”周甜恍然的抬起头，眼底满是讥讽。
“是要照顾我身体病情的医院，还是要把我当成疯子的医院？”
周甜冷笑连连，“爸爸在世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把我送去医院的，你凭什么？别说什么要犯罪的话了，我就算不出精神证明，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那些人是我害死的，我判不了刑。”
不管是琳琅的死，还是许思思的死。
周甜都是精心策划的。
所有尾巴都清扫的干干净净。
就算是要惩罚，那也是惩罚许依依啊！
再不然，那就是周甜手底下的人。
她多得是人给她当替罪羊。
周帆看着眼前陌生的妹妹，轻声道：“我没想过。我只是想让你去医院里，直到死亡。”
周帆就没想过要给周甜出具什么精神证明。
他们家做了太多错事。
道歉已经于事无补，唯一能做的就是还乔家一个公道。
有些话，周帆都不需要和周密说，兄弟俩心里都有数。
这里全程都是有摄像头的，周密那边也有视频。
周甜就算是精神状态不好，在镜头前也都承认了这些年她做的事情。
只要把视频交上去，周甜可以因为身体原因申请不在监狱里，但医院会成为她的下一个监牢。
周甜似乎是听明白了周帆的意思，一双眼睛瞪出了血丝，想要说些什么，刚张嘴就被周帆的人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