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凉闲来无事,打趣道:“好啊,你们预备上医院挂个什么科?”
两个女人喜出望外,以为他不过是在跟人开玩笑,心道这个男人还挺会撩妹的,娇嗔道:“讨厌,扭伤肯定是挂骨科嘛。”
“错了!”程凉一本正经地摇头,“你应该挂个精神科,”又指着另一个女人,“你呢,建议挂一个脑残科,这两个科室像是为了你们专门设置的,多合适。”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程凉的话,气得面红耳赤,两人不由得骂道:“你这人有病吧,神经病!”
“走,别理他,不解风情的家伙!”
程凉呵呵坏笑起来,痞气十足又有气场。
突然想到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孔,跟这些妖艳贱货比起来……
呸!怎么能拿他的倪大美人跟这些凡夫俗子相提并论,根本没有可比性好吗?
想到这几天一直忙着邵平谨家的案子,似乎有段日子没见到倪歌了,程凉不由得又在心里将邵平谨问候了一通。
对呀,程凉不由得想到,陈橙跟倪歌不是好朋友吗?顿时眼睛一亮,邵平谨啊邵平谨,等忙完你这段,不让你媳妇帮我搞定娶妻生子的人生大事,你就对不起我程家的列祖列宗。
周娓仍旧有些犹豫,听着齐家父母喋喋不休的劝说,再看那个跟齐策长得确实很像的男人,她并没有太大的惊喜,反而觉得有些反胃,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地告诉她,这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今天的日头有些毒辣,她心里一阵焦躁,一时间她觉得自己可悲极了,她不过就是想找个自己爱的人相伴一生,却接连发生了这一桩又一桩无比可笑的事,难道爱错了人就要得到这么重的惩罚吗。
齐母还在不断地说着,“你都到这儿了,临门一脚的事,你还犹豫什么?”齐母本来想说重话,被齐父暗暗戳了一下,她只好虚伪地笑,装作语重心长的样子,“周娓啊,你听伯母一句劝,当初的事情伯母做得确实不太对,但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儿子,也是经过了你的同意的不是吗?”
是啊。
周娓看着远处,当初的她年轻气盛,一心只想与齐策在一起,完全没有考虑过后果。
虽然现在她还是想和齐策在一起,可是……她总觉得中间有什么东西变了,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齐父见此,对她说道:“你想想你生下孩子吃了多少苦,那个陈橙,她什么都没有做,现在霸占着你和齐策的孩子,跟别的男人逍遥快活,你真的能放下这一切?”
陈橙!
想到那个女人,周娓瞬间红了眼眶,当初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她和齐策也不会分手,为什么这个女人总要在她和齐策中间横一脚,为什么她身边都有别的男人了,还是这么阴魂不散。
她真的好恨,攥紧拳头,指甲嵌进嫩肉里,很疼,可是跟心口上的疼比起来,什么也不算,陈橙,我不会放过你的。
“走吧。”周娓一转头,扎进了民政局。
今天似乎是个好日子,民政局里排队登记结婚的小情侣特别多,看着那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小情侣,周娓心里更恨,而这种原本无处安放的恨意,最后都转嫁到了陈橙身上。
就在周娓排队煎熬之际,她眼角余光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医生?
看到他时,她差点惊讶出声。
他怎么会来这里?
许久没见,他似乎清瘦了不少,没有了原来清爽利落的气质,看上去十分疲惫,但远远看着她笑时,眼睛里会发光。
周娓张了张嘴,难过到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我不爱你,就像齐策不爱我一样!
她似乎有些能理解齐策了,那种爱而不得的痛,也更让她理解了沈医生,可是对不起,我还是想坚持,我坚持了这么多年,沈医生,你不会明白。
齐策走后,陈橙的病房里只剩下三个人,女人闭眼躺着,毫无意识。
邵平谨像个冰雕一样,他的笑脸恐怕都是留给陈橙的吧,季欢欢这样想着。
她突然好羡慕陈橙,如果能让林楠对她好哪怕半分,别说让她这样在病床上躺着,让她在停尸房这样躺着也行。
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想法不吉利,季欢欢赶紧在心里连呸了三声,默念着,陈橙啊,你可要快些醒过来,遇上这么好的男人,你可真是三生有幸了,你说你要这么躺下去,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对你这么好的男人啊。
陈橙以前受过多少苦,她这个朋友是最清楚不过的,现在嫁了人,好不容易日子终于好过了,现在又出这样的事,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那么混蛋。
想到此,她鼻头一酸,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往外流,她是什么人,大大咧咧惯了,怎么能让人看见她哭呢。她赶紧拿起手机出门打电话。
这件事她也了解透彻了,按理说知道陈橙受伤的只有邵平谨、冷羽和齐策三个人才对,他们又都没有表示告诉过别人,那么陈橙母亲是怎么知道的?据说警方都没有查到凶手,会不会,是凶手知道徐然的病情,所以故意告诉徐然这个消息,就是为了刺激徐然,让她的病情恶化,以此达到他疯狂报复的目的。
她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这么丧尽天良,将她的陈橙害成了这个样子。
没有了不明女人的打扰,跑车上的程凉都快睡着了,被一阵风刮醒,睁开眼睛一看,是一个男人急匆匆从他车旁跑过去带出来的风。
定睛一看,那不是齐策吗?
呵!程凉轻笑,难怪邵平谨这货压根不着急,可不得有人比他更急呢吗?
看来这闲事也轮不上他管了,程凉转动车钥匙,启动引擎,油门一踩,跑车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去,空气中只留下程凉一声老成的叹息,“又是一段孽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