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希得胜归来,南丰的军官士兵们都是夹道为他拍掌叫好,纷纷和他道贺,并热情地将他迎上了议战厅中。莱殁夫公爵对这名年轻的森林猎人是另眼相看,让人赐座,并让他坐在自己的儿子莱叶的身边。一个外族猎人,能得到公爵如此的赏识,将领们都没有感到意外。毕竟卫荆金弹梓在此之前,可是打得他们这一方的武将们大败亏输,南丰阵营可是要高挂免战旗避其锋芒,直到博希的到来,才为他们挽回一点的面子。而且,博希还谢绝了莱殁夫公爵的赠赏,此举更是赢得了南丰众将心底对他的敬服。莱叶见到他的父亲依然愁眉苦脸,不禁问道:“父爵大人,卫荆的先锋官金弹梓,已被我们擒获,相信卫荆人投鼠忌器,也不敢轻易进犯我们,请父爵放宽心怀,毕竟身子为重。”
莱殁夫公爵环视诸将,却是摇头叹息,道:“我们不能就此放松警惕!我觉得我们的武器装备存在着极大的隐患!我们南丰战士,装备普遍都是护手轻剑。剑这类轻兵器适合比武较技,在战场实战中,轻薄的剑刃斩在厚重的铁甲上容易反弹,而且长剑过长,挥斩轻忽,还容易划伤队友。我近些天观察了卫荆人的武器,他们都是清一色是双手大斧,集体近身肉搏战中,斧头比长剑高效,斧头才是王道啊。”
莱叶安慰道:“父亲大人,莫要多虑!”
莱殁夫公爵摇着头,又道:“更让我担忧的是,我们毛里安斯要塞下面,卫荆围城的这一路兵马恐怕也有十万!我们六七万人守城而战,以逸待劳,勉强算得上是势均力敌。然而,据探报可以知道,卫荆人在东岸登陆以后,可是分兵七路迅速西进,连续攻克了我们国家不少沿海的大城,每一天十万火急的军情,如雪片般地传到了我们各大军团指挥官的面前。我们能守住毛里安斯要塞,但是其它路友军却是未必能抵挡卫荆人的攻势。这让我怎么能静下心来?”
众人心里也是默然无语,心里均想,卫荆是集合一国之力来西侵。要是那样的话,那岂不是六七十万人的兵力?虽然他们南丰治兵严谨,战士善战,但是单兵作战能力估计始终及不上卫荆那些大块头的。战事一开,两个国家的智囊团,就有人粗略的估算过双方部队的战力比算:一个卫荆皇家战士就能抵得上一个半的南丰大剑师,或者暴风一个骑士。三十个普通的卫荆士兵扎堆,就能抵敌南丰一个一百二十人步兵团。要是这样比算的话,卫荆几十万士兵倾巢尽出,岂不是能把整个南丰灭了?要知道南丰服军役的正规军也仅仅只有三十余万人。这时候,有一员士兵在厅外进入报告,金弹梓已经醒过来了,询问怎生处置。莱殁夫公爵道:“带他上来吧!我有话想和他说。”
众人都不知道,莱殁夫公爵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莱殁夫公爵既然没有把金弹梓收监在牢,又没有直接将他斩首示威,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也就静静地拭目以待。很快,五花大绑的金弹梓被押上来,他一见到博希,顿时怒瞪怪眼,破口大骂:“靠!小子!你用计诳我,赢得不够精彩啊,要不是我靠得你们城池这么近,你未必能捉得住我!”
博希笑道:“要是当时生擒不住你,我就直接杀了你,试问你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金弹梓不发一言,心想:博希说的也是事实,当时自己中了他两记重击,就彻底丧失还击之力,他要杀害自己,自然是易如反掌,也是打从心里暗服博希厉害的本事。莱殁夫公爵出声道:“我问你,金弹梓,你们卫荆的兵马有多少人?各路人马的战力部署如何?你如果肯坦言相告,我可以饶你不死。本公爵素来言而有信,说一不二。”
金弹梓仰天大笑:“我不是怕死,但是我必须实话实说!我们集聚举国兵力而至,围攻毛里安斯也仅仅是其中的一路。届时。毛里安斯必将沦陷,南丰以及整个东方大陆也迟早会被我们征服的,你们还是趁早投降吧!”
“别和这卫荆狗贼说这么多了!杀了他,为死去的将士同胞们报仇吧!”
“对,杀了他!”
议事大厅中十几位将军都是纷纷跪下请命,希望能将金弹梓千刀万剐。不过金弹梓不发一言,冷峻的脸上却是漾起阴测测的笑容,显然是毫无畏惧。莱殁夫公爵道:“我可以不杀你,甚至放了你,但是日前被你擒住的十三位南丰将领,你都给我放回来。怎么样?”
原来,莱殁夫公爵公爵是希望用他金弹梓一人,换回被俘虏的将领。公爵爱兵如子,博希、莱叶以及一大班的将领,心底都是一阵温暖。“幸好这几晚我都醉得不省人事,还没来得及将他们的头颅斩下来斟酒喝!”
金弹梓笑道:“公爵大人,用我一个人的性命换十三条性命,你这么做真划算!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的性命可是比你那十几个酒囊饭袋值钱得多了。”
“败军之将,还大言不惭!”
不少将领已是忍不住咒骂出声了。突然,门外又有士兵急报说,卫荆派来使者,希望将日前被擒的南丰将领归还,换回金弹梓一人。帐内众将都是一阵惊讶,这个金弹梓,卫荆军部对他可是尤为重视呢,居然用十三条命换他一条命,或许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他的性命真的无比值钱,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但现在也甭管这么多了,同袍的性命更是重如泰山。莱殁夫公爵立马批复道:“好!我答应了!今晚黄昏入夜时分,我们在城外交换人质。金弹梓,你马上去回复你的使者,双方不许使诈。”
金弹梓却反问道:“公爵大人,你今天放走我,下次再想擒住我,就不怕难上加难了嘛?”
莱殁夫公爵目视莱叶、博希两人,微微一笑道:“我帐下是能人辈出,博希他能生擒你一次,自然便能再擒你十次!大家无谓多费口舌了,来人,将他押下去。”
很快,红日西坠,夜晚取代白昼,满天星光尤为璀璨。两方阵营的人马都按约定,将被擒的将领互相换回。或许彼此都有所顾忌,也没有再发生厮杀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