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皇上开口问这个,林阳很是疑惑,我不是你的贴身太监呀,这事你别问我呀,你得问建玉呀。想到这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建玉。可他这一抬头,正好对上了皇上萧景云的目光,萧景云还以为他有话说呢。“小林子,那就你先说,你说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林阳心中暗暗叫苦呀,该咋处理我哪知道呀?我来只是想救回薛峰一命啊。可是皇上都直接点名了,自己再不说也不合适,想到这儿他只能硬着头皮说,“小的以为当请德公公重新审问。”
萧景云转头看了看建玉。建玉那是人精啊,赶紧躬身一礼。“小的也认为该重新审问。”
萧景云微微点了点头,“既如此,那就去传话吧。”
说完,他起身倒背双手走了。等到他出去了,建玉才上前来扶起林阳,“林公公,先回去吧,薛峰的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走出御书房,林阳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和建玉拱手而别。看到林阳走远,建玉的嘴角忍不住的一声冷哼。“林阳啊,林阳,亏你这个名字,阳关大道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来。”
“既然你要自找不痛快,那就莫怪我不客气。”
说到这,转头奔向万福院来找德福。虽然建玉也归内务府管,可他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德福还是显得相当客气。一边招呼建玉坐下,一边命三春去倒茶。建玉摆了摆手,“公公,茶就不喝了,皇上有了新的口谕,我来跟你说一下。”
一听是皇上口谕,德福赶紧起身要撩衣跪倒,却被建玉一下扶住了胳膊。“公公不必客气,既然我没有声张,那就是有些话不好当面讲。”
德福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除了心腹的三秋,三春,三冬之外,其余的全都退了出去。建玉这才重新坐下来,微微叹了口气。“唉,事情,本来都已平息了。”
“可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林阳。”
“拿了皇太后赏赐的腰牌,非要保薛峰的命。”
“更可恨的是,他连皇太后也请去了,这不皇上下令,要你重审此案。”
一听这话,德福的脸色也为之一变。“这这都已经定案了,那帮太监也都认罪了呀。”
建玉左右看了看,往前凑了凑压低嗓音。“公公,这个你就得去问林阳了,只要他松了口,这事那就过关了。”
说完站起身来,拱手而别。送走了建玉,大内总管德福坐在那里好半晌没动静。许久之后,他右手轻轻握拳,敲打着桌面,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林阳啊,林阳,你这是要成心跟我过不去呀。”
旁边的三冬立刻一躬身开口说道,“公公,是该给这个林阳一点颜色看看了。”
“是啊,公公,最近林阳小人得志,我看那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面对着三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德福却是摆了摆手。“你们啊,只看到了表面,却没有看到这背后的事情。”
看到众人都安静下来,德福接着说道。“自从小林子进了梅花宫,这后宫就没消停过。”
“前两天刚传出,淑妃告御状,这一下子,皇后娘娘又出事了。”
“别忘了,前几天梅花宫死了个小文子,皇太后那里也死宫女小翠。”
听了德福的这番分析,三冬一抱拳,“公公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事的背后都跟这个林阳有莫大的关系。”
德福冷哼一声,“我说了吗?我可什么也没说,都是你的猜测。”
三冬嘿嘿一笑,“想的明白,我这就去查,一定要查清楚,让小林子洗脱嫌疑。”
说完在场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纵声大笑。林阳做梦也没想到建玉居然背后给他插刀。回到宫里,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思绪有点乱。这个皇上萧景云看起来也并不像什么十恶不赦之徒,可为什么会突然间就下令砍了自己养父的脑袋呢?傍晚时分,忽然宫外传来了消息,说律法司司马柳元武求见淑妃娘娘。皇上早命人传过话,柳元武负责查办淑妃全家被杀一案,所以柳元武求见淑妃,这算正当的理由。当然了,柳元武是不能进后宫的,所以呢,只能淑妃到后宫门口,旁边有专门的会客室。见面之后,柳元武恭敬的给淑妃躬身行礼。“见过贵妃娘娘。”
淑妃点了点头自己先坐下来,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座位。“柳大人,您喊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柳元武点了点头,“娘娘,今日有个叫曹芳的,到我那里喊冤,我想来跟您确认一下您是否认得此人。”
淑妃皱了皱眉,微微点了点头,“确有此人,她是我本家的侄女,要不是前几日她来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也不知道家中已经遭如此大的变故。”
柳元武听了这才放下心来,“既然如此,那我就明白了,我会全力查找,尽快还娘娘一个真相。”
说完站起身来,躬身告辞。走出皇宫,柳元武的眉头却皱得很紧。旁边的随从柳开见状忍不住问道,“大人,既然已经确定了那曹芳的身份,您为何还如此愁眉不展。”
柳元武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看他,“刚才淑妃娘娘的话里有两个破绽,你可听得出来?”
柳开一脸茫然摇了摇头,“属下不曾听出来有什么破绽。”
柳元武点点头,“刚才我问,曹芳的身份,淑妃娘娘跟我讲,要不是曹芳告诉她,她还不知道家中遇到如此大变故。”
柳开眼前一亮,“也就是说这三年来说淑妃娘娘从未与家中取得任何联系。”
柳元武看了他一眼,“是啊,三年间不曾与家里联系,你说这正常吗?”
“这个,或许淑妃当时地位低下,出宫不便吧。”
对于柳开的这个解释,柳元武显然不认可。“这怎么可能,刚才我们求见淑妃,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就见上了。”
柳开挠了挠头,“是啊,照您这么说确实不合常理。”
柳元武点点头接着说,“还有,今日曹芳跟我们说,她是一路从冀州走来京城喊冤。可刚才淑妃娘娘却是说,曹芳前几日就告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