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森最后还是回去了,在杨杰家住了几天之后,一个中年人找了上门,自称乃是狄森的经纪人,过来接狄森回家。
实际上却是狄森的二舅,经纪人的身份只不过是客串罢了。
杨杰不在乎这些小细节,他也不想知道关于狄森的家常伦理。
现在他更多的是把心思放在自己的驾驶证考试上,虽然说车早就会开了,但是一些理论上的东西和一些相关的交通规则知识他却并不是很了解。
所以这段时间报名了一个驾校,然后就在不断的背诵、学习和考试中蹉跎着时间。
至于这一点,杨杰也是相当的不甘了,按照小说中记载其他的主角那样,每每到了这个时候,都会遇到人直接帮主角办好证件,并恭恭敬敬的递到手里,为什么到自己这就什么都没有,还需要自己一点一点苦学呢?这个问题,杨杰问自己好多次,却依然无法回答。
不过没有驾照归没有驾照的车,车杨杰还是在开,根本就从来不会有交警过来管理,就算靠近市区,也不过就是这么回事罢了。
眼见着还剩两天就过年了,慕容雨忽然找到杨杰头上。
“杨杰,麻烦你开车送我去一趟县城!”
这是慕容雨的要求,开门见山,一点都不和他客气。
看着慕容雨身后那个行李箱,杨杰有些不解超她询问:“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个时候你出门可是去哪里?”
听到杨杰的问话,慕容雨有些发愣,看了他一眼这才说道:“是啊,马上过年了,所以我回家呀,有什么问题吗?”
直到这个时候,杨杰才忽然想起来,慕容雨似乎并不是小何庄村的人,而是来自城市中的姑娘。这马上过年了,人家回家也是太正常,不过没有丝毫的问题。
毕竟就算国家干部还有法定假日呢,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村书记了。
这一趟车,杨杰开的很慢,他就想让慕容雨和自己多待一段时间。可是就算再慢,车站终究还会到达,总有一个时间。
站在火车站台上,看着慕容雨登上火车,然后火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
杨杰忽然自己笑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转身朝外走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平日里慕容雨在村子里的时候,杨杰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过,从来没有一天觉得慕容雨已经不可或缺,融入了自己的生活。
但是今天眼见着慕容雨消失不见,杨杰忽然有些愣愣的,感觉生活似乎不再完整,仿佛缺少了什么一样。
而此时的慕容雨,坐在火车上,心中想着事情。想着自己,这次回家会遭遇到什么样的情况,爹妈是不还会逼自己和那个不认识的马公子结婚?
而那个时候村子里恐怕此时已经放弃了鞭炮,老人和孩子全都乐呵呵的吃上了晚饭吧!
亲手送了慕容雨离开,杨杰晃了晃脑的,把这些多愁善感放在脑后,然后开始大扫货。
因为这一段时间,杨杰每天开着那辆五菱战车到处跑,汽油都不知道消耗了多少,所以王翠花看不过,就交代给了他一个艰巨的任务:让他在过年之前把年货什么的都买回过去!
而今年已经是腊月二十七了,距离过年还没有几天。家里面除了早已经杀好了的年猪之外,并不存在其他任何年货,所以说今天这些东西是必须买不可了。
关于需要什么,王翠花早就给杨杰列了一张单子,就仿佛是各种中药的药材一样,只要他按图索骥,买好了这些“药材”回去就可以熬的姜汤了。
鱼买了,鸡买了,青菜水果也买了。饮料啤酒都买了,鞭炮买了,给小孩们吃的糖果也买了。
还有对联儿、福字,转了一圈下来,杨杰把货怎么地置办完了,天色已经不早了。想了想,最后又买了一包红包纸,开车回到了家中。
对于杨杰买的年货,王翠花自然是一顿挑挑拣拣,带着批判的眼神,不过总体来讲,看还是满意,并没有什么东西疏漏,不需要再次补充。
这两天时间,杨杰和老杨头二人就宅在家里,把家里里里外外全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然后贴上新买回来的福字还有对联。
按理说扫房这种事情早就应该做了,只不过却是一直拖着,一直拖到了现在。
村子里面的熊孩子们一个个的手里面攥着一大把拆开的小鞭,另一只手拿了半截点燃的香头,一边跑着一边到处扔炸弹,惹得大人们四下呵斥,他们嘻嘻哈哈的却也不放在心上。
一年的时间也只有这一段日子,可以无视大人的威严,彻底的疯狂一次,玩的相当的嗨。
按照老一辈的传统,这些日子里面是不可以打孩子的,虽然说等这个年过去之后,很多父母仍然会记仇的,把这些打补回来。
不过炉子欢实的也就只有小孩子,在家中忙了一天的杨杰和杨老头二人坐在炕上,半天都没有说话,今天真的是把他们累坏了。
“现在啊,过年也就不过如此,一点年味儿都没了。想我们小时候多少人欢实着盼着要过年,因为过年就有点肉吃,能够见见荤腥。可惜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想吃肉随时都可以,所以得过年也就没有了盼头可年啊,也就那么回事了……”
听到杨老头的话,杨杰有些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在他看来,过年就是过年,一如既往的没意思,在自己小时候的印象中,过年伴随的总是争吵。
而争吵的目标就是自己的几个舅舅。
那个时候家里穷,日子过得不好,过年的时候王翠花带着杨杰总要去舅舅家拜会几次,想着能够得到一些救济。
而杨杰印象中自己的那几个舅舅就没有任何人会伸出援手,所有人都会给他们冷嘲热讽,或者犹如施舍的一般,从指缝里留下的粮食。
所以杨杰已经很多年没有在过年的时候回去拜会他的舅舅,这么多年,双方就仿佛已经断了联系,不再走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