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八爷我还有事,赶紧交出来,别让我们动手。我这几个兄弟,手上可是没轻没重的,到时候把你骨架子打散了,可别怪我们!”
“八爷,求求您,放过老婆子吧!”
“呵呵,放过你?那其他交了钱的,怎么看爷我。赶紧的,别啰嗦,再啰嗦,让你走不了!”
老婆婆一听,心中一紧,抱紧了身旁的小孩,缓缓从怀中拿出那二两银子。 她低头,不舍地看了看银子,又摸了摸,然后抬头看了看八爷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还有他身后那四名彪形大汉。 老婆婆委屈地说道:“八爷,那两年,也用不了二两银子,要不,给我们婆孙俩,留几个大子,让孩子吃顿饱饭,换身暖和的衣服吧!”
八爷此时玩弄了一下手中的两颗铁球,斜眼看了一眼老婆婆,然后四下扫是一圈。 “行,今天我八爷就当做积德行善了。来,给他一个大子!”
身后一名彪形大汉翻找许久,才从衣袖之中掏出一个大子,丢在老婆婆身旁的地上。 “喏,捡吧!”
老婆婆见状,自知是不给不行了,她又往四周看了看,可是周围众人,都无动于衷。 她伸出手去,把那二两银子递了过去。 这时候,屈承走上前来,一把夺过了老婆婆的手。 “不能给!凭什么给他们!”
他看向八爷,说道:“这京城重地,朗朗乾坤,你这人怎么欺负人呢?他们婆孙俩都这样了,你们还找他们收银子,你们良心何在,道义何在!”
最后四个字,屈承是看着周围众人说的。 周围众人,有些低下了头,有些依旧面无表情,如同看戏一般看着场中诸人。 “哈哈哈哈!良心?八爷我从生下来,就没见过那东西!良心,良心值几个银子?良心能让你吃饱,让你穿暖?”
八爷一边说,一边往屈承身上拨弄。 “我说,你是哪里来的混小子,敢管我八爷的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看你一瘸一拐的,还是个瘸子,怎么,想把另外一条腿,也让八爷我给你修理了?”
这时候,四名彪形大汉走了上来,就准备给屈承一点颜色看看。 屈承见状,大声喊道:“我乃今科文榜第十名,屈承。按我大周朝科举制,应授正七品官职。”
四名彪形大汉一听,都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八爷。 八爷眉头一皱,看向屈承。 “你说,你是文榜第十,有什么凭证?”
屈承从怀中取出考引,上面有应承郡的印章,上面清晰地写着“学子屈承,于丁辰年得举子身,准入京大考。”
下方还明确写明屈承的生辰八字、出身、父族母族信息、以及何年通过府试、郡试等的信息。 八爷凑上去,仔细一看,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这是真的!这可不好办了。”
因为八爷就是在吏部当差的,这些考引,是中榜者到吏部报道的最重要的证据,他也跟着处理过不少,也听其他同僚说过如何辨认真假。 他看着屈承,脸上一时间变换了数个面孔。 最终,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原来是文榜爷啊,失敬失敬!”
屈承此时心里也没底,毕竟他是高中了,但是还没授予官职,也不知此人买不买他的账。 而且这八爷,一看就是这一片的地头蛇,背后也肯定有撑腰的,自己这么强出头,说不定就要被毒打一顿。 但是这么多年的诗书教诲,让他一定要挺身而出,否则有背他为人一贯的原则。 虽然他一只脚受伤颇重,但是此时也是使劲拄着木棍,让自己身体站直。 八爷接着说道:“文榜爷,这DC区,这一片,都是归我胡八荣管的。我义父,那也是吏部郎中,齐大人。”
说完,八爷看着屈承的表情,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屈承此时听了,心中也是一愣。 “吏部郎中,齐大人。郎中,一般是从四品,高的也有正四品。而且还是吏部,到时候自己报道、领取官职,也都是要去吏部的。既然他是吏部郎中义子,到时候,会不会故意给我难堪!”
想到这里,屈承不禁有点踌躇起来。 八爷看到屈承此番样子,也知道自己刚才一番说辞让屈承这小子有了忌惮。 “嘿嘿,文榜爷,今日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不如您先回去歇息,改日我们再聚,如何?”
八爷口中只是想让屈承离去,至于老婆婆一事,只字不提,这也是为了让屈承有个台阶下。 “这……” 屈承的确开始盘算起来。 他并不是一味的莽撞,他也会计较得失,权衡利弊。 可是,当他看着婆孙俩的样子,还有他们冻红的双脚,以及两人畏畏缩缩、不知所措、一脸委屈的样子,屈承内心深处的那股劲,再次冒了上来。 “我不管你是谁,今天这事,我管定了。这二两银子也是我给的,有本事,就从我这拿走!”
八爷此时也是顿感奇怪。 “刚才看这小子的样子,应该是要退缩了,怎么突然又硬气起来,难道是他还有后援?”
八爷往四下扫视一圈,但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不过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宗旨,在这京城重地混迹,最重要的就是能辨时势、站好队,有些事情不能做,有些人不能得罪! 但是现在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以后谁都敢在自己身上撒包尿,以后还怎么收这保护费。 于是八爷看着屈承,问了一句:“敢问文榜爷,在这京城,可有相熟的大人,是否曾去拜访?”
屈承不解,但还是实诚地回答道:“我孤身一人来京,京中并无亲戚,也无相熟的大人。不知你此话是何意?”
八爷还不放心,接着问了一句:“那来京这么多日,你见过哪些大人?”
屈承低头想了想:“见过?就大考之时,见过主考官余大人,后来见过主掌文政的离大学士,其他的,就没见过了!”
“那你和余大人、离大学士,可有私交?”
屈承一听,回道:“我与两位大人都是清水之交,只见过一面,尚未单独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