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父,咱们全真教的危机终于化解了,咱们快点上山吧,我想师父他们了!”
师儿拉着丘处机的衣袖,撒娇道。“对呀,为师心中的这块石头也可以落地了,走——咱们上山!”
丘处机长叹一声。丘处机离开皇宫时,天已大亮,由于说服了完颜雍撤军,所以他们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并未太过着急。“太师父,你与完颜雍到底有何恩怨呀?”
“这个……?”
“师儿想听听!”
“也罢!”
丘处机轻捻胡须,这十余年前发生的事情就一阵刮起的风,来的快,去的也快。宋金隆兴和议后,完颜雍表面上按兵不动,但背地里广招异士,收买人心,为日后南下做准备。而当时的巫祝教就成了他的第一目标。一来是因为巫祝教是南方最大的势力,而且群龙无首。二来是巫祝教有他想要的武功秘籍——横山天书。巫祝教六派护法中,当属王魉武功最高,威信最高,完颜雍曾多次劝服,都无功而返,因此他想借着巫祝教比武选教主的机会,拿下巫祝教。“圣上,那王魉和赤魅青梅竹马,说不动王魉,可以拿赤魅下手啊,她是巫祝教圣女,在教中也颇具威望!”
肖魃提议道。“这些护法中,也就王魉执迷不悟,不识抬举。倘若你能将他劝服。事成之后,朕就赐你永为皇族,享尽荣华!”
“谢圣上,这拿下王魉的事就交给我吧!”
肖魃信誓旦旦。肖魃说办就办,私底下他找来另外四大护法冷魁、吴魖、陈鬾和于魌一起谋划。“诸位都是我肖魃的好兄弟,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大宋皇帝无能,败废之像显现,不如咱们早投明主,也可保得咱们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肖魃兄弟说得在理,但大护法王魉一向独断专行,怎会答应咱们的请求?”
冷魁一担忧起来。“这个好说,如今金国皇帝已经答应赐咱们皇姓,只要咱们能把王魉说服就万事大吉了!”
肖魃信心满满。“王魉痛恨金国,怎能将他说服?”
陈鬾道。“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肖魃目露凶光,与其他护法耳语了几句,五人会心一笑。巫祝教比武大会如期而至,六大护法应邀而来。最先登台的是肖魃,剩余四大护法,都与肖魃达成一致,上台比划几下就败下阵来,毫不意外,肖魃取胜。“师兄,今日比武,他们几个怎么如此奇怪?”
赤魅坐在王魉身边,疑惑不解。“不管他们了,反正今日比武,定要分出胜负,选出新的教主!”
王魉二话不说,起身上台。“出招吧!”
王魉话音刚落,肖魃的震天锤就已经飞到眼前,王魉身体后倾,仰面朝天,轻松躲过,他腰部发力,周身旋转,凌空而起,一脚踏住了震天锤。肖魃见状,一个箭步,抽出了震天锤,击向了王魉的腹部,王魉腹部后缩,再次轻轻躲过,并顺势来到了肖魃身后,肖魃意识到不妙,但已为时已晚,他直觉后背一凉,重重地挨了一拳。肖魃见王魉毫不留情,再也无所顾忌,他将震天锤置于胸前,急运内力,猛地转身,趁着王魉不备,向他打去,旋转的震天锤犹如一团烈火,使王魉难以看出破绽,他便在震天锤的逼迫下步步倒退。眼看王魉就要跌下擂台,他急中生智,再次后仰,双脚紧紧地勾住了擂台边缘,震天雷擦着他的衣衫向外飞去,“嘭”的一声击在了大树上,将大树的枝干砸的稀碎。王魉双脚用力,勾住擂台边缘再次飞回,二人双拳对双掌,再次缠斗起来。肖魃一个扫荡,王魉凌空而起,然后以泰山压顶,击向肖魃,肖魃双腿微蹲,双掌托举,瞬间接住了王魉的双拳,肖魃顺势一推,便将王魉推出数丈开外。王魉一个鲤鱼翻滚,趁着肖魃收招之际,一脚踢来,肖魃来不及反应,自己的肩部再次中招。他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肩部,再看看若无其事的王魉,心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故意将怀中的书信露了出来。王魉见肖魃抚摸伤口,知其定是肩部受伤,当即一跃而起,汇力于双拳之上,像一阵旋风一般,直击肖魃的胸膛。“噗噗噗……”碎小的拳头没有停歇,王魉打得肖魃连连后退,肖魃表情痛苦,毫无还手之力,王魉再次发力,最后一拳,竟将肖魃打落台下。王魉高举双手欢呼,台下的肖魃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一封书信从他的衣衫中掉落。众人围将上去,查看肖魃的伤势,他已经昏死了过去。“王魉,你怎么能下此狠手?”
其他人纷纷开始谴责王魉。王魉可顾不得这些,依旧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王魉是叛贼!”
有人高呼,此人正是于魌,只见他拿起肖魃怀中的书信摇晃起来。“于魌,你休要信口雌黄,一封书信如何就说我是叛贼,未免太武断了吧?”
王魉不由分说,上前就要去夺书信。于魌见王魉来夺,急忙将书信收了回来,“王魉,分明是你做贼心虚,想要杀人灭口,否则你为什么对肖魃下次毒手,还要抢夺书信呢?”
此声一出,众人皆怀疑起王魉来。“我看这样吧,咱们把书信交给圣女赤魅,让她定夺如何?”
于魌说着,就将书信递了过去。赤魅看了一眼书信,气得将书信摔在地上,“王魉,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要相信我……”还未等王魉解释,赤魅早已转身离去。王魉正欲追出,却被于魌拦下,“你还想跑吗?——你这个叛贼!”
“我不是叛贼!”
王魉嘶吼一声。“来人,将他拿下!”
于魌一声令下,众人将王魉团团围住。王魉本想反抗逃生,但转念一想,自己分明什么都没做,还怕他们不成。“于魌,除了这封书信,还有什么可以证明我是巫祝教的叛贼?”
王魉不服,质问道。话音刚落,完颜雍带着侍卫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掏出怀中的横山天书,“王魉,你说好归顺我大金,这横山天书和赤魅圣女,可都是你答应送给我的呀,难道你忘了吗?”
“你这个狗皇帝,我要杀了你……”闻听此言,王魉血脉偾张,怒气横生,他一把推开围住自己的人群,凌空跃起,一拳击向完颜雍。完颜雍见势不妙,在侍卫的保护下,连连后退。“快抓住这个叛贼!”
于魌大呼。四大护法再也不是擂台上的样子,他们各执兵器将王魉围了起来。“你们这群无耻小人,金国皇帝都跑了,你们却不管,气煞我也!”
王魉像一头发疯的狮子,挥舞着双拳向四大护法攻去。“我们要的就是你的小命,金国皇帝与我何干?”
于魌阴险一笑,挥舞着弯刀砍向王魉,王魉手无寸铁,以血肉之躯难以抵挡,胳膊上顿时被弯刀划伤,流出了殷红的鲜血。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全真七子也混迹在人群之中,他们到此,只为打听横山天书的下落,因为那是《天一经》的口传秘籍。没想到天书居然落到了仇家完颜雍手里。七人见完颜雍逃走,急忙前去追赶,走在最后的丘处机见四大护法四人围攻王魉一人,有些欺人太甚,便将一把长剑踢给了王魉,王魉回头看时,丘处机早已追出了院外。“站住!”
全真七子已经将完颜雍包围起来,“把横山天书交出来!”
完颜雍旧伤未愈,不便运功,又见七人志在必得,无奈之下,只得将横山天书从怀中掏出。“这天书可以给你们,但你们不许伤我,否则我就将这天书撕成碎片!”
完颜雍威胁道。七人见完颜雍如此要挟,不知该如何是好。丘处机隐隐觉得完颜雍的军队应该就在附近,而且师父再三叮嘱,找回天书要紧,莫生事端。“我们可以答应你,你把书扔过来吧!”
丘处机坚定的答道。“你……你答应了,那他们……六个呢?”
完颜雍害怕丘处机食言。丘处机与其他六人对了一下眼神,纷纷将剑收起。完颜雍见罢,这才放心将天书扔给了丘处机。丘处机刚把天书收好,王魉和四大护法便打了过来。与此同时,完颜雍的军队也将此处围了起来。王魉见完颜雍带着军队,便知教中之人已经内外勾结,引狼入室了,他来不及多想,决定拼死一搏。他挥舞着长剑狠狠地劈向了冷魁,冷魁抽动着钢鞭已将长剑缠住,钢鞭的倒刺深深地刺进了王魉的手背上。他咬紧牙关,死死地向上抬举,以求可以挣脱钢鞭的束缚,他刚将长剑抽出,后背就被吴魖的软剑击中,划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陈鬾紧跟其后,趁着王魉前后被夹击之时,凌空跃起,一把金钢扇从天而降,只刺王魉头顶,王魉举剑自卫,却见金钢扇旋转如轮,已将长剑削为数段。冷魁见王魉已经挣脱钢鞭,又躲过了金钢扇,他急忙将金刚锥抛了出去,与此同时,又将钢鞭甩出,吴魖见冷魁同时甩出了钢鞭和金刚锥,他也心照不宣地将软剑挥了出去。如此一来,王魉如何躲得开上中下三方攻击,只听“噗呲”一声金钢锥刺进了王魉的大腿,他身体一颤,与此同时,钢鞭和软剑将他捆得结结实实,如此一来,他的前胸便对准了于魌,于魌见王魉已经无法反抗,杀人之心骤起,他随即掏出致命法器—摇铃弩,扣了动扳机……当所有人都认为王魉必死无疑时,却见他拼死一跃,挣脱了钢鞭和软剑,竟跃到了于魌面前,他用受伤的身体紧紧地抵住于魌,于魌来不及反抗,已被王魉推着冲开了人群,冲开了完颜雍的包围,冲到了山崖旁边,王魉大叫一声,将手中的断剑狠狠地插进了于魌的胸膛,随后便和他冲出了山崖,一起冲进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