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叶林跑到办公室去后,丁玲和刘剑手忙脚乱的把地上的胶带拾了起来。我这一次不知为何全然不关心这场事故,心中茫然又淡漠,完全置身事外,做了一个冷眼的旁观者。他们刚刚收拾好,叶林就气势汹汹的带着饶主任走进来了,一看地上的残局已荡然无存,不由得又是一叠连声的追问:“谁把它拾起来了?拾起来干什么?”然后是愤慨万状的向饶主任讲述当时提醒刘胜的情形和他的反应。我看着他鼻子喷着粗气,滔滔不绝的样子,心中又是叹息又是不屑。饶主任向刘剑证实了一下,因为刘胜当时不在,没有办法对质,决定明天再找他当面处理,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我其实很想保持缄默,但对此事担忧和感慨却压抑不住。“大家都是凡人,换了我是其中任何一个当事人,我的态度大概好不到哪里去,毕竟血气方刚。但是叶林太冲动了,这样的后果太过分了。弄不好株连几个人呢。而且刘胜……唉,我但愿不会出现李辉龙那样的状况。”刘建当即已沉吟了,叹息一声道:“真的有可能出现两败俱伤的局面呢。”但是事已至此,一切只有静观其变,无可挽回了。
结局的迅速与平和倒也出乎我们的意料。今天上午正在上班,仓库的女孩子过来传信说,韩冬燕叫刘胜过去结算工资。刘建昨天曾经尝试劝说叶林留住刘胜,但看到现在,刘胜是肯定要走的了。他面上的疑惑一闪而逝,代之以漠然和沉默。刘胜从办公室回来,手里握着一张放行单,故意大声道:“喂!本公子今天下午就可以回家过春节了呀!”又唱了一句“今年春节我一定回家……”转身用家乡话对叶林说了些什么,又笑笑,谁也不向的说道:“有什么了不起,我的年不好过,只怕别人也不会好过。”我们相对望了一下,苦涩的笑了。
中午他要请我们吃顿践行饭,我们没有答应,事情如此仓促,他能有多少钱呢?回家还要路费的。
别了,开心果一样的朋友。
我什么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