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2日农历十二月二十四,星期一,晴转阴
过小年了,若是今日在家里的话,一定又是忙得焦头烂额。腊月二十三的那天,肯定要去场部的豆腐作坊里打好了豆腐,挑回来,放在水里漂浸着,等到过年了来客人随时都可以捞上来,切成片儿,下到肥浓鲜美的汤里去。往日,我总是参与磨豆腐的工作的,我喜欢推磨,有力的胳膊一伸一屈,可以感觉得到肌肉强劲的收缩,身心具有淋漓痛快地舒展宣泄。还有打扫房间,在农村旧历的年底总有一次大清除,辞旧迎新嘛!所有经年不见天日的黑旮旯里的一些破烂都翻出来,该丢的丢了,该擦洗的擦洗。墙壁和楼板上的灰尘要用长长的竹竿绑了笤帚去扫。积灰的蛛网和柴禾中的草叶沫子都刷干净了。地面桌椅床铺都擦干净了,最后一道工序是挑一个阳光和煦的日子,把身上的尘土洗干洗净了,把衣服洗洗补补,神清气爽。家乡的冬天是很冷的,春节前后还可能下雪,所以洗澡是件隆重又烦恼的事情,小孩儿们一边吱吱的笑,一边冻得嘴唇哆嗦着,很可怜又可笑。而且年货也是很盛大繁忙的办置着。鱼丸、肉丸,海带、腌肉,杀鸡宰鸭、炸鱼。好多好多的汤菜冷盘都在这三两天里紧锣密鼓的张罗好。这个时候,炒货也多半准备出来了,我就会坐在灶边烧火,对着红红的火焰一边吃一边笑一边胡思乱想。爸妈和姐姐们在锅台上穿梭忙碌,我简直懒散安逸的有些过分奢侈,可是快乐的年节气氛里家人都尽量的容忍放纵我,我就心安理得地看书串门吃零食,甚至——撒赖,这是指我二十二十岁那年春节,居然还可以赌气坐在地上不起来。小妹妹今年恐怕还要当笑料提起吧。真想看一看亲人们脸上的笑容,在节日里,他们将打扮的片多么神气美丽呀。二姐不知回家了没有,现在还没收到回信,我想家,今夜家里又是热腾腾的围着桌子吃水饺(馄饨)吧。
今天下午发工资了三百八十八元,借给丁玉林一百,还老乡二十五。剩下二百五十多元,我看一看计划单,西服是确乎买不成了,可是我还是会有新衣服新鞋子过年,所以我还是很快乐,但是。刘剑越来越让我心烦意乱了,因为我确实不能介入,也不会介入,心中那份情思也完全可以在嬉笑怒骂中掩饰过去。但我发现刘剑对我似乎越来越关注了,而我竟然无法开口提醒他。我不能表明我的观点立场,是啊,到底是谁自作多情呢?说到这,我恍悟自己的渴求,我喜欢有人爱我的那种感觉,我需要温柔的呵护,但是刘剑不可以,起码眼下他不能,他有王红英。而且我说不清,如果他和王红英分手,我会不会接受他?但是怎么可能呢?他不会抛弃王红英,因为他的良知和正统的道德观不允许。或许对于所谓的浪漫来说,这很可笑。但现实是,一个有教养的人不应该因为感情投注的对象的变换而当机立断,移情别恋只能说明薄情寡义,我一直都觉得两情相悦是美好,长相厮守是美好,忠贞不渝是最大的美好。所以我总是暗示他珍惜王红英,因为我也是看重情意的人,他若是背弃王红英,那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会大打折扣,除非王红英离开他。但那可能性好渺茫,我亲耳听见王红英说,她已找到最好的男孩子了,就是刘剑。也听丁玲说王红英决定嫁到河南,刘剑并没有拒绝,但他说目前没有条件要等时间,所以我还有什么可说呢?然而,每日里笑闹谈天,感情与日俱增。从他每次守信带书给我看都证实他确实是一个细致浪漫,诚信幽默的人,我故意找茬与他吵架,希望他因此生气远离我。这实在是一种致命的危险,无论从心理还是从现实来说,特别是这几天,他一直说看我越来越漂亮了,那一些似真似假的眼神与语气,令我压不住心跳,心动,心乱。我是真的来迟了吗?哈,也幸好春节将过,来年我会好好的盘算一下,躲开是最立竿见影的方法,我不想去考验自己的自制力,可悲吗?抑或可笑,这也是我的故事与坚持。
看来多读书确实可以获益,而且匪浅。对于文学艺术以及科技迷幻,甚至历史和轶事趣闻,我都有所涉猎了解,这很好。为人处世的技巧艺术也在其中。我抄了一段关于怎样做一个受欢迎有魅力的女子的言论,这对我就很有教育了。我实在是个没有风度的女孩子,气质也低劣。改变吧,为了自己生命的光彩与意趣,希望有个高档的层次和圈子容纳我,那么我还需要努力奋进,实现改观自己。我不是要取悦某些人,我是为了建树自己的形象,但这个除了才华与机遇,还有着公众凡生的承认和肯定。被人群评价是每个人无法避免无法无视的经历,现在我已不打算躲避什么了,我是要将生命投入。
花钱如流水,为了青春的一些尊严荣光。我是必须要购置一些光鲜靓丽——年华的包装。如同夏季的树木需要葱茏的颜色一样。我不必再反省记载今夜的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