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格与沈小姐结婚生子,这些完全超出了我的控制,也是未曾预料的。”
容恒曜拿起桌上准备好的两份离婚协议。“今日叫沈小姐来容公馆,是想结束这段错误。以及,这四年来你所失去的,我会加倍补偿,据我所知,阿曜曾和你签订过一份离婚协议,这份作废,我又新拟了份,补偿只多不少,沈小姐如果还有什么其他条件,可以提出来。”
容恒曜拿起旧协议,修长的手指随意翻翻,眉眼里满是不屑。在他看来,这根本就不是离婚协议,条条款款写着的,全是对这段关系的维护和挽留,分明就是不愿和这女人断了羁绊。离婚,断就断个干净,拖泥带水,简直不像话。沈星辰看也不看协议,冷嗤一声,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寡情薄义,始乱终弃,仗着自己是个神经病,三言两语就想把过去撇得干净。渣男无疑!“我不离婚。”
她语气坚定,小脸倔强地扬起。离婚,势必牵扯到孩子抚养权的争夺。容恒曜有强大的律师团,他未必会输,退一步说,即使他输了法理,以他的铁血手腕,她这只小蝼蚁也是他玩于鼓掌里的掌中之物。“不离婚?”
男人挑眉,不悦的眉眼夹杂不耐烦。“沈小姐是聪明人,结束这段没有意义的婚姻,对你来说是好事情。我的妻子一定是与我门当户对的女人,世家豪门的联姻,利益互换而已,不需要感情,我相信沈小姐一定无法接受这样的婚姻观。”
沈星辰掀眸,看着对面那张英俊的面庞,再也没了她熟悉的神情,只剩浓浓的冷淡和疏离。恍然片刻,她脑海里想到的,是那个任由她耍小性子,却依然愿意放低姿态哄她的男人。曾经的美好,再也回不来了,她现在之于这个男人,不过是个陌生人。心头涌出酸涩,她手指蹭一蹭鼻尖,扬起下巴,掷地有声。“容先生,离婚可以。我的条件只有一个,两个孩子只能在我身边,我们生活得很好,反而是你的出现,对孩子们造成了很大困扰,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
容恒曜居高临下,凉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漫不经心打量着她精致的小脸,她身上,有一种颓废又冷然的美。他心里滋生出一种莫名情绪,这让他感到烦躁。阿曜迷恋这个女人,不是没道理的,敛了情绪,神色冷淡。“沈小姐,我不是阿曜。妥协让步,不是我行事的风格,你最好识时务。”
沈星辰咬咬发白的唇,心底,没有丝毫的底气。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精干的男人走进来,在容恒曜身侧汇报。“二爷,那人断了半条腿,昏过去了。”
“弄醒他。”
容恒曜揉揉眉心,侧眸看着沈星辰,阴鸷眉眼夹杂戾气。“你和阿曜去的那家亲子鉴定机构,负责人在报告上做了手脚,想必背后一定有人捣鬼,沈小姐想和我去问个清楚吗?”
沈星辰捏捏手指,淡然地点了点头。“好。”
容恒曜带她走到偏厅,复古华丽的地毯上,有斑驳血迹,一个男人伏在地上,半跪着姿态,身上带血。沈星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扯容恒曜西服的衣摆,往他身后瑟缩下身子。男人垂眸,见她这样的反应,唇角不自觉勾起。这女人太弱,瘦瘦小小的娇滴滴,当他的太太,不合适。“现在还不打算说吗?是谁让你在亲子鉴定上动的手脚?”
容恒曜坐在沙发上,姿态慵懒,声音却透着冷硬如刀的威严。匍匐在地上的男人抬起头,全身抖成了筛子。“是……是夏白露小姐,她让我将您的头发和陆瑾泽的样本做了调换,其实那两个孩子,都是容先生您的亲生孩子。”
“夏白露。”
容恒曜冷哼一声,对另一个自己颇为不满。将主人格压制了四年,惹了一身的情债,愚昧懦弱至极。“尹恕,请夏小姐。”
叫尹恕的男人点头,不发一言听令办事。趴在地上的男人匍匐到容恒曜脚下,不停磕头。“容少,容少,求求你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容恒曜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冷漠阴鸷面庞隐在阴影下,不发一言。男人又爬到沈星辰脚下,扯着她的裤脚。“沈小姐,沈小姐我错了,求求你饶过我,你点头了,容先生才会放过我,不然他会打死我的。”
沈星辰被那人拽得身子摇晃,闭了闭眼,心底涌上悲凉。直到此刻,看清了这男人冷血残忍的一面,她终于说服了自己——他不是阿曜。“自作孽,不可活。”
她睁开眼,冷冷扫了眼容恒曜:“容先生,我可以处置他吗?”
容恒曜眉梢轻佻,眼里闪过微芒,饶有兴致看着她。“你要如何?”
沈星辰将那男人一脚踹开,眉眼尽是淡漠。“废了,丢进监狱,吃一辈子牢饭。”
容恒曜眸光阴沉,覆上一层黑色雾霭,淡淡道:“好。”
侧头,命令手下:“去做。”
男人被拖走,奢华的偏厅又只剩两个人。面对这个陌生的容恒曜,沈星辰冷若冰霜,“这婚,是离定的,只是孩子,我也要定了。”
男人手撑额角,散漫掀眸盯着她,黑眸冰冷摄人。“我说过,我从不妥协。回去,再给你几天时间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