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辰犹豫片刻,划开接听键,电话那头很安静,诡异得让她有些害怕。“喜欢我的玩笑吗?”
对方缓缓开口,有恃无恐的语态极其嚣张。沈星辰紧紧捏着手机,愤怒道:“我不管你是谁,你如果敢动我的孩子,我会杀了你!奉劝你,不要低估一个母亲的决心。”
“啧啧。”
怪异的声音带着戏谑,似乎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我要是想伤害你的孩子,一句话的事情,可我怎么会伤害他们呢,老实说,我和他们还有扯不断的关系呢。”
沈星辰皱起眉头,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你到底是谁,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目的?”
“很快你就知道了。”
男人低低冷笑一声,“我们马上就会见面的,星辰。”
沈星辰心口扑通乱跳,快要到嗓子眼了。“你认识我吗?”
沈星辰稳住心神,拿着手机下床,这个时候要做的,是拖住对方,争取更多的通话时间,只要电话不断,她就有机会找到对方的位置。男人似乎心情不错,放松了警惕和沈星辰聊着:“你当然不认识我,但是我对你很了解呢。”
沈星辰走出病房,向景慕年摆摆手,让他过来,指了指手机,示意他,那个人又来电话了。她用笔在便签纸上写下一个英文单词:IMIE虽然对方的手机号码是虚拟不固定的,但是他总不能打一次电话就换一部手机,每台手机都有唯一的IMIE号码,警察就是通过这个定位犯罪分子的位置的。要查这些,对于有着军政背景的景家并不难。景慕年立马心领神会,朝沈星辰比了一个OK的手势,这里是军队的医院,定位一个手机的位置易如反掌。电话那头的男人失去了耐心,不想再继续说下去,准备挂机。“我好像猜出你是哪位了。”
沈星辰故意这样说着,笑了笑,“你以为你躲在暗处我就发现不了你了吗?”
对方沉默片刻,冷嗤一声:“别想诈我,少在我面前耍花样。”
“你这样故弄玄虚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吧,容恒曜在外面有女人,也是你设计好的一场戏,想故意来刺激我?”
虽然不确定是否是这样,但是沈星辰故意这样说,对方明显顿住。“你不敢说话了?是把我当傻子耍吧。”
沈星辰突然发现,对方其实也没有多让人害怕,她那时眼瞎,对未知充满了不安全感,所以才把恐惧放大了。现在不会了,她在自己家,还有爸爸和哥哥在身边,没有什么好怕的。男人不再多说一句就把电话挂断了。沈星辰听着那头的嘟嘟声,虽然心里是解气了,但是后悔没有多说几句拖延住对方。没一会儿,景慕年过来了,的确调查出了一点眉目。“根据手机的串号查出对方地址就在美国。”
沈星辰拧眉:“也在那里?”
难怪他那么了解容恒曜的行踪,也只要每天跟踪的人才了如指掌。可他到底想做什么呢?沈星辰甩甩脑袋,理不出什么头绪来。景慕年揽着沈星辰的肩膀走进病房:“你先进去,我已经派人去美国了。”
容恒曜始终下落不明,他不能坐视不管。前脚进了病房,后脚手下就来拿汇报:“大少,我们把阿蛮小姐带回来了。”
景慕年松了松领带,安置好沈星辰,嘱咐她在房间休息,便跟着手下走出去了。阿蛮在阿栗的房间里,看到眼前根本不成人样的男人,她躲在角落里,披头散发,眼里盛满了恐惧和惊慌。阿栗此时完全失去了清醒的意识,他爬到阿蛮脚下,扼住她的手腕,朝她怒吼道:“你去求求景慕年,叫他把白粉给我,让我抽一口,不抽老子就要死了!”
阿蛮一把推开阿栗,阿栗瘦骨嶙峋的身子没有什么力气,轻飘飘地倒在地上,满脸沾染上鲜血,一双眼睛布满血丝,看起来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灵。阿蛮捂着嘴,痛苦地放声大哭。平日里阳光积极的大男孩,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都是毒品害得啊!“你为什么要碰那种东西,阿栗,不要再吸了,这次就把它戒掉吧。”
阿栗浑身抽搐着:“戒掉?我为什么要戒,这东西能让我上天堂,你能给老子什么?叫你去卖,你都要和老子离婚!”
阿蛮惊讶地看着阿栗,不可置信地质问他:“你不是让我去龙凤楼等你吗?你说办完事情就去来找我,我们一起离开远洋的啊……”阿栗恶狠狠地瞪着她:“龙凤楼是什么地方?那是男人玩女人的妓院,我让你去哪里是为了换点钱,要不是景慕年,你能从那里出来站在我面前向我炫耀!”
阿蛮面对完全判若两人的阿栗,毒品不仅毒害了他的身体,还腐蚀了他的良心,他现在心里只有钱,拿钱去吸食白粉,整个人都烂透了。“你自己好之为之吧,我不会再管你!”
阿蛮走到门口,准备开门离开,阿栗突然站起来,朝她猛扑过来。阿蛮被他压得死死的,阿栗像个失控的疯子,近乎癫狂地大笑,大叫:“我吸不了那东西,那你就来缓解我的痛苦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结婚的原因,要不是我们家,你早就死了,你的命在我手上,就该取悦我,把腿张开!”
阿蛮被死死地压住,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阿栗愈发疯狂,扯掉她身上的衣服。“救命!救命!”
门开了,阿蛮看到一双锃亮的尖头皮鞋,男人周身自带迫人的气势,一抬脚,将阿栗踹翻在了地上。阿栗痛苦地缩成一团,哎呦哎呦叫着。阿蛮瑟缩下肩膀,系好胸前敞开的扣子,往景慕年身后躲。景慕年侧眸,盯着她看了几秒,目光交接,阿蛮被他犀利的眸光吓了一跳,她连说谢谢的勇气都没有了。那目光,没有往日的温柔和随和,只有冰冷的平静,甚至夹杂着嘲讽。阿蛮犹如掉入冰窟一般,向后撤退两步,只想远离这个男人。关门走开的一瞬,她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是她不听劝告才到了这样的下场,怪不得别人嘲笑。她身子越来越沉重,还没有跑到电梯口,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躺在地上,她浑身刺骨的疼,根本不用出一点力气,就连意识都从身体里抽离,在空中游荡。糟了,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