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看着盘子里的排骨都没有了,撇撇嘴,快要哭了,仰起头,一双大眼睛包着水汪汪的眼泪,委屈地看着沈星辰。小宝最喜欢吃排骨了,今天一口都没有吃到,呜呜。沈星辰觉得苏镰不像话了,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教育。正好容恒曜来了,她拍拍小宝,给那男人递了个眼色。容恒曜坐下,扫了眼桌子上的饭菜,愣了一下,目光定格在苏镰的饭碗上。“苏镰,你这么吃饭,会把肠胃吃坏的。”
苏镰把碗筷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手背一抹嘴,起身走了。容恒曜脸色铁青,犀利眸光微沉,散发着危险凌厉的气息。沈星辰沉了口气,看也不看容恒曜一眼,去找赫管家,叫厨师来给小宝再做一份排骨。也是见鬼了,面对苏镰那小子,容恒曜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好。晚上哄完孩子睡觉,沈星辰洗完澡,坐在床上看杂志,等容恒曜出来。男人浴袍半敞开,露出结实性感的蜜色胸肌,发丝上的水珠顺着下颌流淌下来,滴落在性感的锁骨,蜿蜒至紧实的肌肉线条上,画面唯美香艳。他上床,将沈星辰拥入怀中:“苏镰那孩子一直跟着乡下的外公外婆生活,家里条件不好,做事有些鲁莽,你该说就说他。”
沈星辰冷嗤一声,仰头眯眼看着容恒曜:“又不是我的孩子,我犯得着说么,说了也费力不讨好,还要招人烦。”
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再说了容恒曜,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你对那小孩子那么上心,他做错事,你怎么不教啊。”
容恒曜抓住她的手指,一口含在嘴里,用牙齿轻轻咬了一口。沈星辰白了他一眼,分明就是转移话题,她憋了一肚子火,正要发作,男人扑了过来,将她压住了。她不满地哼唧两声,任由他做着,手指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趁着他迷乱时,狠狠地揪了两根下来。等一切结束,她把那两根头发丝偷偷保存起来。事情不能这么不明不白,明天就去做亲子鉴定。一整晚,她辗转反侧,心里总像吊了个事情一样,放不下,想着万一这孩子真是容恒曜的,自己和孩子们该怎么办。直到天蒙蒙亮,她也没有睡着,侧头看着沉沉睡去的男人,她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把人蹬到了床边上去。一大早,她收拾好下楼,赫管家左右看看,鬼祟地走过来,递给她一个小袋子:“太太,那小子的头发在这里面了。”
“做得好。”
沈星辰满意地收好袋子,小声交代管家,“不许说出去听到没有?”
“放心吧。”
她若无其事地在家里吃完早餐,容恒曜把她送到公司,她站在原地朝车里的男人挥挥手,笑眯眯的:“老公,再见喽,不要太辛苦了。”
容恒曜棱角分明的脸上浮起一层柔意,唇角勾起一抹笑:“进去吧。”
沈星辰进了公司,没过多久,又从里面出来,在路边拦了辆车,直奔亲子鉴定中心。忐忑不安地等着,一直到下午才出结果。她打开报告,手指都在颤抖着,一直翻到最后的结论:不存在亲子关系。长长地呼出口气,她身子软软地坐在椅子上。心里暗骂容辰风混蛋,幸好这一次,她沉住了气,选择相信容恒曜,他们的关系,是谁都挑拨不了的。只是苏镰那孩子究竟和容恒曜是什么关系呢?他的母亲苏宓,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但不管怎么说,容恒曜没有做出背叛她的事情,她阴郁许久的心情终于放晴朗了。她回了公司,容辰风坐在她的办公室里,把她插在花瓶里的花一瓣一瓣揪下来,满地都是。“你是不是有病!拿我的花出气!”
容辰风唇角扬起,邪气地笑笑:“沈经理,我可是你们公司的大客户,你就因为几朵破花把客户关系搞坏,可得不偿失啊。”
沈星辰咬咬牙,这些才不是破花,是容恒曜每天一束送过来的玫瑰花。“你这个人真可怜,这是你哥对我的满满爱意。你爱过人吗?你被人爱过吗?可怜虫。”
沈星辰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这是她的报复,容辰风想挑拨她和容恒曜的关系,她偏不要他得逞。容辰风的脸色果然变得难看,瞬间阴沉沉的。沈星辰敏感地捕捉到,他冷冰冰的眸光下,闪过一抹落寞和伤感,转瞬即逝。也许是说到这人的痛处了。容辰风敛了情绪,默了默,扫了眼她手上的牛皮纸袋子,里面装的亲子鉴定的检测报告。“你还真是沉不住气,真的去查了那野孩子和你老公的血缘关系?”
“他不是你哥的孩子。”
沈星辰把结果丢给容辰风,“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容辰风愣怔片刻,脸上闪过一抹惊愕,甚至还有喜悦?沈星辰有些捉摸不透他这复杂的神情意味着什么。容辰风捏着亲子鉴定,冷声低咒一声:“那个女人,竟然敢骗我!”
话音刚落,他便起身,迈开长腿大步走出办公室。“封先生,你的外套不要了?”
沈星辰看着匆匆离开的背影,也不知道遇到什么事情了,能让他乱了分寸。她脑袋灵光一现,能让容辰风乱了分寸,岂不是一件好事?容辰风的软肋,会不会和苏宓母子两个人有关?她的脑海冒出这样的想法后,就一直挥之不散,一直到回家,她看到苏镰在和容恒曜吵架。大宝和小宝一见到她,噔噔噔朝她跑过来,扑进她的怀里。“妈咪,怪哥哥在凶爹地。”
沈星辰看了眼容恒曜,那男人手撑着额头,薄唇如刀紧抿起,下颌线条紧紧绷着,显然是在极力隐忍着怒火。他除了在她这里当受气包,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沈星辰心疼。“老公,你生什么气?”
她坐在他身边,给他按摩太阳穴。自己的老公自己疼。容恒曜揉揉眉心:“孩子不听话,管教管教。”
苏镰气急败坏,把客厅里的花瓶摆件砸了一地,指着容恒曜:“他抛弃了我妈,我妈现在失踪了,他不闻不问一句,我恨他,我没有他这个爸爸!”
沈星辰一股怒火翻涌着,站起来怒叱苏镰:“你再说一次,谁是你爸爸?”
“容恒曜,这个负心汉!”
沈星辰在气头上,瞪圆了眼睛:“小孩,你清醒一点,别再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去做了亲子鉴定,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