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宓透过门缝看进去,主坐上的男人,就是封远深!她想也不想的掉头就走。出了饭店门口,苏宓拿出手机给鸥鼎发了一条信息,说半路出了点状况,今天的采访恐怕要取消。鸥鼎爽快地答应了,只是苏宓没想到,她刚走到马路对面,就看见封远深从饭店里出来。他几乎是小跑着,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峻的面容染上一层愠色,厉声质问道:“你为什么不在巴黎等我?”
苏宓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一把甩开封远深手,目光冰冷地直视封远深,冷声道:“我为什么要等你?是你让我坐的牢,还在这里假惺惺地演什么戏?”
封远深皱起了眉头,似乎像是听不懂苏宓说的话一样,费解道:“你是什么意思?”
苏宓再也不想和他说一句话,顺势坐进出租车,对司机说:“师傅,去嘉音杂志社。”
回到杂志社,成响纳闷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拉着苏宓坐下,握住她的手,冰凉一片,忙关切地问道:“你脸色很不好,遇到什么事情了?”
苏宓嘴唇嗫嚅,犹豫了几秒,并不想瞒着成响:“我看到封远深了,他拉住我,还问我为什么不在法国等他……我分不清他说得是不是真心话。”
成响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问道:“苏宓,你心里是不是还没有放下封远深?”
苏宓顿住,随即摇头否定这个荒唐的说法:“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放不下他?”
那是她生命里的恶魔,只要一靠近,厄运就会开始,她摆脱还来不及。成响扳过她的肩膀:“苏宓,你看着我,你告诉我,你放下封远深了。”
苏宓镇定自若,冷静地看着成响的眼睛,认真道:“我放下他了。”
成响盯着她苍白的小脸,俯身,想吻住她的唇。苏宓闭上眼,仰头回应他。成响的吻并非浅尝辄止,他抱着苏宓,将她放倒在沙发上,薄唇向下移,苏宓的身子却猛地僵住,用力地将他推开,站起身,和成响保持安全的距离。成响揉了揉头发,有些沮丧。苏宓懊恼地捏紧手,她下意识地抗拒和成响做这么亲密的事情,可能还没有足够地了解对方,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这里是杂志社,随时都有人进来的。”
苏宓调整好紊乱的呼吸,整理身上的衣服,“鸥鼎那个采访,你换人去好不好?我恐怕去不了。”
成响此时也恢复了冷静,脸上依然挂着柔溺,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等下我和鸥鼎约时间,我亲自去,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我会支持你。”
苏宓感激至极:“那我去忙了,今天下班我们一起去采购食材,我给你做大餐吃好不好?”
成响笑着点头:“好。”
两个人准时下班,成响开车带着苏宓去超市买东西,回家后苏宓做了一桌他爱吃的饭菜。边看吃饭边聊天,气氛融洽和谐。席间,成响突然郑重其事道:“苏宓,我们去领证吧,我想和你结婚了。”
苏宓差点没有被嘴里的汤呛到,抽出纸巾捂住嘴巴直咳嗽。成响拍着她的后背:“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是挺突然的。”
苏宓侧头看着成响,“我们才认识多久啊,你还不了解我吧。”
说实话,现在就结婚,对苏宓来说倒没有什么,但是对成响来说,怎么都有点吃亏。“我害怕你跑了,所以有点心急。”
成响眼里闪过落寞,还有苏宓从未见过的自卑。就仿佛看到在婚姻里面的自己一样。“你不要这么想,要急也是我急,你那么优秀我总觉得配不上你。”
“怎么会。”
成响把她拥入怀里,低头吻了吻她也额头,像拥有了一个宝贝。“我姐和我妈过两天就从远洋回来了,不然我带你见一下我家长吧,还有我爸。”
苏宓和成响讲过他的身世,因此他知道赵欣和苏长海是她的养父母,但他同样没有怠慢。和苏长海吃饭那天,成响特意向苏宓打听了老丈人的爱好,不顾苏宓阻拦,从法国托人买了苏长海最喜欢的绝版红酒。席间,苏长海对成响熟络热情,眼里放着精光。苏宓心里警铃大响,她很怕苏长海把成响当做摇钱树。于是一顿饭还没有吃完,她就扯着成响离开。上了成响的车,她手指攥着衣角,因为苏长海刚刚丑陋的嘴脸,心里觉得羞愧难堪。“成响,我和我养父的关系很不好,这次带你见他,是想让你看到一个真实的苏宓,如果你和我结婚,也会和我一同面对我的家人,即使你无法接受我会理解你的。”
“我很心疼你。”
成响看着她,眼里总是泛着温柔的光,像阳光一样照射进苏宓的心里,“如果我早一点遇到你,你就不会吃那么多苦头了。”
苏宓鼻腔突然泛酸,她解开安全带,扑进成响的怀里,带着哭音:“其实我还有一个秘密,我不会哭,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哭。但是你不一样,在你面前,我可以尽情地发泄心里的难过,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成响拥着她,吻了吻他的发顶:“说明你遇到了对的人,这也是我的荣幸。”
苏宓心里暖洋洋的,唇角扬起大大弧度:“成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哄女孩开心。”
成响笑声爽朗:“只哄你开心。”
苏宓轻轻地闭上眼睛,满足得叹息:“成响,谢谢你。”
此刻,她下定决心,忘掉封远深,忘掉过往的一切,一心一意地珍惜眼前人。一周后,赵欣和苏娜从远洋回来,苏娜病情有所好转,还需要在海城这边的医院住院观察。苏宓下午请假,立即赶到医院,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欢声笑语。封远深站在病房里,背影矜贵挺拔,从声音可以判断,心情不错。他来这里做什么?苏宓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赵欣一眼便看见她,走过来拉住她。“宓宓,快点来好好感谢远深,他看咱们家困难,你姐在圣德的一切费用都给咱们免了。”
苏宓瞥了眼封远深,淡淡道:“谢谢封先生好意,您想做什么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先拿几个甜枣哄着,再狠狠打人一巴掌,这就是他惯用的伎俩。更何况,苏娜可是拒绝过他的人,封家的一家子人都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封远深哪里有这份善心帮她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