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远深微怒:“是,我回来了。但是没有看到应该在家的你,苏宓,你现在在哪里?”
苏宓如鲠在喉,态度强硬起来:“我说了在朋友这里,他为了救我,小臂骨折了,在保姆来之前,我要留一晚上照顾他。”
封远深被激怒,语气里满是不耐烦:“立刻告诉我你的地址,佣人你想要几个我都给你送过去,你现在马上跟我回家!”
“不用了。”
苏宓从床上下来,穿好外套,“我自己回去,马上就到了。”
封远深咬着牙,一字一顿,极力隐忍着情绪:“我说,地址发来,你听话,等着我去找你,顺便拜访一下你的朋友。”
苏宓不想继续对峙下去,挂断电话,走到萧子昀的房间门口。她今晚一定要回去的,封远深已经生气了,如果知道她在这里,一定会误会。她敲了敲门:“萧先生,你休息了吗?”
没有人应答,过了几秒,响起咚的一声震响。“萧先生,你怎么了?”
苏宓实在担心他行动不便摔跤,推门而入。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萧子昀从里面走出来,裹着一件浴巾,浑身湿漉漉,头发还在滴水。苏宓急忙走出房间,站在门口,目光看向别处。“萧先生,你的胳膊上还有石膏,怎么能沾水?”
萧子昀拆开缠着着小臂的塑料膜,用毛巾擦头发:“没关系,我包了隔水的东西,主要是习惯了每天冲澡,一天不洗实在难受。”
苏宓见他没有穿衣服的打算,就这样光着上半身和她说话,她很不自在。“没事就好,封远深从美国回来了,我必须马上回去,萧先生,实在抱歉我可能不能在这里过夜照顾你了。”
萧子昀拧了拧眉:“他怎么回来得这么突然?”
苏宓迷茫地摇摇头,语气有些焦急,“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必须要走了。”
虽然两个人没有发生什么,但是苏宓却有一种被抓包的心慌,她已经引起封远深的怀疑了,回去还不知道要怎么应付那少爷。“苏宓,你不要着急。”
萧子昀走出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等下叫我的司机过来,送你回去,我再解释一下,那小子看到我这样也会理解的。”
苏宓点点头,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但愿如此吧。”
她准备下楼,余光瞥见萧子昀沾满鲜血的手。“你的手怎么回事?”
“一不小心打破漱口杯,割破手了。”
苏宓这才把视线看向卧室里,地板上有一道长长的血迹,红色的鲜血还没有干。新伤添旧伤,苏宓顿时觉得脑袋都大了:“药箱在哪里?快点去包扎伤口。”
萧子昀拉着她下去:“在一楼客厅,你下去给我包扎。”
包扎好伤口,门口响起了门铃声。萧子昀看着手上打了封漂亮蝴蝶结的绷带,起身去开门:“我的司机来了,正好送你回去,晚上他再来陪我就好。”
门打开,来人不是司机,而是封远深。他英俊的脸庞覆上一层寒霜,阴鸷目光扫视客厅里,一眼就看到屋子里的情景。一个身上只挂了个浴巾,另一个是有夫之妇,竟然还要在别的男人家里过夜。他看着站起身的苏宓,盯着她茫然不知所措的小脸:冷声质问:“这就是你所谓的朋友家?”
萧子昀眯起眸子,挪了挪身子,挡住他的视线。“阿深,你别混账,你没看到我受伤了吗?苏宓留下来也是为了照顾我。”
封远深目光凌厉扫了眼萧子昀,一把将人推开:“我看你是居心不良,别有用心,想把我的女人骗上床。”
萧子昀听罢,瞬间恼火,用身子挡着他的路,不让封远深进来半步。“封远深,你嘴巴放干净点,苏宓是你的妻子,我是你的小叔,你应该学会尊重,我这里不欢迎目无尊长的人进来。”
封远深忍耐到了极致,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紧攥着拳头,往萧子昀的脸上挥上去。“你他妈给我滚!”
苏宓瞳孔骤然缩紧,抱着肚子,大步走到两人中间:“封远深不要打架。”
封远深的拳头,离苏宓只有几毫米的距离,被他生生的收了回去。看到苏宓此时正在维护自己对立面的男人,封远深一拳砸在了墙上。心里尚存的一点侥幸彻底坍塌,他脑海里全是这女人和萧子昀独处一室,卿卿我我的画面。苏宓看着他的眼睛,那双冰冷刺骨的眸子里,盈满了复杂的情绪。生气,愤怒,失望,不甘和沮丧……苏宓低垂眉眼,低低说道:“封远深,你不要误会我和萧先生之间的关系,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这点家里的司机和欢姨可以作证。”
封远深冷眼扫视萧子昀赤着的上身,是什么伤,需要脱光了才能照顾,他似笑非笑,点点头:“你继续编,苏宓你拿我当傻子耍是不是?他萧子昀好歹是封家的一份子,受伤了还缺个佣人照顾?要不是你投欢送抱,他怎么敢明目张胆地和自己的侄媳妇单独过夜?”
苏宓生气地辩解:“我没有投怀送抱,封远深你说话注意分寸。”
“分寸?”
封远深自嘲地笑起来,“那你为什么带他去孤儿院,还和他一起去山顶看日落,要说你们两个没什么,鬼都不会信!”
封远深满身的疲惫,神情里满是背叛和欺骗的落寞。苏宓心里也很难过,放软了姿态,走到他身边,扯了扯他衬衫的袖口。“封远深,我们回家说好不好?我会好好向你解释。”
封远深向后撤了两步,与苏宓刻意保持距离,失望地看了她最后一眼,大步走出去,上了车里。苏宓叹了口气,跟着走过去。萧子昀拉住她:“我看那混账东西是疯了,你还是等他气消了再回去。”
苏宓摇摇头,不远处的汽车突然响起一声刺耳的鸣笛声,封远深神色冷漠地看向他们这边。“萧先生,我还是跟他回去吧,你自己多保重。”
她上了车,封远深把一叠资料甩在她面前。“你解释一下,这些都是什么!”
苏宓扫了眼爷爷给她的移民申请书和新的身份证,嘴唇嗫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