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1)

第73章  其实江随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他还真的买了,她从他身上抬起头,带着红晕的脸露出笑:“没骗我?”

周池像摸小孩一样摸了下她的脑袋,眉尾微扬,“要不要现在拿来给你看?”

江随摇头,笑着看他一会,眼睛里莫名温柔:“我明天吃。”

周池嗯了声。  江随的头又低下去,靠在他颈间,轻轻吻他的脖子。  周池搂住她光滑的背,有些用力,呼吸重了起来:“你今天……”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江随吻了他的嘴巴。  不是错觉,她今天真的比较热情。  周池无法控制地又有了反应。  明明才做过。  吻了片刻,江随从他唇上退开,隔着一点距离,有些动情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睛。  周池的脸有些红,这样被她看了片刻,他浑身已经很热,声音很低地问她:“还想要?”

“……”江随没有回答。  想看她点头,不大可能。  她没有摇头,已经是默认的意思。  周池没有忍住地笑了笑,最初只是嘴角弯了弯,后来就紧紧地把她抱住了,笑声伴着热气在她耳边。他很开心。  “阿随,你是想要我的,是不是?”

声音沙哑,但言语之间的愉悦表露无遗。  江随却听得眼睛一热。  这回,她很小声地应了一句:“是啊,想要你。”

也不知是不是这一句激励了周池,后来的那一次他时间比以往都要长,从前`戏开始江随就感觉到他不太一样,到真正做时,他果然更厉害了,变着花样地折腾,江随到最后真的坚持不住,晕头晕脑地催促他。  也不知道究竟是凌晨几点了,反正感觉天都快亮了,这么一弄,两个人的体力算是消耗完了,他们搂在一起昏沉地睡过去。  结果这一觉就睡到了大中午。  醒来时,江随糊里糊涂的,隔着窗帘都能感觉到外面已经艳阳高照,她摸过手机一看,还以为眼睛花了,已经快两点了,她收到十二个未接来电,还有一堆微信消息,全是知知发来的。  最新的两条是五分钟前——  “我要报警了啊!有没有人性啊,大过节的,我他妈又成留守儿童了!”

“你是不是跟我舅私奔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随顿时被这满屏的“啊”弄清醒了。  对,今天圣诞节。  而她昨天答应过知知,今天早上她会很早回来,然后和周池早点过去。  哪知道昨晚……  果然,人不能贪欢。  江随赶紧给他回了消息,很老实地解释了原因:睡过头了。  不到半分钟就有了回复。  知知发来一个自制的伤心表情包:一个灰扑扑的卡通小男孩蹲在墙角划圈圈,图底配两行小字——  “世上最没良心的人是谁?答:放鸽子的人。”

“心已死,不要跟我说话。”

江随:……  无话可说,只好回了一句:“我马上叫醒你舅,一个小时后肯定到。”

然后顺手发过去一个红包和两个讨喜的表情图。  知知秒速收了红包,但是发了个“哼”的表情,江随无语地放下手机。  周池最近大概从来没有睡过这么久,被江随弄醒时他特别迷糊,微肿的眼皮掀了掀,伸手把她抱过来,脑袋不清醒地说了句:“乖,再五分钟,别闹我啊。”

“……”  高三冲刺的那一阵,有时假期在小阁楼里学习,他中午困到不行会睡一觉,让她到点喊他,每次一喊醒,他都这副表现,连说的话都是一模一样。  他一这样,江随心都软了,每次都由他继续睡。  看样子他现在大概在做梦,好像活在过去似的。  江随真的就没再动了,等他又睡了五分钟才抬手揉他头发:“起来了。”

揉了半分钟,把他揉得睁开了眼。  江随:“还做梦呢?”

周池没说话,眼睛看着她,江随以为他还没清醒,他唇却动了动,忽然对她一笑,眼神懒懒的,“你饿了没有?”

久睡过后,他的声音稍稍低缓沉哑,有种不一样的磁性。  他这个样子很拿人。  见江随不说话,他又笑一声,捏她的腰,“看我看傻了?”

江随被他弄得有些痒,肩膀缩了一下,抓住他的手:“你猜几点了?”

“几点?”

他毫不在意似的。  江随伸出两根手指,“知知好像要气死了。”

周池眉毛上扬,笑了声,“别管他。”

“我跟他说一个小时后到。”

江随说,“你手机呢?”

江随猜他手机上肯定也是一堆未接电话和知知的咆哮。  周池翻个身,在地板上摸到了手机递给她。  “……我能看?”

“嗯。”

他手机里也没什么她不能看的。  “密码?”

周池没答,眉毛抬了下,有种“你明知故问”的意思。  江随反应过来。  她低头输入:942020.  屏幕顺利解开了。  这是他们以前共用过的一个数字密码,是江随弄的,谐音是“就是爱你爱你”,后来他们用的一些长密码都在这个基础上组合,比如江随的邮箱密码是jiang942020,而周池的是zc942020。  江随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还在用。她抬头看他:“怎么还用这个?”

“用习惯了。”

周池说。  江随看了看,他未接电话只有一个,微信也有知知的消息,但只有两条。  看来,知知在他面前还是不敢放肆。  江随关掉对话界面,看到知知下面的就是她,他不知什么时候给她改了备注,她微信名就是全名,他改成“阿随”了。  江随随意地往下拉了拉,他对话列表不短,但看头像和名字,好像大部分都是男的,应该是工作上接触的人。  周池凑近了点,在她头顶问:“看出什么了?”

江随说:“作风良好,没有异常。”

说完她自己就先笑了,把手机还给他,催促道,“快点,必须要起床了!”

再这么在床上赖下去,天恐怕都要黑了。  江随从他怀里爬起来,往身上套衣服:“知知要骂死我。”

“他敢。”

周池虽这么说,但他也起来了,光着身子下床,捡起床头柜上的内裤穿上。  两人各自拾掇好自己,几乎同时进了盥洗室,并排站在洗脸台前刷牙洗脸。  明明已经是下午,硬生生被他们过成了忙碌的清晨。  幸好这卫生间很宽敞,并不显得拥挤。  江随往脸上拍保湿水时,周池正对着镜子刮他的胡子,刮胡刀工作的声音不算吵闹,反而很有生活气息。  江随一边听着一边轻轻地拍脸,看着镜子里抬着下巴的男人,她忽然有一种奇妙而特别的感觉。也许,最平凡普通的时刻恰恰是最亲密暧昧的,如果每天都能共同拥有这一刻,也就够了。  下午三点半。  知知总算等来了两个没良心的人。原本他还有些气,结果收到江随送的圣诞礼物立刻就没有话说了,一秒内欢快起来。  “服了,我姐厉害起来是真厉害,挑东西的眼光简直好到爆!”

江随正在厨房帮陶姨包饺子,知知像个大爷似的,戴着炫酷的新手表游手好闲地晃来晃去,凑在江随身边,嬉皮笑脸,“姐,你可千万要把这个优点发扬下去,就冲这一点,你放我多少回鸽子都行,我绝对能再爱你五百年!”

江随:……  其实,知知这话说得很真心实意,可是踩了别人的尾巴,所以没有落到好下场。  周池毫不留情,将他从厨房拎了出去。  陶姨在切菜,一边笑一边摇头:“多大人了哟,两个尽不省心。”

江随心里附和:可不是么,都说外甥像舅,这俩人却没有一点相像的,还是死对头。  包饺子费了不少时间,不过成果很丰硕,冰箱里都装满了。陶姨这些年还保持着老习惯,不太喜欢外面那些现成的饺子,揉面、剁馅都要自己来,每一回都要包很多,今天包这么多是打算让江随他们带一些回去吃。  好不容易凑这么一天,三个小孩都在,陶姨又弄了很丰盛的一大桌。江随吃到撑,晚饭后和陶姨一起收拾了厨房,忙完走去客厅,看到知知一个人瘫在沙发上看电视。  周池不在。  江随走过去坐下:“你舅上楼了?”

“是啊。”

知知说,“人家公务繁忙,接了个电话就上去了,搞得跟国家机密似的。”

江随以为是周池工作上的事情,没有多想,她推了推知知:“过去一点。”

知知往那边挪,给她腾出位置。  江随也躺到沙发上,拿起旁边的毯子盖着腿,身体很舒服地往后一靠,听到知知“嗷”了一声。  江随转过头。  知知从屁股底下摸出一个红色小盒。  他瞪大了眼,还以为是什么暗器,把他屁股都硌疼了,这特么居然是个戒指盒!  “……这谁的?  江随摇头。  姐弟俩面面相觑。  知知:“刚我小舅舅在这坐的……卧槽,”他瞬间反应过来,十分激动,“这他妈是要求婚呐!”

话刚说完没几秒,江随还在愣着,他已经听到楼上开门的声音,立刻训练有素地闭上嘴,把戒指揣到兜里,朝江随眨了眨眼睛。  没一会,周池下了楼。  沙发上的姐弟俩若无其事地看着电视,表面上毫无破绽,实则一个心跳如鼓,一个心怀鬼胎。  周池走了过来,但他没坐下,眼睛好像在找着什么。  江随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知知却一边看戏一边憋笑,好像大仇得报似的,疯狂腹诽:“慌了吧,求个婚把戒指弄丢了,也是神了,装啊,使劲装,我看你怎么收场……”  看周池站在那,江随忍不住开口:“怎么了?”

他摇头,神色平静地说,“没事,我去车里拿个东西。”

他转身走出前门,去了院子里。  他一走,知知就憋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慌了慌了,肯定去车里找了!”

他笑得太夸张,江随瞪了他一眼:“戒指给我。”

“给你干嘛?”

知知抬了抬眉毛,眉飞色舞,“男的求婚那是要给你惊喜,这戒指要是提前到你手上了,还有什么惊喜,他心都要凉成渣渣哦我告诉你!我这是在帮他,你想我舅凉么?”

他笑得直嘚瑟,越想越觉得好玩,“我还是第一回看他这表情,好像丢了几千万似的,还要装得没事儿人一样,憋死他,哈哈哈哈哈哈真过瘾!”

江随很无语:“捉弄你舅舅,很值得开心么?”

看她真要生气的样子,知知的笑脸僵了僵,呆了一下:“……怎么啦,生气了?”

江随皱着眉:“你给不给?”

“行行行,凶我干嘛,”知知摸了摸鼻子,不嘚瑟了,“给你就给你呗,反正本来就是你的,我还能跟你抢么。”

说着掏出了戒指盒,丢给江随。  院子里的灯光不够明亮。  周池开了车内灯,在驾驶位和副驾周围都找了一遍,但是没有找到。他皱眉回想了一遍,很确定今天出门前把戒指盒放在了裤兜里。  丢在哪儿了?  他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到八点。  大概找不到了。  江随沿着花坛走过去,看到他靠在车门上。她走近,站在两步之外喊他:“周池。”

他转过头,半边脸庞背着光,很暗。  “怎么出来了?”

他问。  小盒子攥在手心,江随莫名紧张,说:“拿到东西了么,怎么不进去。”

周池没答,看了她两眼,忽然直起身:“阿随,你先进去,我出去一趟。”

江随顿了顿:“出去干嘛?”

“买点东西,很快回来。”

他拉开车门就要坐进去,江随心跳很快,没有再多想,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不要买了。”

她将戒指盒塞到了他手心里。  周池一怔,转过头。  “知知在沙发上捡到的,他刚刚故意藏着。”

江随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解释了一句。  微风吹来,树影乱晃,灯光不断摇曳。  周池静静地觑了她几秒,又低头看了看失而复得的小红盒,眼睛看向一旁的瘦竹,忽然笑了,“你知道了?”

“嗯?”

“我要求婚。”

江随轻轻地揉了揉手指,头点了下,“嗯。”

他视线看过来,声音微沉,低缓地说:“没想到弄成这样。其实,我在楼上准备了一屋子,花、气球什么的……是不是很俗?”

江随眼里露出惊讶,摇头,“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我昨天回来过。”

他嘴角弯了下,眼里有淡淡笑意,“刚刚你包饺子,我又上去弄了弄,打气球的那东西坏了,我自己吹了几个……”  “是么?”

江随也笑了,心跳却越来越快,脸有些发烫,“我不知道。”

周池嗯了声,朝她走近一步,笑容变得有点自嘲,“要不是我丢了戒指,还挺惊喜的,是不是?”

他靠得近了,脸庞的轮廓在半明半暗的光线有些朦胧。  江随没有说话。  周池低头,也没有再耽搁下去。他打开了戒指盒:“江随,我爱你。我想跟你结婚,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他目光专注,声音很低,也很郑重。  风吹得竹叶沙沙作响。  江随看着他,心窝和眼睛一起热了起来。  周池没有再说别的话,他拿着戒指,膝盖一弯,在他要下跪时,江随抱住了他:“不用跪,周池。”

她湿漉的眼睛贴在他颈边,“我们结婚吧。”

周池紧紧地抱住她。  江随好像听见他笑了,不过风在吹,树叶的声音太响,她没有听清楚。  过了会,感觉到周池捉住了她的手,把戒指给她套上了。  他们这样抱了很久。  二楼露台上,单身狗知知探着脑袋看着这一幕,等了大半天,没看到下一步,耐心终于耗尽,大笑着吼道:“哎,我说二位,我特么要冷死了,抱够了没有啊,该亲了!”

……  没有人理他。  一阵风刮来,他打了个哆嗦,瑟瑟发抖:“操,真特么要冻尿了。”

然而,看戏的心大于一切。  知知仍然坚`挺地站在露台上,眼睛不眨地盯着楼下的他姐和他小舅,顺便开始思考一个世纪难题:等这俩结婚,生了娃娃,我究竟是做舅舅呢还是做表哥……  刚想到纠结之处,见到下面那俩人终于松开了手,紧接着,看到那昏黄的灯光下,他们终于磨磨叽叽地亲上了嘴。  知知啧了一声。  好了,人生圆满。  周池和江随是月底领的证。  确切地说,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12月31日。  那天是周一,再加上可能是月底的缘故,很多人不想拖到下一年,所以领证的人很多。而他们俩虽然是早就决定这个日子,可当天早上江随赶着去公司交一个材料,又有一个她负责的短会要开,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算早,前面排了一些人。  幸好他们是从公司过来的,穿着上都比较正式,两人在外套里面都穿了衬衣,周池还打了领带,这样就不用再倒腾服装。  在等待的过程中,江随给自己补了个妆。  周池帮她拿着小镜子,江随仔细地对着镜子描眉毛、补口红,她弄得很慢,周池也不催促,一直耐心地看她忙碌。  他今天心情很好。  江随偶尔抬头,问他意见:“这样行了么?”

“嗯,很好。”

旁边的一对新人看着他们,女的拍了男的一下,“你看看人家老公!”

那男的嗷嗷叫两声:“太狠了吧,你看看人家老婆!”

江随笑出来,抬眼,看见周池也在笑。他眼睛弯弯的时候,脸上总是显出不一样的神采。  江随用唇语对他说了句:不要笑了,回去再笑,人家看着呢。  他不管,还是那个样。  “……”江随不看他了,低头继续对着镜子拾掇自己。  周池低着声说:“江小姐,够美了。”

等了很久,才轮到他们,其实流程不算复杂,真弄起来也没多久就完了。午饭前,他们拿到了新鲜出炉的红本本。  走出民政局,心里的感觉和来时已经不同,那时候比较激动期待,现在又多了很多别的滋味,更复杂。  坐进车里,他们没有立即离开,彼此都稍稍平复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尔后一起笑了。  周池拉了江随的手,脸靠过去。  江随躲了下,脸颊擦着他的唇。  她低声说:“都是口红。”

“我帮你吃了?”

“……不要。”

“那你叫我一声。”

“周池。”

“换一个。”

“……”  等了几秒,耳边轻轻一声:“老公。”

“嗯。”

他应了声,喉咙微微有些哑,带着笑音,到最后很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带你吃好吃的。”

……  汽车驶出停车场,从狭窄小街开出去,上了宽阔大道,一路往前。  这一天之后,将是新的一年。  完。

章节报错(免登录)
最新小说: 七零小俏媳:宠夫搞钱两不误 休妻另娶?她手撕战神王爷 万般皆梦 七零军婚:娇娇军医一哭,他疯魔了 婚迷不醒:男神宠妻成瘾 冷冰冰王爷在她坟前一夜白头 为何而来 荼授柏評果 神医肥妻:战神王爷乖乖受宠 裴爷,夫人重生后又来催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