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把众人遣散后,目光像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他一把将她揽入怀里,把头埋到她脖子处,闻着她的秀发。
奚落双手缓缓抬起,放在他腰间,只听见他声音沙哑,有气无力的吐出一句“没事就好。”随即晕死过去。
次日清晨,苏御忍痛侧身起来,望着趴在床边奚落,他眼眸中洋溢着笑意,此时的苏哲走进来。
他眼神示意着对方出去等候,随即自己穿好衣服后,把她横抱起来,轻放在床榻上,整个动作轻盈,并没有惊醒一旁的人。
“何事?”他把门关上后,语气比平时小一些。
“昨天夜里陈大人和李府被灭门。”
闻言,他愤怒地握紧拳头,只恨昨天没有抽出幕后之人,也恨自己不应该把无辜的牵连进来。
“侯爷,青歌该如何处置?”苏哲转移话题问。
“她人现在在何处?”
“阁楼。”
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快步向阁楼走去,右手举起来示意对方不必跟过来,有一些账该好好算算。
苏御推门而入,对方见状委屈地向他走去,然后苏御灵敏地躲开拥抱。
清歌含泪道“侯爷,你怎么了?”
苏御用手抵在她的脖子处,眼神露出寒光,青歌害怕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一夜之间他却像变了一人,以往就算对她再冷,也不会有今天如同恶魔般的眼神。
“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我......”青歌此时才反应过来,她喘着粗气连忙道歉,希望能挽回对方清醒“我......我错了,我不应该试探你的底线。”
他把她狠狠地扔掉地上,摔袖冷哼道“如今还你自由身,从此之后别让我看见你。”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上官云锦一家也因此被无罪释放,当然铁矿事关重大,他已经把此事上凑,接下来等新的知府前来接任。
京城里的尚书府中,两人闲情逸致地坐在客房里下棋。
“老爷,事情都处理干净了。”
吏部尚书莫枫点头,手中的黑旗放在它适合的地方,席面而坐的人也年过中旬,他眺望着旗子,思考下一步怎么去走。
“看来是我们少看他了,先是上庸,淮西救旱灾,建学堂,邵阳查私盐,找铁矿,这一桩桩事情让他在民间留了好名声。”柳庭之把手里的棋子放下,一脸漫不经心道。
以往他只觉得他是黄毛小子,如今短短半年让他在民间塑造了一个好印象,所以他不得不重视他。
“如今皇上身体越发的病重,朝廷局势两级分化明显,我们也应该抓紧时机。”莫枫停下手中的动作。
柳庭之迟疑半刻,莫枫继续道“我家瑶儿已到出阁年纪,听闻柳大人家四公子仪表堂堂,目前在皇宫当差,如果和我家瑶儿结合,那么他......”
他故意不把话说下去,聪明人都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意思,正合柳庭之心意,他便顺水推舟道“那便是我的书儿福分。”
两人相视一笑后,继续下还没有下完的棋子。
由于私盐问题,所以苏御望着桌子上各县的贸易交易记录以及以往的旧案,想从里面找出一丝蛛丝马迹,然而这里的账本和以往的在案记录都异常干净。
“侯爷,上宫云锦和墨宛在大厅等候。”苏哲在门口喊着,并没有走进去。
“请他们到这边来。”苏御头也不抬地吐出一句。
苏哲离开后不久,上宫云锦和墨宛两人牵手走进来,见苏御后两人有默契地感谢,也正是因为这一次事件,上宫家的人也再没有反对他们在一起。
“如果不是侯爷这一次帮忙,也许我们这辈子也不能在一起。”墨宛激动的诉说着,眼泛泪花,她也是从心里感激眼前这个人。
“并不是为了你,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职责,而且你们也愿意与恶势力斗争。”他语气平和,没有太多的温度。
此时的上官云锦拿出带有金丝纹印的红色喜帖递给他,对着他鞠躬道“上宫家能摆脱此等厄运以及和宛儿相守是多亏大人帮忙,这月初五是我和宛儿大婚日子,我们想请你们过去参加。”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接过对方的请柬后,内心却带着一丝激动,脑海里却是浮现奚落的身影,他微微一笑道“那先恭喜你们。”
随即眉头紧锁道“明日便要启程回京,先祝你们幸福。”
两人闻言后,神色有些许失落,但是仍然笑着说“好,那就先谢过侯爷了,日后有缘到邵阳,记得来找我。”
“嗯。”
两人离开后不久,奚落手捧着茶走进来好奇的问“侯爷,刚刚那两个人是谁?”
“上官云锦和墨宛。”
奚落大惊的把原本给他的茶,自己激动的喝了一口问“墨宛?一品阁的花魁?”
他抽回半空的手想接过茶杯的手,对于她冒冒失失的行为也早已经习惯,他微微点头,桌上红色的本子吸引着奚落的注意。
“婚礼?”她吃惊地拿起来,心情大好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眼神哀求地问“能带我去参加吗?”
“你想去?”他反问着。
奚落乖巧地点点头,她从来没有见证过这边的婚礼,虽然自己有幸被当过一次新娘,但是不是正式礼仪,所以很多都简化。
“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他不咸不淡地说,看她的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
奚落连忙换了一个茶杯递给他,殷勤地说“看你说的,像是平日我亏待你一般。”说完连忙走到他身后卖力地揉着肩膀讨好的问“侯爷,看看这力度合不合适?”
面对她这一举动,他眼眸充满着笑意,假装拿起案件查阅。
梳妆台前,铜镜衬映出人儿的倒影,镜中之人凤冠霞帔,红唇皓齿,喜婆细心地帮她在额头点妆,一旁的奚落满眼羡慕地望着眼前的人,能被心爱之人十里红妆,八大台侨风风光光的迎娶是多么幸福的事。
喜婆帮她收拾差不多后,她遣散了众人,唯独留下了奚落在一旁。
对方视线落在奚落头上上的发簪,奚落被她盯着怪不好意思的问“墨宛姑娘,你是见过我吗?”在她印象中,好像今天是第一次见她。
“你头上的发簪甚是精致,是侯爷送的吗?”对方打趣的问。
奚落疑惑地点点头,墨宛掩嘴微微一笑,随即便道“奚落姑娘,是否知道男子送女子发簪是定情的意思?”
“定情?”
奚落脸上一眼,眼神在躲避着,对方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长长的眼睫毛微微一眨,紧跟着说“宛儿也是见过许多男人,侯爷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他如此傲娇的一个男人,却愿意为她频繁低头。
“新娘子,新郎官已到门口。”喜婆喜笑颜开地跑进去,说完便搀扶着墨宛往正门走去,奚落紧跟其后,炮仗声,锣鼓声因她迈出门时,同时响起,众人露出久违的笑意,真诚地祝福着桥子旁的上官云锦。
红毯,红色灯笼由一品阁铺到上官府上,这也算是邵阳有史以来最隆重的婚礼,奚落望着眼前两人一步一步的仪式进行,她感动的湿润了眼眶。
“你怎么了?”苏御的话把奚落拉回来。
奚落动动脑袋,视线一直落在拜天地的新人感慨着“替他们开心。”
众人沉在喜悦中,忽略了人群角落里,一道狠厉的目光落在苏御这个方向,一道刺眼的白光芒在奚落眼中一闪而过,她望向光源,一位妙龄女子手里握着匕首向苏御冲去。
奚落顾不上那么多,把身子挡在苏御面前,冰冷的器皿直直插在肚子里,刺痛感瞬间蔓延全身,她双手捂着伤口,不敢低头看,只感觉手上不断有暖暖的液体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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