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落望着熟悉的字迹,眉头略略舒展,随即把字迹贴到胸口处,感受着他写信的场景。
“夫人,楠儿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不愿意吃东西,还老是一直在哭闹。”
张婶抱着还不会走路的楠风一脸担忧的走进来道。
奚落抱过她,无论怎么哄,她依然是哭闹不止,望着哭到喉咙沙哑的楠风,心里也紧跟着心痛道“让冬儿过来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张婶见状连忙走出去,很快冬儿走进来,握着楠风的小手把脉着,然而小家伙不断的动来动去不配合。
“楠儿怪,给冬儿姐姐看看。”奚落此时耐心也开始慢慢消退,语气也开始变得不耐烦。
冬儿把完脉后,摇摇头表示没事,此时的纪舒小跑着跑进去,小声的哼着歌曲,楠儿才慢慢的安静下来。
奚落望着纪舒和楠儿,心中的愧疚涌上心头,她蹲下身子摸着两个小家伙的脑袋道“对不起,刚刚是娘亲没有控制住。”
这时张婶带着冬儿离开,留下母子三人,纪舒望着奚落脸上的伤疤,虽然害怕但还是用手摸了摸道“娘亲,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被纪舒的话,触动内心最深处,她红着眼睛努力的把眼泪逼回去道“娘亲,没事。”
随即望着怀中还不会走路的楠儿,露出一抹笑意,知意哭闹的时间比较少,所以带起来并没有压力。
“夫人,急信。”
门外的侍卫急促的喊着,奚落见状连忙抱着楠风走出去。只见侍卫神色紧张,她把楠风交给侍卫,随即打开信封。
然而这一封信不是苏御写的,而是他身边的随从写的。
望着书中的内容时间越长,她双手颤抖得越厉害,苏御给自己写这封信的时候就已经身受重伤。
“不可能的……”
她双目无神的嘀咕着,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是事实。
“夫人,侯爷他在洛都遭遇突击,不料身受重伤掉落悬崖,如今下落不明。”侍卫一脸愧疚的吐出。
“何时发生的?”奚落激动的问。
“昨天晚上,我们前往洛都时,遭遇偷袭,侯爷为了保护大家,他率先打头阵,被人暗伤,摔下悬崖,我们也下去寻找无果。”
奚落终于明白楠风为何一直哭闹不止,原来是夫女连心,感应到他的危险。
“备马。”她惊慌失措的吩咐着,随即把楠儿抱起来往张婶寝室走去。
“张婶,麻烦帮我照顾一下楠儿,我要出去一趟。”
她扔下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张婶还一脸疑惑,却看见地上奚落不慎掉落的信纸。
她把楠儿交给另外一名丫鬟后,把地上的纸条捡起来一看,整个人软瘫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盯着手中的信封。
奚落刚骑上马,身后的冬儿和夏儿大喊着“夫人,奴婢愿意追随夫人一同前去。”
奚落思量一番后道“如果苏御出事,那么下一个重心就是这里,你们今晚收拾行李,带纪儿等人去金陵,去找郡马爷,你们留下来保护纪儿他们。”
说着便骑马独身前去,一路上遇到许多搜查的官兵,幸好她早已经准备好了文书以及易容,所以一路并没有人认出她。
望着洛都城门,这里守备更加森严,每一个人都非常仔细的盘查,就连家里有几口人也被问得一清二楚。
奚落有些不安的往前走,随即被一声粗犷的声音拦着“停住。”
她连忙停止脚步,一脸镇定的把文书交给他,士兵拿着文书细细打量着,随即开口问“哪里来的?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家里现在都有什么人?”
一口气问了她几个问题,奚落故意带着外地口音道“俺是从隔壁金陵过来的,俺的夫君在这里经商,听俺的二牛哥说,他见俺的丈夫在这里养外妻,所以俺特意过来瞅瞅。”
奚落的回答,引来一堆人的嘲笑,然而仍然装傻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老实人的模样。
士兵不耐烦的把文书放回她的手上道“走,快走。”
“谢谢官爷。”
她道谢着离开,余光却四周打量着,她一脸不见过世面一般。
“这位爷,为什么这里如此多官兵?”奚落随手拉着一人问。
“一听你口音,就知道你是外乡人,你还是赶紧回家吧,幸好你是女的,如果是男的早就已经被抓走了。”来人一脸好心的劝说着。
“抓去哪里?”奚落双眸放光的问。
“牢里,现在牢里已经装不下人了,现在还在抓,搞得人心惶惶。”对方一脸无奈的吐出一句。
奚落望着搜查如此严密官兵,证明他们还没有找到苏御,想着便往他失足掉崖的地方走去,幸好以前来过洛都,所以对于洛都还有一丝记忆。
她不敢太明目张胆的寻找,因为搜寻他的人非常之多,她闪闪躲躲的寻找,山路崎岖也因此摔了好几次,带着面具脸上的伤疤疼痛不已,只好把面具摘下来,让伤疤透气。
这时,不远处一丝丝嘈杂声传出,奚落惊恐的躲在草堆里,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细细打量着前方的人。
一道熟悉的弱小身穿男装的首领身影映入眼帘,那不是暗卫秋靖,她惊喜的动了动,警惕的秋靖立刻拔剑快速的往奚落身上刺去。
奚落来不及闪躲,连忙喊着“是我,秋靖。”
对方见状,连忙把剑偏移,一道剑风从她耳旁经过,碎发随风飘落,幸好反应及时,要不然奚落早就死在秋靖的剑下。
众人看见奚落时,纷纷对她行礼,奚落望着忠心耿耿的他们,也心感安慰让他们起来,随即问秋靖“苏御有消息了吗?”
“回夫人,我们在此处找了好几天,还是找不到侯爷的身影。”
奚落四周打量问“能不能带我去,他失足的地方?”
秋靖点头,随即带着她来到不远处,只见石头上有一滩血迹,奚落心里一顿抽痛,她蹲下身子打量血迹周围,不远处草堆里有她平日爱戴的发簪,她惊恐的捡起来,更加确信他以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