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双眼红肿。“这是怎么了?”
小许氏觉得自己没有虐待过儿媳啊,怎么就肿成这样了。“娘,没事儿,我昨晚做梦了。”
这是最好的解释了!听说儿媳做噩梦哭成这样,小许氏心里一个咯噔,她不敢问是什么梦。她怕是有关素成的,提都不敢提。高氏这一天没去学医。到下午的时候又后悔了,她不能这样子。白素素说过,这支学医的队伍很可能会上战场,不是打仗是去给伤员包扎医治。所以,她必须学好,她要去。当然,她不希望在那里遇见白素成,至少,离素成更近!高氏这样想着心里就有了决定。她一定要好好学,学精,以后成为这个小队的队长。白素素在教导的时候发现,高氏不仅学医包扎快,学识字写字也快,还跟着自己识药。心里就想,她以前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看她在干什么,怎么干。谁规定了高氏以后就不能成为一个有本事的外科大夫呢。一个有心学,一个有就心教。毫不夸张的说,白素素是倾囊相授了。再说徐氏这边,一直关注着老三身上的那个疮。“素枝,你爹的腰?”
“腰?”
“不是,就是生的那个蛇疮。”
“二婶,早好了呀。”
白素枝笑道:“还多亏您帮忙采的那个猫抓刺,敷药第二天就消红肿了,一连换了三天药就好了。”
“还真有效。”
“真的有。”
徐氏记下了,再之后见谁都说别看这个东西贱到底都长有,也别嫌弃,人家其实也是一个好东西,能治疮呢。听说是白素素说的,白德山还试过,村里人都信服了。是的,现在村里人对白素素简直是比村长还尊敬。石康修好了房子,风风光光的娶了二丫,夫妻俩都在白素素的作坊里做管事,这让大家伙儿羡慕惨了。都是聪明人,看得多自然也清楚,抱大腿一定要找粗的抱。这些年跟着白素素都能吃香喝辣,唱反调的日子都不好过。就如白家那个老太太。白素素没管别人怎么说。上辈子她就看得很清楚,一个人能控制的东西就是自己的想法行为观点态度习惯等等,而别人说什么干什么想什么都与自己无关。能改变自己的人是神,总想去改变别人的人是神经病。她可以带领着有改变欲望的人同行。但不能强迫人家改变。比如,在学医过程中,有一个叫方红的女子学到三个月就说不来了。“我爹娘说学这个没用,还不如在作坊里做工。”
白素素心疼的是她浪费了自己一个名额。什么都是你爹娘说,那你爹娘又见过什么。“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出去了就不能再回来。”
不能当她这儿是客栈,想走就走,想来就来,那是不可能的。方红咬着牙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走。因为爹娘说了让她去作坊做工,挣的钱以后给她做嫁妆。女人不就是为了嫁人的时候有一份体面吗?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白素素转头看其他人。“还有想离开的吗?现在给你们一次机会。”
她觉得当初进来的门槛是不是低了。她应该给签个卖身契,这样也能有个约束。好在,这些人没有再退出的。“柔儿,你还行吗?”
没有要退出的,但是有白素素担心的。都开始显怀了,每天还来学,而且都是血腥的场面,白素素觉得她心里足够强大。“没事儿,我可以的,学这个又不累。”
不累,但是场面挺可怕呀。要说,白素素觉得白家娶的媳妇儿还真是不赖。人才引进很出色啊。小许氏就不说了,就白德旺那样的人居然娶一个徐氏;而白德山简直三年有幸捡回来了一个太子妃。如果知道阿莲娘的身份,不知道他会不会吓死?当然,这个身份估计着永远不会为外人知道的。就算有朝一日自己入主皇宫了,阿莲娘的选择也会是和白德山长相厮守。毕竟,她的身份不允许她下嫁的,更何况是一个农夫。而下一辈的高氏和周柔儿都是心性坚强的女子。娶妻娶贤,白家能娶到这样的媳妇儿不兴旺都说不过去。对了,还有一个王氏。白素素当年纯粹就是想给白老太太添堵,随意这么一个骚操作,哪知道还能给老太爷晚年带来幸福。一个人的日子好不好从他脸上的神色就看得出来了。老爷子是真的心情愉快。王氏不仅性子好,手巧,而且也是一个理家的好手。还特别的会教导孩子,用现代人的话说,就是特别有素质的那种。白素素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后就觉得:有没有教养真不看高低贵贱,还是要看家风家教。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王氏的妹妹也在作坊做工。人没有半点表现出优秀感,老老实实的上工,和其他大姑娘小媳妇一样没有享受半分的特殊待遇。这要是换作别的人家肯定就会作虎作威了。这样的王家人让白素素觉得省心不少。没那么多糟心事儿,老爷子也就轻省。要说最轻省的是小儿子的教导上。小小年纪就教得特别有礼貌。而且,王氏自己也在学识字写字,还特意带上儿子一起学。白素素想觉得人家这是不输在起跑线上啊。听说王氏还在打听小四的启蒙先生,看样子,是想跟着小四一起上学堂。果然,这一天白素素在镇上的作坊检查完账册后,王氏就红着脸说了她的请求。“大姑娘,我想让阿祥去上学堂,断不能像我一样成睁眼瞎,您放心,先生的束修我都准备好了。”
“他是我们的幺叔,既然你有这个想法我自然是成全的,也不用束修了,就和小四一起拜师学吧,先生那里我给说说。”
“多谢大姑娘了。”
王氏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