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闲的就是白素素。闲着没事儿,又带着若芳姑姑和紫菱在一个护卫的保护下去了之前那家酒楼吃饭。这一次去就与上次大相径庭了。食客都翻了倍。厅堂里很是热闹,个个都讲得兴奋。“真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看着这样的好戏。”
“兰老爷,您以前可不敢这样讲。”
“去去去,你以前敢讲吗?”
“是啊,都当我们多有钱似的,宴客会友都要去满福全,我们又没傻,还不是因为有人盯着吗。”
原来,他们这哪是吃饭啊,是行贿去的。但凡有点事儿找他们,就得去酒楼预定一桌。白素素后来才知道这不是一百两的问题了。他们订的菜单另有一本,上面的菜品后面得加一个零。主仆四人慢慢的吃着,静静的听着,最后得了满肚子的信息回来。“所以,这个酒楼表面上是姓朱的舅兄开的,实际上他才是真正的东家。”
就凭着酒楼,他都敛财无数。又怎么会清贫了。“可是,我们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银子。”
这让朱开元特别的生气。审那个混蛋,他就是不吭声,只说换粮一事。粮食不值钱,没有贪多少银子。刚好够他打点。“那会不会是已经转移到外地去了呢?”
狡兔三窟,没准外地还有他的根据地。“经过我们多方调查走访,这种可能性很小。”
为什么?是因为姓朱的疑心病很重,一向不怎么出城。而且他府中的人也没有多少出城的记录。想要运送出去,怎么也得安排心腹吧。朱家的下人也一并拿住了也没有审出什么结果来。“我可以去朱家看看吗?”
白素素脑海里总是想着什么,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却怎么也抓不住。当然可以。只不过是需要注意安全。朱开元派了四个护卫跟着她。这是一个两进的院子。城守尉是正三品的官员了,像这种品级的官员住着一个两进的院子,这样的人设还真正是简朴得厉害。进院子也没有什么豪华高档的摆设。就是寻常大户人家的样子。因为抄过家,四处都有些凌乱。白素素一脚踏进来的时候很是感慨。这两年出门在外,她好多经常参与了抄家的案子。不过还真没见着这个朴素的官员私宅。“姑姑,可看出什么来了?”
都说三个诸葛亮顶一个臭皮匠,更何况若芳姑姑原本就是一个心细的。紫菱也聪明,身边的人或许能给自己一点启示。“回主子,暂时没有。”
若芳姑姑道:“不过老奴一进这个院子就觉得不正常。”
“是啊,反常必有妖。”
这就叫装过头了。“可是老爷他们又查不出名堂。”
这演技还真强啊。白素素慢慢的看着,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参观。“主子,这里应该是下人房了。”
在院子的西后方有一排比较矮小的房子,护卫的意思是可以止步了。正屋都没有找到什么,下人房有什么可找的。白素素无意中抬头看见下人房的屋檐很新。这是才修的?“朱家一共有多少下人?”
“回夫人,朱家在抄家的时候清点过了,所有的下人加起来不过二十人。”
二十人当中,厨房加上采买有六人,门房是一家四口,洒扫的有两人,浆洗有两人,内外管事各一人,余下就是贴身丫头和小厮了。“他可真正是简仆得很。”
白素素觉得这个人心思很不一般。果然是多疑的人,屋子里下人数量这么少,很可能都没有几个是他真正的心腹了。“越发让人奇怪。”
若芳姑姑道:“如果真正是二十个下人的话,下人房也不至于有十间之多啊?”
贴身伺候的丫头小厮也就罢了,他们可以两三个人住一间屋。而普通的像洒扫浆洗之类的,那都是大通铺,这是大户人家的惯例。“去看看。”
白素素带头抬脚走了过去。一间间的屋子打开。果然,一间屋子是两个床位。后面一点的,就是大通铺了。“这个通铺,至少可以住七八个丫头或小厮。”
若芳姑姑是浣衣局出来的。她当年住的大通铺可没少人,十二个一间呢。一一看过去,发现一个大问题。有六间屋子都是大通铺。“朱家需要这么多大通铺吗?”
白素素和若芳姑姑异口同声。显然,主仆二人都觉得这里有问题。白素素去了最后一间的下人房,看了一下这个通铺。是用青砖砌起来的。掀起席子看时,平平整整的。“这里没有住人。”
若芳姑姑道:“是空着的,并没有人住过。”
住过的床怎么也得垫一张破棉絮才不会硌人。一个一向以节俭为原则的人,没有这么多下人,却要修这么多下人房,还砌了床却空着。这不是反常吗?“你去找点工具来,将这床拆开看看。”
白素素觉得她已经快接近真相了。嗯,肯定是这样的。护卫能找什么工具,唯一用得上的是自己手上的力气。“主子请靠后。”
白素素和若芳姑姑一起退到了门外。护卫对着床脚就是一拳,看得白素素都肉疼。一拳下去的结果就是裂了一个缝。只见他掏出匕首将青砖撬了下来。一块又一块,撬了好大一块。“主子,这里有东西。”
是什么东西?一行人进去看时,是铁箱子。“打开。”
一打开,晃花了人的眼睛。好家伙,真金白银,一排排的砌堆着。“主子,一共有八个铁箱子。”
“将所有的床都拆了。”
估计着,朱家的下人们真正也没有料到他们是睡在金山银上上的吧。这个朱大人也真的很狗。自己的主屋书房什么都没有。所有的金银珠宝都往下人房藏。这些下人自然是不可能去拆床的。好算计啊!所有的下人房的床都拆了。连那几个两间床的都没放过,还真有,一张床里放一个铁箱子。大大小小的铁箱子放了一堆。“主子,一共有十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