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阳刺杀章老爷,和胡铁柱告章老爷,两者之间居然还是相关联的。这让朱大人很是意外。更意外的是,这个章老爷真正是个狠角色。贪财好色还弄出了这么多条人命。“来人……”“大人。”
站在身后的师爷低声道:“大人三思,他是盛京章老爷的人……”朱大人看了一眼师爷,敲了敲桌上。师爷定晴一看那几个字都有点傻眼了。这是什么意思?谁写的?县衙重地,没人看见有人进来,却在案上放上了这几个字,你说是是谁写的?朱大人在审理案子的时候就特别气愤。别说有这一行字。就算没有这一行字,他也不会放过章晓富。真正是狗仗人势。朱大人虽然是捐官的,但人家也是有理想的人。就想要做一个好官。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他还想着自己在安阳县做出政绩来。以后等他高升的时候,安阳县的百姓泪眼婆娑夹道欢送。高呼青天大老爷,想着那场景就激动。所以,将惊堂木重重的拍下,判了个先收监待秋后问斩,罚银三千两,分别用于赔偿的三家事主。至于赵云阳刺杀这件事,皆是因为他夺人妻害人妻命在先,赵云阳无罪释放。“青天大老爷啊,真是青天大老爷!”
三家苦主激动得泪流满面,不停的磕头谢恩。他们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受的冤曲能够得到昭雪。特别是胡铁柱,磕头磕得额头鲜血直流。“小女已死两年多了,做梦的时候都听见她哭,真正是死不瞑目。青天大老爷为草民做主,为小女报仇,草民叩谢您的大恩。”
“快起来,快快请起!”
朱大人突然觉得自己也跟着激动起来了。同时觉得当官真的要当好官。这些小老百姓仅仅是要一个公道而已,他们并不伤人害人,想好好过日子。想那赵云阳和胡氏,原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如果没有章晓富的丧尽天良强抢了好,这两人应该都有孩子了吧。朱大人自己也是当父母的人,突然间就觉得心酸。将几个苦主劝回去好好过日子。这边,章晓富的大儿子跪求他。“朱大人,饶命啊,家父年纪大又受了重伤,实在不能在牢里住,得回家治伤啊。”
“本官看在你如此孝顺的份上,答应你每日可以给他请大夫看诊。待案子发往刑部侯审后斩立决。”
饶命?你们这些人不可一世。你们是有钱人,你们的命就是命。她们的命就是草芥一般的?本官饶过他那就不配戴上这顶乌纱帽。“朱大人,借一步说话。”
呵呵了,朱大人眯着眼睛盯着眼前的章家大公子,怎么着,还想贿赂他?“朱大人,草民得到消息,盛京章家将在下个月办清明宗亲会,原本是草民父亲启程去盛京的,如此看来只有草民去了。到盛京,那些伯伯叔叔少不得会追问父亲不去的原因,朱大人,您是聪明人,您教教我,我该怎么说?”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朱大人都气笑了。“本官姓朱,没参加过章氏的清明宗亲会,自然不知道你们宗亲该怎么说。”
朱大人淡淡的回答。“朱大人就不怕……”“来人,送客。”
什么玩意儿!他倒要看看,这个章家能闹出多少妖蛾子来。证据确凿我都不能判你,那还要我这个知县做什么呢?再说了,他审的案子还会发往刑部审核的。你章家若有本事,将这个案子发回来重判?本官倒要看看,你章家是不是只手遮天。朱大人不知道的是,不远处的济生堂王大夫正仔细的听着暗九的回禀。“如此说来,这个朱大人倒还是一个好官了?”
“确实是,老爷,此人不畏强权,也是有些才干的。”
“我还当他是捐官混日子的,是一个好官自然有他的前程。”
这年头能出一个好官真是不容易。主子也是惜才的,以后得提点提点。章晓富的事儿报到了章大人面前。“老爷,这事儿都处理好了。”
“嗯,这个朱县令倒是一个好。”
章大人很欣慰。总算有一个不畏强权的人了。朱大人做梦都没有想到,章老爷威胁他,要饶他才能升官。可事实却恰恰相反,他硬着脖子重判了章晓富却在章大人面前挂了一个号。“等他三年任期满了,给他放在一个办实事的差位上去。”
章大人暗暗的做了一个登记。对章晓富此人,章大人是真的不惯着。做恶多端,不端了他还怎么能服众。不端了他,章家族人都不安宁。清明节,章氏宗亲清明会在近郊章氏老宅举行。来自大周各地的上千名章氏宗亲欢聚一堂。所有人都要在一个地方找自己的根源。找到的,就是一家人;没找到的,另外编写一个族薄上。“诸位宗亲,一笔写不出两个章字。今日,大周章氏宗亲欢聚一堂,是为了理一理咱们的根。章氏家训:传家两字,曰读与耕;兴家两字,曰俭与勤;安家两字,曰让与忍;防家两字,曰盗与奸;败家两字,曰嫖与赌;亡家两字,曰暴与凶……”章晓南站在高台上朗声宣读,下面的人各怀心思。有人赞同,有人不屑,也有人迷茫。等章晓南说要重振章氏家训家规,章氏子弟必须做到以下几点要求时,底下一片哗然。最后,有三分之二的人都觉得家训太过于苛严。“此次,我们宗亲分为两个分部,一个是北章氏,一个是南章氏。”
章晓南道:“南北章氏之分,就是认不认同家规家训,认同的,在此来签字画押,若族中子弟犯规,按规处置不得有任何怨言。不认同的,就是南章氏,不在我北章氏之例……”“章老爷,既然是一笔写不出两个章字,何需要南北之风?”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都知道我家兄官居二品,就有不法分子打着家兄的旗号为非作歹胡作非为。家兄最是严格,特命在下定下此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