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人时,一下就晕倒在地。尽管被浸泡得脸都发白发胀了,但是儿子左脸上的那颗蚕豆般大小的黑斑怎么也做不了假。儿子穿的鞋子是她一针一线纳的,儿子的左手是六指……当一切得到了印证后,苏大娘哭天抢地。“人是丰台大营的兵丁?”
周知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老天爷,他这是接了一个什么样的烫手山芋?带了苏大娘上堂。“大人,您一定要替民妇的儿子做主啊,他好好的在丰台大营当差,怎么会死在小河里呢?”
“大人啊,青天大老爷啊,求您给做主啊……”当娘的人哭得撕心裂肺。一声声催人泪下。周知县硬着心肠拍响了惊堂木。“苏张氏,你说你儿子在丰台大营当差,姓什名谁,今年多少岁,在大营中是什么职位?”
“回大人,民妇的儿子叫苏洪通,今年二十岁,在丰台大营当差三年了,在大营中做什么民妇不知。反正,听他说他的顶头上司是胡副将胡大人。”
“大人,求您一定要替民妇做主啊,民妇儿子懂事考顺不是那惹事的人,怎么会遭遇到这飞来横祸,大人,青大大老爷,求求您还民妇儿子一个公道。”
苏大娘以头跄地,哭得好不凄惨。周知县头痛得很,先退堂,待他查证后再和来升堂。人是丰台大营的兵。这可比无头官司更难断。“大人?”
师爷也闻着了阴谋的味道。既然是丰台大营的人,他们应该早就收到了消息,为何却装着不知。现在有家属来认领了,一个是其他的肯定是。丰台大营的人还能稳得起?“看样子,本官得亲自去一趟丰台大营。”
“可是,大人,赵将军……”赵将军那可是二品的将军,自家大人七品芝麻官,这根本就不在一个品级。送上门去问是不是你的兵,死了二十人,然后,你还一点线索都没有。这样子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呢?“那本官也不能继续装聋作哑啊。”
苦主都上门了,他还能怎么着。“再怎么说也是二十条人命,本官总得弄清楚是怎么死的。”
要不然,他被参一本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也是罪。面子到底没有乌纱帽重要。更何况,做人还得有良心。该管的事儿就得管,有点担当才行。就在周知县准备硬着头皮去丰台大营走一趟的时候,丰台大营来人了。“胡将军,请!”
“请。”
坐下后,胡副将直言这次是来要人的。“此行二十人原本是奉命特训,想不到他们都体力不支都半途废了,我们还不知道是出事了,今日得知家属找到了人,这才来向周大人讨要。”
周知县一愣:好家伙,人死了是本事不济,怪不得别人。而且,这完全就是一种耻辱啊!士兵保家卫国,应该死在战场上。而他们却死在了小河沟里。听胡副将的意思,这些人身后都得不到一个好名声。不过,周知县是聪明人。既然有人来讨尸体。麻利的让王捕头将这个烫手的山芋送走。还没忘记撕下那份告示。这案子,没他什么事了。“大人……”师爷有点担心:“此事真的就这样了了?”
“这样也好,本官不用插手了,一切都是丰台大营的事儿了。”
地方插手不了丰台大营军方的事儿,只是有点愧对苏大娘。苏大娘哭着求着让自己做主的那一幕很是扎心,现在他也无能为力了。真相,或许就永远被这样掩盖上了。丰台大营,看着这二十具尸体赵大将军火冒三丈。“饭桶,一群饭桶!”
小小的叶府,两个女人都搞不定。“这就是你精心训练的人,就这点本事?”
“将军,属下无能。”
胡副将那叫一个憋屈。这二十人身手都很了不得,是他亲自调教的护卫。将军要派人去做事,他就让钱大壮带着这一行人出去了。说起来,当时他心里还是有点反对的。奈何将军要做的事儿,他没有资格去反对。怎么也没料到,这一行人会送命。堂堂七尺男儿,丧命在夜色里。所做之事却不敢对人提,现在将军定论就是特训本事不济没能挺过来。发放抚恤金了事。没有功名没有授勋,将军还在发怒。二十个兄弟,真正是如草芥一般。胡副将心里难受,又不敢反对。丰台大营里的士兵都知道出事了。只知道一下没了二十个兄弟,却不知道是接受了什么任务折损的。“怎么会这样呢?”
姜波喃喃自语:“洪通的身手比我好,自小就跟着舅舅念拳脚功夫,还有什么特训是他扛不下来的,怎么会一夜之间没有了呢?”
而且没有得很窝囊,居然是本事不及,训练没能过关。洪通的本事都不过关,是什么样的训练这么特殊?如果他都不行,放在丰台大营又有多少人能行得通。这事儿,他不明白。他想要弄个清楚。二十个兄弟被各家属领走了。舅舅舅母哭得不能自己。最后还是舅舅冷声劝阻将人带回去。姜波请了假,一路随同。“洪通死于搏杀。”
苏高明低声道:“而且全都穿着夜行衣出去的,姜波,舅舅拜托你一件事,一定要帮忙查一查,他们当夜去了哪,是去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