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素念上了折子。朝堂上的人仿佛这才想起:曹家还有一个白素念!更要命的是,商务部的老匹夫章大人也上了折子,请求皇上为皇商做主。天下百姓三教九流都是皇上的子民,在天子脚下还会出劫匪,这本来就是一件严重的事儿。再加上这是皇商,曹家每年上交大周税银都是几十万两。这么有功劳的皇商在盛京城郊出事。今天是皇商明天就可能是朝中大臣,甚至可能是……章大人没有明说,大家都懂了他潜在的词。有人暗暗骂他,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杀曹维,是因为他把着整个海运。只有将他杀了,其他的才能分一杯羹。要怪,就怪他太贪了。一个人吃独食。想要他命的人不止一家。聂府,书房里,聂大人骂着跪在面前的人。“蠢货,你们是怎么办事儿的!”
“父亲息怒,他们跟了这一路,也就这次是机会。”
而且,这不就得手了吗?“蠢,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而且,也不看看盛京现在有谁在这里。”
那个刚在仓州立了大功的白素念也在这里。白素念与曹维的嫡妻是亲姐弟。这一个消息他们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想着白素念一直在西域,完全忘记了他在仓州赈灾回盛京交差。简直就是往人家怀里撞!“父亲,白素念孤掌难鸣,不用在意的。”
怕个屁!朝堂上不喜欢他的大有人在。“现在的问题是姓章的老匹夫也跟着瞎起哄。”
什么保护皇商。狗屁!谁会对那些皇商动手?他们挣一辈子也没有曹维挣一年多。曹维必须死。“父亲,眼下怎么办?”
“能怎么办,都给老子挟起尾巴做人,还有,沿海一带都低调点,别给老子惹出祸事来。”
聂大人是深深的知道自己二儿子眼高手低,早就看中了海运一块肥肉。多次想要咬一口,奈何曹维不解风情,对谁都不理。所以,想要他命的人多得很。按聂大人的意思是让儿子不要动手,坐山观虎斗,到时候白捡一些便利就可以了。谁知道,二儿子聂长安居然会派人在盛京将人搞了。搞又没搞死,现在还闹得连皇上都知道了。聂大人一听这事儿就知道是是自家儿子的手笔。无他,那一带的庄子都是聂家的。你说说,哪有这么笨的人啊!要动手,在自己的地盘动,这不是送人证据吗?他表面上很淡定,心里早就慌得一逼了。当然,也暗暗庆幸白素念不是长居盛京。曹家的根基在江南,第二势力在沿海。盛京就只有十多号下人,有一房亲戚。大约也翻不出什么浪子。当然,心里还是很担心的。只是祈祷有奇迹发生,不会让他们查出来。只是,聂大人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慈宁宫,白素素正听着夜七的回禀。“主子,那一带是聂家的地盘,而且,聂大人的二儿子聂长安一直在经商,也对海运这一块虎视耽耽,垂涎已久。”
“那是聂家动的手?”
白素素问。“属下还有一点不明白的就是:聂家动手的话,为什么要选在自家的地盘上,那岂不是不打自招吗?”“那不是因为在别的地盘寻不到动手的机会。”
白素素十分肯定:“再说了,他就是要利用这一点让人不相信是他动的手。”
夜七点头。还真有这种可能。“将这个消息告诉小四。”
在大理寺没查出来之前先收点利息。聂远山在朝廷是二品大员,朝中势力也非同一般。拉帮结派是他们一惯的伎俩。聂长安经商,当真是商业人才吗?不,是因为聂远山当官。什么都敢干!连朝廷管控的铁矿都敢私自开采。这事儿,原本还不知道怎么揭出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既然要清算,那就慢慢的来。白素念很快就找到聂家私自开采铁矿的事上了折子。人证物证俱在,先将聂家收监打入了大牢。与聂家相交甚好的几家人全都慌了。“聂远山也太不厚道了,居然私自开采铁矿!”
“是啊,这一次,谁也帮不了他。”
“我们怎么办?”
“我们……我们与聂远山只是同僚而已,没什么可担心的。”
事实上,不担心才是怪事儿。每年收到聂长安这个大侄子孝敬的东西可不在少数。而大牢里,聂远山更是焦虑。聂长安私自开采铁矿的事儿可以由他一人扛。自己就说不知道,今上仁慈,从来不会牵连无辜,满门抄斩的事肯定就不会发生。哪怕是贬为平民,只要能保住其他几个孩子的命就好。只要能出去,有命在,他是不怕的。狡兔三窟,聂远山暗自庆幸自己多手准备。另外,他也相信,其他几家人以后也会暗中救济他的。所以,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于是在大牢里言辞恳切的上了一道请罪折子。最大的罪就是教子无方,老二聂长安居然会私采铁矿。他是真的不知道,愿意将聂家祖上积下的财产全部上交。皇上圣明,判他什么罪就什么罪,绝对不会喊一声冤枉,谁让自己生了一个儿子没教好呢。“这个老东西,还想用激将法让朕觉得他没有错!”
皇帝看到他的折子后冷笑一声,直接扔进了火炉里。“查得怎么样了”“回皇上,奴才查到聂长安与苏家、肖家还有余家都相交甚密,而且聂长安的商行都有这几家的分成。”
“继续查,一个也别想跑!”
敢害他的三姨父,这些人是活腻了!海运,也是你们能盯的!事实上,在海运这一块,也有几家在做,只不过他们做不到,甚至还有在海上出事整个家族都亏进去了的。所以这些年发展得最好的只有曹维。娘说曹维是一个经商的天才。这样的天才为大周为自己做了这么大的贡献,岂能让他在自己的眼前出事儿!敢动曹家,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