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忠莫名打了一个寒战,忙回答道:“奴才在!”
曹正淳这个人精,察言观色的能力何其强大,虽然刘贺此刻已经是收敛了表情,但刚刚惊鸿一瞥的冷意不可能感觉错的!容不得他不认真,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个自己新看中的小太监。刘贺没有作声,双眼一眯,李进忠的基础信息一览无遗。【李进忠】【修为:无】【友好度:30(心怀不轨)】【特长:可以舌尖书写狂草】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一个人才!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李进忠肯定又是哪方人马安插进来的,结合他的信息,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人,肯定不是派来暗杀的!而且,他出现在甘泉宫,还是以“护卫太后”的名义特招进来的!除了习以为常地探听情报外,李进忠自身的特长,必然是对方看重的一点。刘贺强忍住杀了李进忠的心,拍了拍曹正淳的肩膀,意有所指道:“太后操劳国事,如今已经睡下,寝宫之内,事务颇重,还需使唤称心之人!”
曹正淳闻言,哪还不懂刘贺的意思:“奴才遵旨!”
刘贺点了点头,又看向李进忠道:“既是有效忠之恩,便做个掌事太监一职,好好替曹公公分担一下甘泉宫内务吧!”
低头的李进忠眉头一皱,可又哪敢反驳什么,当即跪倒在地:“谢主隆恩!”
曹正淳立刻配合道:“既然陛下赏识,李进忠你这几日暂且歇息歇息,待我空余下来,教导你如何掌管内务滋事!”
“谢公公,奴才告退!”
李进忠缓缓退下,待到走过拐角,眼神流露出一丝恨意。“这遭瘟的皇帝,哪个要你封赏了!”
然后眼角流露出一丝淫邪,舌头舔舐了一下嘴唇道:“虽是有要务在身,但今日一见赵太后那姿色,远胜往日服侍的那些个官家小姐、夫人,若能一探究竟,倒也快活!”
“唉,早知如此,就不要急于表现了,虽是升了职,可又远离了寝宫诸事,该以何名义靠近赵太后啊!”
李进忠唏嘘长叹了一声,接着回头望了一眼:“不过,这次伺候在门外,倒也有了些许收获,这狗皇帝和赵太后之间果然有一腿,好你个狗皇帝,连先帝的母亲都不放过!”
“李大人还道他有明君之相,在我看来,就是街边泼皮,也没得他这般厚颜无耻!此等人物当得皇帝,做得万岁,以我的能力,做他个九千九百岁也不为过啊!”
“唉,都是命呦,还是他们宫里人会玩!”
李进忠意兴阑珊地掏了掏空荡荡的地方,失了宝贝之后,他的内心便已经开始扭曲。虽不能人道,但却练出了一条灵活的快舌,他曾立志,只要被他看上的女人,迟早要被他用这三寸不烂之舌给征服!光是跪舔那些官家小姐,深闺怨妇有什么意思,要跪舔就一步到位,不管是为了那边给他的任务也好,还是舔到最后应有尽有,顺着太后的这股风直上云霄也好!此时此刻的李进忠已经立志。赵太后,他舔定了,皇帝老儿来的也不好使!“哼,以为给个内务太监的位置,远离赵太后我就没法子了吗?来日定叫你们瞧瞧,什么叫做一技之长!”
哪曾想,他离得有数百米远,窃窃私语的声音,全然被刘贺的顺风耳给听了去。感受到刘贺身上的阵阵寒意,曹正淳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道:“陛下,可是奴才办错了事?”
刘贺看了他一眼,若不是自己听到李进忠的名字想到了他的身份,那李进忠还想着给他戴绿帽子呢!“给朕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查,看是谁安排的这个人进的甘泉宫!”
曹正淳一阵惶恐,想到这不是他安排进来的吗?刘贺冷笑一声:“想你曹正淳掌管东厂,终日打雁,今日反倒是被雁啄瞎了眼,这李进忠护主之事,就是人家给你演的一出戏码,为的就是博取你,还有梅儿的认可!”
曹正淳打了个哆嗦,嘴唇发白道:“那奴才安排他于门外伺候,岂不是误了大事?”
“陛下,奴才该死啊!”
“行了,起来吧!”
“奴才这就派人去看住这李进忠,万不可让他将今日甘泉宫发生的事情传出去!”
“慢着!”
刘贺一把拦住了着急忙慌想去弥补的曹正淳。“朕是让你去查,可没想着让你打草惊蛇!”
刘贺一脸戏谑道。曹正淳眨巴了一下眼睛,竟是搞不懂刘贺的意思。“朕就是要放长线,钓大鱼,明白吗?”
曹正淳皱了皱眉:“可是陛下和太后的名声?”
“哈哈哈,朕在乎什么名声?当朕把整个天下踩在脚底下的时候,何人敢非议朕半句,倒是你,给朕记住了,要是有半句闲言碎语传入太后的耳朵里,朕保管你人头不保!”
曹正淳立刻缩紧了脖子:“奴才明白了!”
“给我看紧了那狗东西,他想传消息就让他传,但不可让他靠近梅儿半步,还有,今后这甘泉宫内,除了你东厂护卫的太监之外,平日里伺候梅儿起居的,都给朕换成宫女,朕不想再见到下一个嫪毐,明白了吗?”
曹正淳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刘贺的神色,暗道自家太后这次是赌对了,看咱这位陛下护犊子的样子,显然是把太后当成禁脔了!嫪毐之祸,可是皇家之耻,自家太后为此也是背负了诸多骂名,从今往后,有这位英明神武的陛下保护她,呵护她,曹正淳自问,算是对得起自家主子的栽培了!曹正淳由衷地跪倒在地:“陛下,奴才定当恪尽职守,不会松懈分毫!”
刘贺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想离去,脚步一顿。“陛下还有要事?”
“朕的确是想起了一件事,先前朕派高顺去抄了嫪毐和鳌拜的家,不知道可有抄到什么好东西?”
“不知陛下指的是哪方面?”
“有没有武林上的功法典籍?”
刘贺试探性地问道。哪知,曹正淳直接点了点头:“嫪毐的长信侯府,除了他搜刮来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之外,便再无其他东西,倒是鳌拜的超武公府,据说抄家所得,足足装运了数十辆马车,由高统领亲自押送回宫!”
“鳌拜即为四品武夫,想必他府库所藏,定有武林功法典籍,就是不知道陛下要的是哪一种!”
“陛下?”
见到刘贺愣住,曹正淳讶异道。刘贺咽了一口唾沫:“你刚刚说,从鳌拜的超武公府里,抄家抄出了数十辆马车的东西?”
曹正淳不以为意道:“想他鳌拜,位极人臣,又与满清之间互通有无,家中私藏如山堆砌,若非调动禁军,还真不好收拾出来,陛下莫非不知!”
焯,朕光顾着跟大臣们斗智斗勇,应付后宫的莺莺燕燕了,哪里想过这事。“那抄家所得,现在何处?不会充入国库了吧?”
“户部还未来得及配合整理,高统领在询问过太后的意见后,由禁军押送到了陛下的内库!”
“陛下可想一观?”
“那是当然!”
刘贺激动道。很快,曹正淳派了一个心腹小太监,领着刘贺前往内库。当护卫在这里的陷阵营将士打开内库大门时,刘贺腿一软,险些和王多鱼一般瘫倒在地。原谅朕见识浅薄,何曾见过这么多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