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情上楼去了。阿姨在收拾东西,准备跟唐艾一起走,唐艾母女在旁边玩得很开心。唐情没敲门就进去了。她笑了笑,“阿姨,你带着小暖出去一下,我跟我妹妹说几句话。”
阿姨当她们是真爱姐妹,没多想,唐艾也把小暖给阿姨了。唐情关上门。唐艾把手伸进外套口袋里,点开了手机录音,这才问道,“有什么事?”
唐情打量着她的房间。客卧里有她身上的味道,让唐情很厌恶,但是她却是笑着的,轻轻抚摸着床单,“你跟廷州,在这张床上做过吗?”
唐艾蹙眉,“你还有其他事吗?”
唐情,“怎么了,跟我还害羞?成年人了,说这些有什么,况且你还生过孩子。”
唐艾很反感,“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唐情抓住她,低声道,“急什么,我确实有事跟你说,我是替廷州给你带话的,他说你床上的功夫不错,适合做他的情人,你想的话,一个月可以给你发固定的工资。”
唐艾眼眸一沉。她压下内心泛滥的恶心,语气平静道,“给多少?”
唐情没想到她居然还当真了,笑了下,“你是我妹妹,就多给点,几百万怎么样?”
唐艾,“工资的事为什么不当面说,霍家是你在管账吗?”
唐情一愣,看她眼里的嘲讽,才知道她压根就没有相信自己说的话。她夸道,“小艾,你确实长了不少本事。”
以前她哪里敢这样。看见自己,就吓得瑟瑟发抖。还以为一辈子都只能做个窝囊废了。唐艾道,“一条恶犬不是天生就会咬人的,你打得越厉害,他的咬合力就越致命,我还是得谢谢你,没有你,很多事其实我不敢的。”
以前她也去过鬼门关,但是无所谓,现在有了小暖,她就不能任由别人对她下手了。唐情笑了,“你在暗示你是一条狗吗?”
唐艾毫不在意道,“对,我是一条敢咬死人的狗。”
唐情微惊。“我知道周龙的老婆是你叫来的,那天我没有被打死,我想你肯定也很失望。”
唐艾声音平缓,一字一句告诉她,“我不会轻易死的,那一年你把我丢在废弃的轮船上,我惨遭强奸,这个仇我会记一辈子。”
唐情笑着耸肩,“可是,你能把我怎么样呢,半年后,我会跟廷州结婚,世界上没有谁敢动霍廷州的女人。”
她没有劝唐艾离婚,也没有把脸撕破,让她彻底离开霍廷州。她在施舍她。你喜欢我的男人,那我给你玩玩好了。唐艾扯了扯唇角,开门出去。她碰上霍廷州,霍廷州看见她脸上没来得及收回的阴霾。唐艾停顿了一下,只留下一句,“霍先生,后会无期。”
霍廷州眯了眯眼。唐艾大步朝外走。快到车边时,后面突然传来霍廷州的声音,“我送你们走。”
唐艾微愣,头也不回。却不想,她直接被霍廷州给拽了回去。动作很大,唐艾的发丝跟随着身体飞扬,迷人又让人牙痒痒。霍廷州紧紧捏着她的手,表情很淡漠,“你女儿还在,别让她觉得你被我欺负了,乖乖上车。”
唐艾的胸脯一起一伏。这个男人,三言两语就把她的软肋给吃死。她上车坐好。阿姨也带着小暖过来,坐在后座。唐艾的情绪很糟糕,没有心思去应付任何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车子最后停在公司分配的公寓楼下。霍廷州把车熄了火,跟阿姨说,“带着小姐先上去。”
唐艾看了他一眼,把钥匙给了阿姨。她们走后,霍廷州点燃一支烟。唐艾看着细薄的烟雾,张了张干涩的嘴唇,“为什么这么喜欢抽烟,是味道很上瘾吗?”
霍廷州侧目,把烟递给她。唐艾抽了一口。很呛,很苦,舌头火辣辣的。她还回去,小脸皱成一团。霍廷州冷嗤一声,带着警告的意味,“走的时候你跟我说什么,后会无期?”
唐艾心口一紧,刚才嘴里的苦,悄悄蔓延到了心里,“嗯,我不想要你的施舍了。”
“我也爽了,怎么是施舍?”
霍廷州闷笑,“这是两情相悦。”
唐艾说不过他,心口闷着一口气,“唐情病好之后,你就不需要忍着了,反正是要散伙,不如早点断。”
霍廷州,“怎么,吃唐情的醋?”
“没有。”
唐艾只是绝望。她沉迷于霍廷州,但是也很清楚,自己在他身边待不长久。这种感觉很痛苦,就像癌症患者,数着日子等待死亡。她宁愿给自己也一个了断。霍廷州淡淡道,“那你是觉得你这样做不道德?”
他凑过去,蛊惑人心的气息贴在唐艾的唇边,“霍太太,你红着脸跟我说爱我,被我占为己有的时候,你难道就没有觉得,那样不道德?”
唐艾呼吸一滞,苦笑道,“我哪还有什么道德可言呢?”
霍廷州只当她是嘴硬,“那你担忧什么,两个人看对眼,身体上契合,顺其自然睡一觉而已,不需要什么心理负担。”
唐艾觉得这话真是伤人。她知道豪门里从不把婚姻当回事,不过是利益的枷锁罢了。但是唐艾玩不起这样的游戏。唐艾轻呼出一口气,“谢谢你的厚爱,我承受不起。”
霍廷州,“渴望忠诚的爱情?在喜欢我之前,还有过别人么?他们是怎么对你的?”
唐艾没有爱过别人,却没有直面回答,“以前没有,但是以后会有的。”
霍廷州似笑非笑,耐心用完了,“好,祝你好运。”
唐艾注视着他,突然道,“我们做的时候,我总觉得你透过我在看别人,原本我以为是唐情,其实不是她,对吗,你心里的位置住着的那个人,除了你谁都不知道。”
霍廷州眼神一凝。他的表情变化,告诉唐艾说对了。但是霍廷州说,“你错了,我心里那个人,确实是唐情。”
唐艾下意识道,“心里有一个,身体上可以有无数个吗?”
“这不冲突。”
霍廷州的耐心似乎用完了,语气微沉,“你有道德,我没有,你也不需要教育我,更不用自作聪明,觉得你可以代替她。”
他说这话的时候,警告的意味更加明显,仿佛只要她碰唐情一下,就会让她碎尸万段。唐艾自嘲的摇摇头,“你哪有那样的本事。”
“那最好。”
他声音刺耳,似乎再也不想见她,“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