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挽瓷,你看看你现在饥渴的模样。”
赫霆霄捏住顾挽瓷的下巴,哪怕她已经神志不清。“好难受……求你……救我……”顾挽瓷更加大胆,甚至双手攀上了男人的脖子。赫霆霄看着近在咫尺紧闭双眼的女人,异样的感觉从心底腾起。他厌恶这个女人,可他并不厌恶亲吻她。为什么会这么矛盾!细细密密的吻,带着风卷云残,带着势不可挡,带着吞噬一切……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里面见到这一幕,脸色苍白,脑袋空白。是他疯了,竟然看到了这样的一幕!是赫总疯了,竟然做出这样失控的事情。如果不是那一声‘三爷,医院到了’,赫霆霄会永远沉沦。犹如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赫霆霄满含情欲的眼眸以极快的速度,恢复到往日的冰冷。这个女人勾引人的手段,可真不一般!果然贱,连他都差点中招了。他刚把顾挽瓷从车子里面抱出来,就被等候多时的医生给接过去放在病床上,迅速往急救室推去。赫霆霄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以顾挽瓷为中心,鲜血开始浸染。白色的床单看上去,尤为刺眼。赫霆霄一直追到了急救室门口,被医生阻拦在外。当急救室的门无情关上,赫霆霄的心也跟着沉下。他看着这一扇阻隔了他跟顾挽瓷的门,竟缓缓抬起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心房传来一阵阵的钝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他的身体长出来。这感觉,好怪异。赫霆霄低头看着自己满身的血,脑海里面全部是关于顾挽瓷的记忆。“赫霆霄,我知道我现在一无所有配不上,可是我还小,有的是机会,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成为富婆养你的。”
“痴人说梦。”
“你为什么整天板着个脸?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笑一个嘛……赫霆霄你笑一个嘛……”“看到你就烦。”
“这是我为你调制的香水,全世界只有一瓶哦。生日快乐,赫霆霄。”
“廉价而又丑陋的礼物。”
他从来没有跟顾挽瓷说过好话,可是这个女人就像是没心没肺一般,只是傻傻的笑。她像是狗皮膏药一般粘着他,任凭他怎么驱赶都没用。那个时候赫霆霄就在想,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顾挽瓷这么厚脸皮的人呢?可是他的注意力,却慢慢的分到顾挽瓷的身上。“霆霄——”身后,江渝临的声音,将赫霆霄拉回了现实。赫霆霄转过身,便看到了神色匆匆的江渝临。他边走边穿上白大褂,很明显是刚从外面赶回来。在江渝临的手中,还提着一个牛皮纸袋。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江渝临看到满身是血的赫霆霄,竟然觉得这个男人的模样看上去狼狈又焦躁。“顾挽瓷这个女人,得活着。”
赫霆霄冷冷的看着江渝临,语气里面满是命令。“作为医生,我会努力去帮顾挽瓷。”
江渝临说完,便将手中的牛皮纸袋递给赫霆霄。“这里面是那天水果刀的指纹检测报告,我从上面检测到了三个人的指纹,而且那天的监控,已经被破坏了。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巧合嘛?以顾挽瓷的能力,也不可能将监控毁了吧?”
“顾挽瓷烧的不是你心爱之人,你当然觉得她无辜,毕竟她勾引人的手段,可不一般。刀上有多人的指纹有什么问题?触碰过这把刀的人,又不是只有顾挽瓷一个人!”
赫霆霄不爽自己多年好友,总是帮着顾挽瓷说话。“眼睛都可以骗人,更何况是你们没有见到的事情呢?”
江渝临觉得赫霆霄不可理喻,但还是耐着性子劝。“顾挽瓷这种歹毒狠辣的女人,不需要用眼睛去看。”
赫霆霄轻嗤,“她的心眼都是坏的,根是腐烂的。”
“我进去了。”
江渝临言尽于此,说完后,便往急救室里面走去。而赫霆霄低头看着手里的这份指纹报告,拿出手机。“去查一查唐安安出事那天,是谁毁了监控。以及……段西岑是怎么知道顾挽瓷在王朝。”
赫霆霄拿着手机,对着电话那端的人如此命令道。他对顾挽瓷恨之入骨不假,可也不是好糊弄的。顾挽瓷在抢救的这一段时间里面,S市发生了一件事。段家独子段西岑酒驾死亡,据媒体报道,段西岑开着的跑车直接被挤压变形,而段西岑死状极惨。关于段西岑死亡一事,网上议论纷纷。段家人买通媒体,段西岑的死亡绝非偶然,一定是人为。并且一定要找出凶手,还自己儿子一个公道。只是一分钟不到,网络上面就爆出了段西岑这几年来的所作所为。段西岑因为自己性无能的缘故,对女性非常痛恨。但凡跟段西岑交往过的女的,非死即伤,能够活下来的,都留下了终身残疾。这些女人被段西岑伤害之后,段家人用钱权打压,使得段西岑更加有恃无恐。这些证据求锤得锤,那些因为段西岑而收到伤害的人也在网络上面实名举报。段西岑不仅死有余辜,就连段家也受到牵连。S市百年豪门,只花了一场手术的时间,就宣布破产了。顾挽瓷从急救室里面被推出来,人还在昏迷着。“虽然她这一次满身是血,但是比起前几次来说,已经算轻了。我们已经把她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但是每天都得换药,否则伤口会感染。而且段西岑这畜生给她注入的针水药性很强,需要两三天才能彻底排出。你这几天就先别折磨她了,好歹让她养一养身体。”
赫霆霄沉默着,眼帘微低看着顾挽瓷,颜色很淡的薄唇紧抿着。“段家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江渝临用的是肯定句。“所以呢?”
赫霆霄挑眉反问。他在宽敞的病房里面走着,直到站在窗边。“其实你挺在意顾挽瓷的,否则也不会迁怒整个段家。”
江渝临觉得此刻的自己,就是个机智boy。“我当然在意她,她要是死了的话,我就不能折磨她。”
赫霆霄嗓音淡漠,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在回答‘我吃了’一般自然。江渝临苦笑一声,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可往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霆霄啊霆霄,就怕你动情而不自知。赫霆霄觉得江渝临越来越碍眼了,眉眼之间是毫不掩饰的嫌弃,“江院长最近这么闲,是医院的病人太少了?”
“忙,我忙死了,我还有几个病人,我先走了。”
江渝临立马往病房外走去,就怕赫霆霄一个不开心,给他塞几十个病人。他还年轻,他不想猝死。偌大的病房里面,就只剩下顾挽瓷跟赫霆霄。男人走到病床边,将深邃的目光落在顾挽瓷身上。她太瘦了,哪怕是盖着被子,看上去都没有任何的弧度。尤其是脸上的疤痕,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更加的突兀。赫霆霄鬼使神差般,触摸顾挽瓷的这一道疤痕。他用指腹轻轻的来回摩挲着,而熟睡中的顾挽瓷像是有感觉一般,主动把脸往男人的手上贴。女人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开,脸色也出现了淡淡的笑容。赫霆霄只感觉一阵风吹化了他心底的冰湖,阵阵涟漪荡漾。他越来越靠近顾挽瓷,直到……四片唇紧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