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珩凑到顾挽瓷的耳边小声说道,“怎么样,我挑选的位置,很不错吧?”
顾挽瓷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落在了正前方的男人身上。“我记得以前慕叔叔似乎对这些也不感兴趣,怎么现在,反而喜欢起这么重口味的东西了呢?”
赫霆霄看了眼舞台上面的表演,那些表演者长得奇形怪状,明明是成年人,却身高连一米都不到,他们身上穿着非常滑稽的衣服,正卖力的表演,取悦舞台下面的人。他从来不歧视残疾人,可这些人已经不能算是人了,他们是商品,是为了能够活下去,被疯狂洗脑,称为取悦金主的一种宠物。“这怎么是重口味呢?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的故事,难道霆霄你没有看过吗?”
慕厉诧异的看着赫霆霄,而坐在赫霆霄身边的江渝临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舞台上面诡异的画风,可一点都不像是格林童话里面的故事。赫霆霄不说话,慕厉却又继续侃侃而谈,“一个落难公主,遇到了七个男人,按照正常思维,他们会对公主怎样?这七个小矮人,可是因为受尽了世俗的嘲讽,对这个世俗寒了心,才会来到森林里面。对于他们而言,只要是美好的东西,都想要摧毁,公主……那时多么高贵的一个身份,他们自然也是要……毁灭……你说这是重口味呢?这只是撕开了童话的伪装,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所有人而已。霆霄,难道你当真以为,童话里面的一切,就真的美好吗?”
慕厉摆出一副长辈的口吻,对着舞台上面的表演开始点评起来,“我们是成年人了,作为成年人,就要抛开小孩子的天真,否则很容易被伤害,被欺骗,你说对吧?”
“成年人有成年人的规则,我很清楚,不需要慕叔叔来提醒。”
赫霆霄说完,突然间视线倏地一紧。因为……他在舞台上面,看到了昏迷当中的唐安安!“唐……”江渝临甚至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差点就将唐安安的名字给叫了出来。“白雪公主,出场了。没想到这一次表演白雪公主的人,倒是比以前的那些人长得好看。只可惜再怎么好看,等等也得被这几个怪物糟蹋了。”
慕厉的语气里面,带着丝丝叹息。“怎么了霆霄,我看你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慕厉脸上的关切,看上去异常虚伪。“没事。”
赫霆霄嗓音森冷,可那只放在扶手边的手,已经紧握成拳。坐在他们身后的顾挽瓷,也在看到唐安安之后,整个人被震惊到了。唐安安的脸,不是已经毁容了吗?为什么现在在舞台上面的这个唐安安,那一张脸看上去完好无损,不仅如此……唐安安因为当年的火灾,身体上面的大片肌肤都被烧毁,虽然后期赫霆霄斥巨资给唐安安移植皮肤,但只要是动过刀子的,都会留下痕迹。可舞台上面的唐安安,穿着洁白连衣裙,露出的肌肤白皙无暇,一点都没有手术的痕迹。“怎么会这样?”
顾挽瓷小声自言自语着。慕长珩凑到了顾挽瓷的耳边问道,“这个女人,就是你说的那个唐安安?长得也没有你好看啊,真不知道赫霆霄到底是看上了这个女人哪点。”
“我认为你这是在损我吗?”
顾挽瓷反问。一个不如她的女人,却被赫霆霄看上,然而她曾经那么的喜欢赫霆霄,最后却输了,慕长珩的话,就好像是在打她的耳光一般。“不,我只是觉得很奇怪而已,我作为一个男人,我觉得你才是我们喜欢的女人啊。唐安安好看是好看,但是这种女人根据我多年找女朋友的经验,她就是个绿茶婊,表面看着简单,实际上一点都不单纯。”
慕长珩作为情场高手,看女人还是很准的。“再说了,这个唐安安不是被火烧过,而且她的脸也被毁容了,为什么现在看上去,她怎么这么……完好无损?”
连慕长珩都看出了异端,忍不住皱着眉头询问。“继续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顾挽瓷虽然也很困惑,可是她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前面的赫霆霄,男人的目光死死锁定住唐安安的身上,以往的沉着冷静,疏远冰冷,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不见。剩下的是惊慌,是失而复得的欣喜。这就是不爱跟爱的区别。顾挽瓷内心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她不会为赫霆霄如此在意唐安安而伤心,可是她会心疼曾经的自己,为什么瞎了眼喜欢上赫霆霄这样一个男人。舞台上面的剧情,已经发展到了七个小矮人,发现了昏迷了的白雪公主。“这儿怎么躺着个女人?你上去检查检查,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死了。”
“为什么是我去检查,我才不去,万一这是个死人,怪渗人的。”
“我去看看。”
有一个胆大的矮人,凑到唐安安的面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没有死!这个女人没有死!”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长这么大也没碰过女人,这是上天送给我的,我要睡了她。”
“不行,是我先发现的,这个女人是我的。”
“是我的!谁都不准跟我抢。”
……几个矮人为了唐安安大打出手,最终他们打的累了,便商量一个一个来。当一个矮人伸手去触碰唐安安的脸,突然间刺耳的枪声响了起来。这个男人的手直接被子弹给打成粉碎!开枪的是阴沉着俊庞的赫霆霄,同一时间,原本潜伏在这个地方的所有保镖都出现了,枪口全部对准赫霆霄跟江渝临。整个楼层的氛围,一下子就变得无比的紧张起来。江渝临什么时候面对过这样的阵势,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慕厉却仿佛早就已经料到了赫霆霄会如此,他非常淡定的坐在椅子上面,看着赫霆霄的脸色有几分不悦,“霆霄,你这是干什么?想要在我的地盘闹事?”
赫霆霄却将枪口对准了慕厉,“舞台上的这个女人,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