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的淮北也是烽烟四起,何处农民起义不断。 这里的情况甚至的比河南地区还要严重。 淮北在历史上本就是匪患比较严重的地区。 并非是这里的百姓天生就彪悍好斗。 而是因为这里夹在了黄河与淮河之间。 两条大河在动乱年间无人管理,就会水患频发。 民不聊生,百姓才会走上反抗的道路。 反抗的习惯了,民风也就是变得彪悍。 此时淮北崛起了一支队伍。 他们与满清末年的捻军差不多,平时为民,放下锄头,骑上骡子、驴子就成了匪。 他们到处打劫富户,接极穷苦过不下去的百姓,然后以此为契机拉人入伙。 队伍越来越大,要是都聚在一起人数可以达到上万人。 更为关键的是这些队伍相互之间还会协调配合。 各自划分了地盘,遇到清军大规模的围剿,他们要么转移,要么聚到一起,以优势的兵力将清军给反杀了。 吴三桂到淮北之后就陷入了这样的窘境。 不过对付这些人比对付明军要容易多了。 现在看来,清军的势力基本上已经被赶到了淮河以北。 尚可喜以及佟国器等人的江南清军走向覆灭只是时间的问题。 李定国率领大军对其步步蚕食,不断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 就在此时,福建发生了一件大事。 泉州府,靖南王府,总督赵国祚以及水师提督施琅等人悉数前往王府议事。 众人到了之后,府邸中突然冒出大量的明军。 这些明军迅速将来人以及他们的随从控制下来。 不一会儿,穿着一身明制官袍的耿继茂走了出来。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身材瘦高,年近六旬的大明官员。 那个大明官员穿着大红的官袍,职位不低。 “那巡抚,您请。”
这人正是大明福建巡抚那嵩。 那嵩已经被转为文官,担任福建巡抚。 李嗣兴对大明朝廷进行改革,不再设立总督一职。 地方行政和治安由巡抚负责,军队由大都督府派遣的都督负责。 这样大都督府就能够通过掌控这些都督来控制军权。 不至于让军权散落到地方大员的手中。 那嵩对大明的感情很深。他是永历皇帝一手提拔上来的。 而且他在土人军队中的威望很高。 李嗣兴很早就考虑将其转为文官,当初明军从赣州北上,选人率领偏师进入福建。 他第一个就想到了那嵩。那嵩在明军中的地位很高。 他之前就官至云南巡抚、总督。 占领汀州之后,那嵩就就立即任福建巡抚。 他这个巡抚自然是要想办法将自己的辖区给补全了。 “耿继茂,你个贰臣贼子,我大清待你不薄,你竟然投降伪明,你要做三姓家奴吗?”
赵国祚被明军反绑住双手,见到耿继茂出现,当即明白发生什么事情。 难怪耿继茂这段时间老是躲在自己的府邸中不露头,原来是在做这样的勾当。 所谓树倒猴孙散。 现在的福建清军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底下的人自然想要为自己寻找出路。 哪怕还有一点希望了,耿继茂也不想投降的。 他的儿子耿精忠还在京城做质子呢。 他也不想自己的儿子白白送死啊! 但是现在他不投降,手下的人可能就要将他的人头摘下来,然后拿去给明军做投名状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将赵国祚等人拿下来做投名状好了,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与明军接触后,对方竟然答应将自己的儿子给救出来。 这样好啊,他这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赵大人,不可这么说,耿某只是迷途知返。”
“现在的大明朝,在晋王监国之下,中兴在即,你我身为汉人,如何能够拖后腿呢?满清无道,毁我汉人衣冠,废除汉家道统,如果我等在继续助纣为虐,百年之后,如何去向列祖列宗交代啊!”
“你……你……” 赵国祚被耿继茂虚伪的话气得差点要吐血。 这人简直就是无耻透顶。 有了耿继茂的投诚,明军很快就拿下福州和泉州。 毕竟明军早就占领了闽江上游。 顺水而下,兵不血刃拿下两地,不在话下。 施琅这个人,当年也是因为在郑军中受了委屈才投靠满清的。 在做了一番工作之后,当即带领手下的水师向明军投降。 这样晋军在东南的水师力量就超过了郑军的力量。 郑成功为了避免与晋军冲突,主动退出了福宁州。 整个福建基本上被明军控制。 这次明军不仅仅多出一支水师,还整编了五万降军。在兵力数量上得到了补充。 这支军队可以北上浙江,浙江的江南清军处境将更加的困难。 不过郑军依然控制着思明府。 郑军上书说,郑军的烈士大都埋葬在思明府,希望能够将这里交由郑军驻守。 李定国没有拒绝,郑军已经主动退避,他也不想咄咄逼人。 原本郑森也是跟他齐名的大明支柱,他不想将对方推到满清那边。 现在就只剩下一个浙江了。 这里聚集的清军大概有十五万人。 原本在江南的清军,现在几乎都聚集在这里。 他们利用浙西的山区筑寨竖堡,负隅顽抗。 谁都知道他们的失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明军的控制了浙江的制海权,随时可以从任何地方登陆。 除非清军能够从北方重新杀过来。 但是现在顺治刚死,幼主继位,满清内忧外患,如何是正处在蒸蒸日上状态下的明军的的对手。 李定国迟迟不与这支清军决战,只是不想多做杀戮,希望能够让他们主动投降。 通州海门。 深夜的码头上渔火闪烁。 一支军队正在登船。 即使是站在几百米之外的地方都能够感受到这支军队身上传出的肃杀之气。 码头上,一个身材修长,英气逼人的将军站在那里。 她就这样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从她身边经过的队伍寂静无声。 士兵们四人一排以纵队向前移动。 码头上的大船只能看到阴影,那高耸的桅杆,仿佛是一根根擎天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