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
付文佩一脸不虞的走进家门。
谁知刚跨进客厅,一个小孩儿身影风一般朝她撞来。
“嘶——”
“付明瑜!”付文佩大喝,抱着刚包扎好的手腕,疼的眼睫发颤。
“怎么了怎么了?”
听到声儿的付氏主母陈雅安,从客厅外的花园走进来。
“妈妈。”付明瑜一脸委屈,跟火箭似的冲到陈雅安怀里。
陈雅安连忙将人接住,抱起。
柔声问道:“唉,我的乖乖,怎么了?”
付明瑜将头埋在陈雅安的肩窝,朝着付文佩做了个鬼脸。
付文佩气的咬牙切齿,“妈!你就不能管管他,每天跟个疯子一样,没个规矩。”
“我看你才像是个疯子!”一声大喝从身后传来。
付文佩颤了一下,咬牙吸了口气,不甘的瞪了付明瑜一眼。
转身小声道:“爸。”
“你自己成天不学好,还编排你弟弟。”付成飞对着付文佩又是一道呵斥。
又看着付文佩包扎的手腕,顿时怒火更甚。
转头望着陈雅安,“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不让她在家好好待着,就知道到处去惹是生非。”
陈雅安看着付文佩的手也蹙了下眉。
抱着付明瑜走上前,解释道:“是佩儿不小心扭到手了。”
又低头看着付明瑜,“不是说想爸爸了?”
付明瑜立刻抬起脑袋,伸出胳膊,“爸爸,我画了一幅画送给你。”
付成飞脸色顿松,带着笑,抬手将付明瑜接过抱在怀里。
“瑜儿这么乖啊。”
付明瑜乖巧点头,“嗯嗯,老师说让我们画一幅画送给家人,我就画了一副,送给爸爸。”
“好,那爸爸就去看看我们瑜儿的画。”
付成飞一脸笑意,抱着付明瑜走向他的儿童书房。
付文佩看着付成飞抱着付明瑜离开的背影,心里满是愤怒和不甘。
明明,她也是亲生的。
但就因为她是女孩,付成飞屡屡不待见。
以前没有弟弟的时候还好,付成飞对她最多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不了不看。
但如今......
要不是她是亲生的,要不是还有陈雅安在,她恐怕活得还不如那温玉娇潇洒。
想到温玉娇,付文佩又是一顿心生恶寒。
真是邪门,那女人明明看起来弱不经风......
却又处处透出诡异。
“佩儿,你怎么回事?”
陈雅安蹙着眉,转身走至沙发上坐下,冷声责问。
付文佩抿了抿唇。
她母亲虽然不像她父亲一样重男轻女,但在付家这么多年难免也会受点影响。
甚至也会时不时心里责怪她为什么不是男孩。
虽然陈雅安表现的不明显,但她作为女儿,都说母女连心,她自是感受得到。
并且,在自从有了弟弟之后,陈雅安对她也越来越没了以往的耐心。
恐怕,要不是她是陈雅安身上掉下来的肉,陈雅安也不会这么护着她。
外人眼里付氏夫妇儿女双全,恩爱有加。
对待子女也从来都是一视同仁。
只有她才深刻的知道,不过是为了不让人诟病,维护所谓的作为世家大族的颜面罢了。
“无事,与那温玉娇见面时发生了一点争执。”付文佩也走到沙发上坐下。
陈雅安闻言一惊,抬手挥了挥。
身旁的心腹女管家点点头,立刻将所有人屏退。
又在一旁守着,为两人望风。
付文佩知道陈雅安不想要温时瑾回来是为了付明瑜。
起初她也不知道温时瑾。
是她偶然发现陈雅安在付成飞不在的时候,老是忧心忡忡不对劲。
问了几次陈雅安才告诉她的。
不过,不管怎样。
在这件事上,她和陈雅安的目的是一致的。
家里有一个付明瑜已经够了,好歹是她亲弟。
若再来一个温时瑾,那她在付家......
“温玉娇说,只要给她程氏的百分之十五股份,她就会同意让温时瑾永不回付家。”
付文佩直接将温玉娇的条件告诉陈雅安。
她是没办法拿到程氏股份,但凭陈雅安的手段,要是想想办法并不是不可能。
毕竟程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和温时瑾若是回付家所能继承的财产相比,可差远了。
而且若是温时瑾回来,再争气点,掌控付家并不是没有可能。
陈雅安不可能甘心冒这个险。
“呵,倒是个有野心的女人。”陈雅安闻言冷冷评价了一句。
“我还以为她多高洁呢,叫她交出温时瑾的时候是拼死拼活,不慕富贵。
“谈条件的时候却是狮子开口,毫不嘴软。”
陈雅安能够坐稳四大家族之一的付家主母之位,自然不是个心慈手软之人。
不然也不会拼着游走法律边缘的危险,想要为自己的儿子铲除后患。
不过眼下......
“她要程氏股份?”
付文佩点点头,“我也觉得纳闷儿。
“或许是为了让我们放心,想表明不想与付家有瓜葛。
“但是呢又舍不得放手嘴边的利益,所以才想换一种方式。”
陈雅安点点头,敛眉沉吟。
确实,温玉娇想要的并不少,但又在可以接受范围内。
这个条件对于她来说,不算坏。
甚至,比她想象中还要好。
若温玉娇真的这么识趣,割点肉倒是没什么。
能够轻松解决,她自然也不想要去冒险。
另一边。
冰河商城最大的火锅店不远处。
一辆豪车停在路边。
“季管家。”司机兼保镖打开车门,护着人下车。
然后带着几个大汉跟在季管家身后。
季管家扫视了周围一眼,抬脚往那火锅店走,“你说少爷和夫人进火锅店了?”
“是啊,进去有一会儿了。”
季管家一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他所知的沈零榆。
喝酒只喝比82年早的,坐车只坐全球限量的,西装衬衣从来都是高定,吃饭都是五星名厨特制。
别说火锅店了,就连四星级的酒店都没去用过餐。
而现在......
季管家目光紧紧盯着那火锅店内。
扫视着店内看起来就很敷衍的装潢。
感受着那热气腾腾的烟雾,和时不时铺面而来的杂香。
看着那地上,因常年累积无法完全除干净的油。
季管家抬了抬鼻梁上的老花镜。
匪夷所思,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车祸真是改变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