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谨尧此话一出,不要说辛桃,连安浅都觉得尴尬。按说,以年谨尧的双商,是绝不会做出这种,在公开场合直接跟辛桃说这种话的事。他今天是怎么了?安浅下意识抬头看了年谨尧一眼。年谨尧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做一切事都是有分寸的,从来不会当面给人下不来台。辛厉更是了解年谨尧,心里明白他这么做就是故意的,他是希望以这样的方式,让辛桃一下就记住自己的身份,和他们现在的关系,不要再叫错了。“呵,年总可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财大气粗,连语气都格外重啊。”
要不是这儿不方便动手,辛厉都忍不住想揍年谨尧,竟然这样欺负他的妹妹,让辛桃没脸。辛厉此话一出,安浅也有些不乐意了。“辛先生,你这什么三观啊?你们兄妹俩是一样的三观不正吧?”
安浅实在忍不了了,这兄妹俩简直奇葩!辛桃明知道年谨尧已婚,还马上要当爸爸,却依旧不懂得掩藏自己的情感,非要在公众场合给人难堪。每次见面,一口一个“阿尧”的称呼年谨尧,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和年谨尧是多亲密的关系,生怕别人不误会他们。这些安浅都没计较过,辛桃也该见好就收才对。结果倒好,辛厉竟然还因为年谨尧的反驳而生气。他难道不该劝诫一下自家妹妹,要点脸,别去勾搭有妇之夫吗?!要不是因为辛厉这个反应,安浅这次也不会说什么,她实在是忍不了,也听不下去了,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就直说了。辛桃本就生的一副白莲花的柔弱模样,被安浅这一骂,竟是有点泪眼婆娑。“对不起,年太太,是我不懂分寸了,你……”辛桃话才说几句,豆大的泪珠子就滚落下来,“你现在怀着孩子,千万别生气啊。”
可是,因为辛桃这一掉眼泪,周围路过的人也都好奇地看了过来。尤其听见辛桃这番话,大家都误以为是安浅仗势欺人。还好,吃瓜群众里有精明的,一眼就看出莲花婊其实是辛桃。“哎,大家别慌,依我看,年太太不是那种人,她要想仗势欺人,整个圈子还不是随便她拿捏了。可是,那么久了,你们看她拿捏过谁?”
“有道理!”
“对啊,她向来对人客气,从来不会跟人红红脸的。”
“就是的,凡事别看表面,这些年咱们被那些莲花婊坑的还少吗?”
“谁还没经历几个这样的女人了。”
辛桃见众人一边倒的向着安浅,也知道这招不跟以前那样管用了,赶忙抹掉脸颊的泪珠,尴尬地笑笑,“你们别误会,这事儿和年太太没关系,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注意分寸了。”
可是,辛桃越是这样说,大家越觉得她更婊了。越描越黑说的就是辛桃。辛厉深知寡不敌众的道理,这里不能继续逗留下去,他赶忙拉着辛桃离开。辛桃没办法,只能先跟着辛厉出去。可是,她才刚到展览会,怎么能就这样走呢?“哥,你放开我,放开!”
辛桃被辛厉硬拉着从会场出来,她却用力地甩开了被辛厉拉着的手。辛厉感受到辛桃用力甩开他,回头看向她,质问道:“你还想怎么样?还是嫌刚才不够丢人?辛桃,我怎么不知道你性子这么执拗呢!?”
“哥!我不要走!我就是想多看看年谨尧,我有什么错吗?难不成,他结了婚,我就连看一眼的资格也没了?那他出门怎么不把自己放在袋子里,这样就没人能看到他了!”
辛桃这是强词夺理,她又不是不知道,她看年谨尧和其他人看年谨尧的眼神跟目的都是不一样的。辛厉被气到说不出话,张了几次嘴都不知道该说辛桃什么才好。“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我心意已决,就算得不到年谨尧,我也不要让安浅过的舒坦了。”
辛桃自知时日无多,她就只是想多看看年谨尧,想在他心里占据一点点只属于她的位置,仅此而已。辛厉也知道妹妹的情况,年谨尧或许真就是她这辈子唯一也是最后的执念了。没办法,兄妹俩在外面缓了缓,辛厉只能重新带着辛桃又回到了展览会场。这次兄妹俩再回来,因为人越来越多,所以刚才的小插曲似乎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事情结束了就结束了,这里的人今天还有更大的目的,没人会在意辛桃的存在。安浅更是如此,有些话说了就够了,若她这样警告过,辛桃还不注意分寸,那她的人品就和她的人看起来一样,是病态的!“小家伙,愈发有当家的模样了。”
年谨尧很高兴能看到安浅直说自己心中的不满。安浅倒也没有想那么多,什么当不当家的,她单纯觉得辛厉和辛桃三观不正,这样是不对的。“倒也不是别的什么,我说的也是实话。喜欢的人结婚了,对象却不是我,这种事情的确让人心里难受。可是,再难过的事情也要学着释怀,不该再死抓着不放,没有意义的。“不过,让我更意外的是,你刚才怎么突然说话那么直白啊?这都不像你的风格了。”
安浅刚才真挺意外的,辛桃怎么说都是女孩子,年谨尧有点太给她下脸了。“我不这样直白,她还会记不住,下次见到还会这样亲密的称呼我。要知道,称呼可不是随便叫的,连你都没有这样叫过我,她又凭什么?”
这话说得,好像年谨尧的偏爱都只给安浅似的。这一想,安浅的脸颊都红了一下,怪不好意思的。“你脸那么红,看来是明白我说这番话的意思了。安浅,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你,我的偏爱从来没给过其他任何人。”
安浅当然明白,从他们在一起那一刻起,年谨尧在这方面一直都很注意。单就这方面来说,年谨尧的确有点颠覆安浅对富家子弟的看法,也不是所有的富家子弟都是花心大萝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