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朕行霹雳手段，当场拿下蔡京 蔡京，你写下这么漂亮的字，是想拍朕的马屁吗？可是你却不知道，朕已经不是那个昏庸的原主宋徽宗了。朕再给你最后几分钟的表演，之后，朕一定要好好地收拾蔡京你这个大奸臣…… 赵吉看一眼蔡京所写的【尧天舜日】四个大字，属实写得很好，这四个大字如行云流水、笔酣墨饱、雄健洒脱，观之如脱缰骏马腾空跃然纸上，又如蛟龙飞天腾挪…… 而这幅字用印、以及左下侧写着“……臣京书……”的落款，其笔势立即端正收敛，表现出了作为臣子的他想要收敛与内藏…… 蔡京那北宋大书法家的名号，绝对是实至名归的。 赵吉知道，蔡京进献的这幅【尧天舜日】的书法作品，若放到后世的拍卖行，最次也得几百万元起拍。当然，这幅字即便放在此时的北宋，也是非常值钱的。 赵吉道：“蔡太师的书法，又精进了许多。”
“多谢官家夸赞。”
蔡京拜谢道，他心里美滋滋的，感觉面前这位赵官家还是像以往那样爱惜他蔡京的才学，喜欢他所写的书法作品。 蔡京又道：“臣所书这【尧天舜日】献给官家，正是我大宋由官家这位明君圣主带领，如今已是旷古之繁荣盛世了……” 还没有等蔡京的马屁拍完，穿越者赵吉听到老贼蔡京这种歪曲事实的拍马屁之言，简直就要当场被恶心吐了。 赵吉冷冷道：“蔡京，你的字写得不错，然则，你所言‘我大宋如今已是旷古之繁荣盛世’，简直就是放屁！ 特么的，你这个致仕的太师，真是一派胡言啊！”
“呃？！”
蔡京惊愕，他从来没有从儒雅的赵官家口中听到如粗言秽语。 赵吉小爆了一下粗口骂蔡京，着实是被蔡京不顾事实地拍马屁给恶心到了。 骂也就骂了，这大殿内除了内侍宦官外，就他们君臣二人，也不怕外传出去。 被赵官家骂得不知所措的蔡京，呆立当场。 赵吉一指蔡京带来的另一个没有打开的紫檀长匣，问道：“这长匣内，装着的也是你的书法吗？”
蔡京急忙回答道：“回官家话，此长匣内装着的乃是，前年官家赐给臣的画作《听琴图》。 今日，臣将《听琴图》亦带入宫内，想与官家一起追忆往昔君臣相聚之美好时光。”
穿越者赵吉可是的听过国宝家画作《听琴图》的大名。 他命令内侍宦官接过蔡京递上来的长匣。 当内侍宦官打开长匣，取出里面的一画轴，徐徐展开在赵吉的面前时。 赵吉被《听琴图》这幅绢本设色工笔画那惟妙惟肖的人物，其及作画者高超的画工都震惊，难怪这幅画作传到他没有穿越前的现代社会，都是国宝，被收藏在故宫博物院中。 赵吉心里高兴，蔡京你不但亲自送上门来，为朕节省了派兵去太师府上抓你的时间，你还把这国宝级的《听琴图》也带来了，这是要孝敬朕啊！ 赵吉看在蔡京又是献书法，又是献画的孝敬情份，决定再给蔡京几分钟的最后自由时间。 《听琴图》画面中间的有位黄冠缁衣作道士打扮的抚琴者，身旁立一木几香炉，只见抚琴者微低着头，双手拨弄着琴弦。其背后有一株松树，苍虬如龙，凌宵花攀附其上，红白二色花点缀其间，而树侧数竿青竹，青翠可爱。 赵吉指着《听琴图》上的抚琴者，问道：“蔡太师，可知此人是谁？”
蔡京叩首道：“正是赵官家啊！”
赵吉有些不太乐意地问道：“朕抚琴，臣子在正方坐而听之？岂合礼乎？”
“回官家话。”
蔡京道：“琴乃乐器之君，能匡不正也。人中君王抚乐器之君【琴】，自然与身份相当。 臣下专心聆听官家抚琴，昭示着天子圣德之音，被臣下接收而遵行之……” ‘卧槽！’赵吉不仅在心中暗道，蔡京除了自身的才学出众外，这张老嘴，特么的也是遛啊！能把君臣不去处理朝政，在那里偷懒享虚度光阴，说成是“昭示着天子圣德之音，被臣下接收而遵行之”…… 特么的，若朕不是一个懂历史的穿越者，可能就被你蔡京这巧舌如簧还很有文化的话语，给忽悠瘸了。 …… 赵吉继续看画，只见画中还有三个听琴者，其中两人朝服纱帽，左右对坐，凝神恭听。 弹琴者左手边，一人纱帽红袍，一手持扇按膝，一手反支石墩，俯首侧坐，似沉醉于琴声之中；右手边，一人纱帽绿袍，两手相握于袖中，仰首微微前倾，似为琴声所动，翩思于天地之间；其后立一童子，似亦为琴声所吸引。在画前，还设有一玲珑山石，上有一古鼎，中插一束花枝。 赵吉看了看画中的红袍者，又瞧了瞧跪在他面前的蔡京，画得可真像啊！ 赵吉指着画中的红袍者，问道：“蔡太师，这画中的红袍者，为何人？”
蔡京被问得也些不知所措了。心里暗道：“这《听琴图》，不就是三年前的政和七年，你我君臣在皇宫内宴饮后，官家来了雅兴，亲自抚琴，臣在旁聆听吗？”
蔡京感觉如今的赵官家，比他这个七十三岁的老叟都还要健忘。 不过，蔡京面对着强大的皇权，他也不敢提出任何质疑。 蔡京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官家的话，此红袍者，正是老臣。”
赵吉心里暗道：“自己的原主，对蔡京是真的好啊！亲自抚琴给他听。”
而且，赵吉还看到，这《听琴图》的上方，有自己原主宋徽宗赵佶所书瘦金书体的“听琴图”三字，左下角有原主宋徽宗那“天下一人”的画押。 更让赵吉震惊的是，这《听琴图》画面上方，有太师蔡京所题的一首七言绝句。这可君臣同时被画在一张画上，君臣又同时在一张画上留下墨宝，这也是这幅画流传到了后世成为国宝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赵吉指着那画上的诗，微笑着问道：“蔡太师，这是可是你亲笔书写的？”
蔡京诧异，道：“正是臣蔡京所书。”
赵吉道：“念。”
蔡京有些懵逼…… 这首诗，是他当时即兴所作，并写在了赵官家提写的“听琴图”的右侧的啊！ 这些，赵官家和臣蔡京都在现场的啊，怎么赵官家好像一点都不记得了呢？ 蔡京心中生疑，不过被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赵官家命令让他读出这首诗，他必须遵旨。 蔡京高声诵读道： “吟徵调商灶下桐， 松间疑有入松风。 仰窥低审含情客， 似听无弦一弄中。”
“唉！”
赵吉长叹一声，道：“蔡太师所作这首诗，韵律倒算工整，不过，格局小了啊！ 蔡太师的才学，也不过如此！ 这字写得一般，诗写得太小家子气了！ 枉费了朕先前对蔡太师的夸赞了。”
赵吉这是在杀人前先诛心。 你蔡京不是自认为书法写得好，诗词歌赋和文章都很精通吗？那么，朕先折损一下你的锐气。 跪在地上的蔡京，被赵官家突然的责备，给吓得额头渗出一层豆粒大的汗珠。 “官家所言极是！”
蔡京急忙说道：“臣蔡京才疏学浅，所作之诗皆太小家子气了！”
他心里当然不服，可表面上还得表现出恭维赵官家的样子。 赵吉看出了蔡京的心思，便道：“朕随随便便地给你来即兴来几句诗词，都比你写的这道要霸气豪放无数倍。 蔡太师你信否？”
“臣蔡京绝对相信。”
蔡京紧张地回答道：“官家雄才大略、诗词书法天下第一。”
赵吉嘴角上扬，知道蔡京这个奸臣又在拍朕的马屁了。 朕的原主宋徽宗吃你蔡京这一套，要是朕这个穿越者绝对不吃恭维奉承这一套的。 赵吉道：“朕随便说几句诗词，你便能听出那霸气豪放的气势来。”
“臣蔡京，恭听！”
蔡京道。 他这倒不是叫板赵官家，而是他蔡京跟在赵官家君臣亲密相处近二十年了，他是了解赵官家的。若赵官家要写书法或是作诗填词，下面人越是说想看赵官家表演，赵官家就越有兴致也就越高兴。 卧槽！赵吉心里暗道：好你个蔡京，你还真的叫板朕了？ 你还真想让朕现场给你作出几句霸气侧漏的词句来啊？ 赵吉绝对不能在一个即将要下大狱的蔡京面前丢了面子。 “咳咳。”
赵吉清了一个嗓子，略一思索，选择借用岳飞的那首《满江红》的后几句，震慑一下蔡京这老贼。 毕竟，现在的岳飞，还只是一个十七岁少年，应该正在家乡学文练武，如今岳飞还没有应募从军，借用一个他三十多岁后所写的这首《满江红》，谁也不会发现。 而且，上次在打脸自恃“词作天下冠绝”的周邦彦时，赵吉就只用了豪放派词作的《满江红》上阙，就把婉约派大词人周邦彦给打败，让周邦彦对自己所作的那些诗词都想付之一炬了。 赵吉高声吟诵，道：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蔡京浑身不由自主地一颤，他听到赵官家只念了这么几句词， 头顶犹如惊雷乍响，心潮澎湃，激动万分，陡然而生一种报国杀敌的激情：‘老夫聊发少年狂’，提起长枪赴沙场…… 别说蔡京一介书生，心里就没有那种隐藏着的上战场指挥千军万马的情怀，正所谓是书生意气嘛！ “好词啊！”
蔡京由衷地赞美道。 别看如今已经七十三岁高龄的蔡京，其记忆力依然很好，他只听赵官家读出一遍那即兴所作的几句词，他便都记下了。 …… 蔡京忘我般地小声，复重着令人心潮澎湃的词句：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好词、好词啊！ 官家即兴所作的这几句词，让老臣听时，老臣仿佛又回到了年少之时。 那会儿，老臣还年少，一边苦读诗书，希望早日金榜提名，能辅佐天子治国安邦； 一边心怀着为江山社稷，梦想着亲赴沙场，为国一战，早日收复燕云十六州……” “呵呵……”赵吉讥笑，道： “蔡太师，少年之志，也算伟大。”
蔡京急忙道：“谢官家盛赞，然则，臣京甚是惭愧。”
“嗯！”
赵吉冷哼一声，道：“蔡京，你是应该惭愧的！”
“呃？！”
蔡京感觉赵官家的话风不对了啊！ 此时，他看到赵官家向后退了几步，他不明白这是为何？ 赵吉退到与蔡京有足够的安全距离之后，他突然下令道： “亲从官入殿。”
“呼啦”数声，从这捶拱大殿的侧门，冲出四名全副武装的皇城司亲从官。 蔡京惊愕，愣在了当场…… 赵吉怒视着懵逼在原地的蔡京，对四名亲从官，下令道： “拿下罪臣蔡京。”
“末将遵旨。”
亲从官指挥使答应一声，亲自领三名亲从官（兵），对蔡京抹肩头拢二臂，用早已准备好的绳子，把蔡京的双手负于身后，捆绑得结结实实。 此时，蔡京才恍然大悟，原来赵官家早就想对老臣我动手了？！ 怪不得让老臣我在东华门外，等了那么长的时间呢？ 原来是赵官家，在这捶拱大殿的侧门外，布置好了抓捕老臣我的亲从官兵…… 可笑的是，老臣我还准备了书画，想讨赵官家的欢心呢…… 甚至，老臣我还在昨夜与除了逆子蔡攸外的五个儿子，密谋出了逃过这场浩劫的三条计策； 可惜的是，上策和中策，还没等施展，便被赵官家行如此霹雳之手段，把老臣我当场捆绑拿下了。 “呜呜呜……”蔡京大哭而泣，嗓音嘶哑地高声喊道： “官家，这是何意啊？”
赵吉嘴角上扬，微笑着说道： “蔡京，你还没看明白吗？ 朕要绑的就是你啊！”
“臣京为官，二十余载，一心为国！ 何罪之有？ 官家，为何让亲从官捆缚三朝老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