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太师府里的钱财宝物太多了 赵吉离开延福宫院中的芭蕉雅园，没有去理睬所着抱着孩子在那里长跪不起的茂德公主。 茂德公主感觉，父皇那无比的宠爱，如今好似都不复存在了。 被茂德公主惹怒后赵吉，本打算经过大理寺对蔡京的审问，有了眉目之后，再抄蔡京的家。这样的话，也附合在宋有待士大夫和三朝老臣的原则。 然则， 可气的是，蔡京及其儿子们却让茂德公主抱个一岁大的蔡愉，前来向朕使亲情的苦肉计，朕却不是那个优柔寡断的原主宋徽宗。 朕自然要让你们蔡家人，好好地看看，你们推出了朕这副身体的原主最宠爱的女儿茂德公主用苦肉计向朕求情的结果，不仅是事与愿违，还要加快你们蔡家的覆灭。 赵吉气哼哼地回到了捶拱大殿，对内侍宦官命令道：“拟旨： 朕令郓王赵楷、康王赵构、太傅杨戬、御史曹辅为钦差，领皇城司八百亲从官（兵），立即去查抄蔡京太师府，找出蔡京贪污罪证，没收非法所得钱财……” 内侍宦官拟好圣旨后，赵吉过目后，用玉玺加盖上。 传旨宦官立即去传旨了…… 赵吉让这几个人去查抄蔡京的家，是有考虑的。这四位抄家钦差中，由两位王爷领衔，这是朕对抄蔡京的太师府极为重礼。还可以锻炼一下康王赵构。 太傅杨戬这个大宦官是朕的身边人，有一定威胁力，还精于干类似于搜刮民财、抄家之类的业务。 再加上一个正直得都敢弹劾皇帝的御史曹辅， 那么，四人组成的抄家团，就可以相互制衡，不会担心其中有谁能在抄家过程中贪赃枉法了。 至于御史曹辅，先前被赵吉去锻造坊监察，先调他回来抄完蔡京的家后，再去断锻造坊监察、以及让兵匠研究并看看能否试生产他赵吉所画图纸上面的钢。 毕竟，赵吉是知道自己只是给锻造坊的老工匠们，提供一张近代工业社会里的高炉炼钢生产的图纸，想真正的搞出来，何其难也。没有几个月甚至是数年时间，应该是搞不出来的。 故事，让曹辅这位正直的大臣，进入抄蔡京家的四人钦差团，能起到其正直不贪污还很头铁地敢死谏的作用。 赵吉这副身边的原主宋徽宗，去过蔡京的太师府历史上的记载是七次。而赵吉这副身体留他的记忆是，原主到目前为止一共去过蔡京的太师五次，而且每一次去，全然不顾及君臣之礼，身为高高在上的大宋皇帝竟然与太师蔡京同桌吃喝玩乐…… 赵吉猜测着，原主还有两次没有去太师府，应该是如今的宣和二年之后要去的吧？！ 不过，蔡京必然下台受到国法处理，而太师府也不可能像以往那样是大小官员进进出出，行贿拜见蔡太师为求升官的捷径所在地了。 此次，对太师府的抄家，赵吉没有兴趣亲往，也要注意身为皇帝的形象。 朕虽然想为国库多多益善地增加收入，可是，这种查抄三朝元老蔡京家的事，朕还是要注意‘吃相’的，吃相绝对不对太难看。 半个时辰后，两名分头出宫传旨的宦官，入宫进捶拱大殿，向赵官家回奏： 已经去过郓王府，向郓王赵楷传达了圣旨…… 成年的王爷，必须要搬出皇宫，在宫城外别设王府的。为的是，避免成年后的王爷与皇帝的妃嫔们，日久生情、勾搭成奸…… 去给御史传旨的宦官，也会来向赵吉回奏，已经将官家的圣旨，传达给了御史曹辅…… 至于康王赵构今年才十三岁，因未成年，还没搬出皇宫。 赵吉期待着，他亲自提名的这四名抄家钦差，能在蔡京的太师府里，抄出的钱财越多越好。 这不用想，都会知道，蔡京为相这么多年来，其人不仅阴险奸侫，还擅于敛财，从太师府上查抄出来的钱财宝物，一定会堆积如山的…… 赵吉为了让此次抄蔡京家时，能达到及时了解抄家进程，能及时知道蔡京这些年来都贪污受贿了多少钱财宝物，他选出二十余名亲从官骑兵为信使，奔走往来于皇宫和太师之间，传递着抄家的实时信息…… 做了这些准备后，赵吉觉得应该把想为罪臣蔡京求情的茂德公主赵福金，叫到自己身边来。 赵吉让内侍宦官传旨，把茂德公主赵福金叫到捶拱大殿里来，有好戏可看。 独自跪在了延福宫院中的茂德公主，良久没有看到父皇来看她，却等来了内侍来报，说赵官家在捶拱大殿等她，有好戏可看。 赵福金觉得，自己在这里独跪，也引起不了父皇的同情。 此时，赵福金的孩子蔡愉，因吃饱了奶，已经不哭不闹了，睡在了襁褓中。 赵福金把孩子交给宫女抱着，她刚要站起身，不仅没有站起来，还差一点踉跄摔倒在地。 幸亏传旨的宦官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茂德公主赵福金，吓得连连道： “茂德公主，慢点起身啊！ 哎呀，可别摔倒了啊！ 方才，可要吓死小奴了！ 公主，慢点，莫急！ 公主跪久了，势必会膝盖疼身子麻的。 小奴是跪过的，小奴是知道这些的。 然则，公主可是金枝玉叶，如今甘愿受这等苦，是为了啥呢？ 呜呜呜……” 这官官还抽泣了起来，不知道他是真的发自内心可怜心疼茂德公主，还是只不过就是奴才当久了，善于如此会说话、还会暖人心。 公主被对这宦官生出了一丝好感，被其话语触动后，心里那才叫一个不是滋味呢，鼻子尖一酘，茂德公主赵福金差一点也跟着哭泣出声。 这宦官又道：“公主，请让小奴，搀扶公主站起来，可好？”
茂德公主点了下头。 她被年轻的传旨宦官搀扶着起来，向捶拱大殿而去，那宫女抱着襁褓中的小蔡愉，跟在了茂德公主和那宦官的身后而行…… 当茂德公主进入到捶拱大殿内，她看到高高在上坐在龙椅上的父皇，她立即委屈得像一个小丫头一般，哭起了鼻子。 “扑通”一声， 茂德公主又跪在了赵吉的面前………… 此时，父女二人，较上了劲，谁也没再多说什么话。 ………… 半个时辰后， 第一批的亲从官骑兵信使，回到皇宫前，将信息报给等候在宫门处的数名内侍宦官…… 内侍宦官再快速地回捶拱大殿，向赵官家，奏报道： “郓王赵楷、康王赵构、太傅杨戬、御史曹辅为钦差，领皇城司八百亲从官（兵）到了蔡京府上…… 已将太师府内的所有人等，控制在府内不准出府，以免他们为了销毁蔡京之罪证，向外夹带财物、房契、地契、书画等……” 赵吉点了点头，感觉这四人抄家钦差团想得还挺周到的。 正在生气于父皇没有给其面子的茂德公主，听到所报的内容后，立即花容失色。 “父皇！”
刚才还没有开口说话的茂德公主，突然开口，生气地问道： “父皇，何故如此之急地抄蔡家？”
“父皇，大理寺还没有审出蔡太师是否有罪之前，怎么就能派钦差带兵，先行对太师府进行抄家呢？ 古语有言刑不上大夫，然则今日之事，父皇如何能让天下人为之信服呢？！”
“呵呵……”赵吉冷笑道：“茂德公主观之，稍后还会有好戏可看。”
………… 又过一刻钟， 第二批的亲从官骑兵信使，回到皇宫前，将信息报给等候在宫门处的内侍宦官， 再由内侍奏报给官家： “四位钦差查抄出了，太师府里秘藏金银的库房，里面黄金白银堆积如山！由于金银太多，一时之间也没有过完称，如今不知道金银的准确斤两数……” 赵吉点头道：“甚好，继查抄……” 其实，在这大宋朝，在民间主要的流通货币依然是铜钱，当然在四川也现了世界上最早使用的纸币‘交子’，但是在全国范围内还是以铜钱为主当流通货币的。 北宋时的金银相当对于明中后期和清代，还是很稀缺的贵重金属。 不过，执掌朝堂多年，三次为相的蔡京，在受贿时，送礼之人却大多数选择了更值钱、又比较方便携带的黄金和白银…… 还有，蔡京为相以后，他每年的生日前，地官想巴结位高权重的蔡太师时，都会以给蔡太师庆祝生辰为名，搜刮当地的奇珍异宝或是直接用大量的钱财金银，组成生辰纲，派人押运着，不远千里送给蔡京…… 茂德公主赵福金听到，又从太师府里查抄出了那么金银后，她的俏脸臊得有些发红发烫…… 她心暗叹：自己这位公爹蔡太师，这也不太不争气了啊！蔡太师你居然私藏了这么多的黄金白银，这可让我怎么向父皇求情呢？ 不过，茂德公主赵福金想起，临行前自己的夫君跪求于她时的可怜样子，她还是想极力地完成夫君的所托所求之事，她辩解道： “父皇，蔡太师三度为相，平日里有些宾客来往时送来一些金银，岂不是正常的人情来往吗？”
“哼！”
赵吉训斥道：“茂德公主，你是真糊涂，还是假装糊涂呢？ 那些来太师拜会的宾朋，皆是为了能从蔡太师那里捞到升官进爵的大好处！ 蔡京受贿的铁证如山，茂德公主你在这里，向朕为其求情，也是白费气力。”
茂德公主赵福金听到父皇那有理有据的话后，她的内心产生了一点儿波动。 身为赵官家最喜爱的公主，茂德公主赵福金下嫁给了蔡京的第五子后，她根本没有去过太师府的财库，她更不知道蔡京贪污受贿所得到的钱财到底有多少。 “报……” “从太师府，中查抄出一库房的钱……” “报……从太师府中，查抄出一千余幅前朝名家书画，及数千余件古董器物……” “报……从太师府中，查抄地契数十张…… 这数十张地契，分别是大宋各州县的田地，累计五十万亩之多……” 茂德公主听到信使所报内容，她的娇躯不禁为之一颤！她难以想象，自己的公爹蔡京居然贪赃枉法积累出了如此之多的家财啊！ 茂德公主赵福金感觉，她之前跪求父皇放过蔡京时，所言的蔡太师一向为国、只用俸禄高了一些，其他方面还是非常廉洁的话， 此时，茂德公主回想起来，真特么的，自己打自己的脸啊！ 这，这还为蔡太师向父皇求什么情啊？！自己也没有脸在父皇的面前，长跪不起为巨贪蔡京求什么情了啊！ “父皇，女儿福金如今才知觉，蔡太师原来是这般贪婪之人。”
茂德公主跪在地上向赵吉惭愧地说道： “如今，如此这样了，女儿已经帮夫君，尽力地求过了父皇。 然则，蔡太师他自己种下的因果，就让他自己偿还吧！ 女儿福金请辞回太师府， 可别让那四位钦差在查抄太师府时，把女儿的陪嫁钱财宝物，一并当成了蔡太师的非法所得了！”
赵吉微笑着，点头道：“朕准奏。茂德公主回府后，只保住朕给你陪嫁时的那些钱财宝物即可，切莫要以此为名保护住罪臣蔡京贪赃枉法所得来的财物。”
“女儿福金遵旨。”
茂德公主赵福金告退出了捶拱大殿，她抱着襁褓中的小蔡愉，灰溜溜地出了皇宫，坐上车架，直接回向此时正被抄家搞得满地狼藉的太师府…… 赵吉看到自己最宠爱的女儿赵福金，出宫回太师府后，他便安心了许多。起码不用再被她软磨硬泡地跪在皇宫里不走而闹心了。 ………… 赵吉也非常震惊于蔡京这些年来的敛财手段，居然这么能敛财，太师府内的钱财和宝物，堪比国库多了。 呵！ 好一个文风鼎盛的宋朝，崇文抑武的结果是，大宋文人以舞刀弄奉为耻，以舞文弄墨为荣，以当兵为耻，以当官为荣…… 当了官，进入到了士大夫阶层后，就相当得了一块无形的免死金牌——宋朝不杀士大夫。 只要你在大宋不造反，也别犯了十恶不赦之罪，进入士大夫阶层后，就不用担心被赵官家给问罪处死了。。 赵吉思虑至此，觉得： 朕当开杀士大夫的先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