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也算是学聪明了,直接把话题甩到阿梨身上。阿梨现在是县里众所周知的大学生,一时风光无限。只要家里有学生的,就没有不知道这个名字的。“这事跟阿梨有什么关系,你们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我们能帮的就帮,不能帮的,也是没有办法。”
秋生接话。家里的这些琐事烦到阿梨这里干什么。“阿梨是大学生,肯定更明事理不是。”
何氏笑了笑:“小女,你大哥的大儿子,这不马上要娶媳妇了。 还有一些彩礼没给清,家里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了。现在女方又提了要求,说是要加一台黑白电视机。 家里已经山穷水尽,哪里拿得出这些钱。”
“小女,我知道我没脸来找你们,但老大的婚事不能耽误。女方可是说了,不见电视机不定婚期。女方是听说你是我妹后才提了这个要求,说你们家这么有钱,送一台电视机当贺礼怎么了?”
“老大的婚事,之前因为彩礼的事情婚期迟迟没定。女方说,只要电视机到位,婚期可以定在年底 。小女,我知道上门很不要脸,但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但凡有别的办法,我们也不至于上门开这个口。”
陈国良说完觉得脸上无光。儿子娶媳妇,身为父亲却没能力替他娶媳妇。“她是你妹,我的大孙子也是她大外甥。她这个当姑姑的现在有钱,搭把手怎么了。再说,我们是借,不是不还了。”
何氏冷哼一声:“再说,一台黑白电视机才多少钱,不过七八百块钱。”
“妈,你少说两句。”
陈国良拉了拉何氏的衣服。“按理说,大哥的儿子结婚,我的确应该送点东西。毕竟当年把我送走的是你,跟小辈无关。”
小女想了想,缓缓开口。陈国良一听,这是有戏了:“小女,你当真愿意送点东西给良田。”
“ 至于电视机,我自然是送不起的,近一千块钱呢。你们如果想买的话,就写个借条我们。”
小女想了想,大外甥结婚,她这个当姑姑的,的确应该送点礼。但与大哥他们平时也不来往,送一台收音机都算不错了。至于电视机,这当然不太可能。“借条?”
何氏嘴角一撇,十分不高兴:“你是他亲姑姑,他是你亲外甥。现在问你借点钱,你还要打借条,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
小女这白眼狼,问她借个钱,还要借条。“如果不写那就算了。我们两家本也没什么情分,以前不来往,以后也不来往就是。看来我礼也不用送了。”
小女自从做生意以来,嘴巴子可比以前利索多了。“妈,你少说两句。小女,我愿意写,你放心,今天借这钱,我们一定会还 的。”
陈国良应道。小女想了想,把秋生叫去了厨房,锦兰和阿梨也在。“秋生,如果他们写借条, 这钱我们借不错。”
小女问秋生。他们夫妻,有事自然是商量着来。“我认为可以借。”
秋生知道小女的性格,虽然嘴上说不想和大哥这一脉有所联系,心里还是想的。有哪个女人不想要有娘家呢:“当然,只借这一次,如果他们有诚信,及时还了,下次有困难我们可以再伸手。如果没得还了,以后大家也不用来往了,你说是不是。”
所谓有借有还,就是这么来的。“阿梨,你们说呢,这个钱妈应不应该借。”
小女问两个女儿。其实这笔钱借出去有没有得还,她心里也没谱,但大哥的儿子结婚,毕竟是小辈,和她当年的事没有关系。“妈,这事你自己做决定就行,不管做什么,只希望以后不留遗憾。”
“嗯,我知道了。”
小女心里是想帮的。更何况,当年是父母把她给卖了,跟小辈没有关系。就借这一次,如果小辈们不知好歹,那么亲妈这一脉,以后彻底不用来往了。拿到了钱,陈国良和何氏自然回去了。回去的路上,何氏与陈国良说:“说是借,对外就说是她拿的。自家兄弟,还借,这不笑死人。”
陈国良看了一眼何氏:“妈,我们这是在帮良田借钱,是他结婚要用。可不能没脸没皮的,更何况,我们今天如果做了这没脸没皮的事,以后良田他们还怎么敢认这个姑姑,估计没进门,就让他姑给打出去了。”
说好的借,结果没得还了。“她是亲姑姑,送点钱不是应该吗?”
“妈,你当年对妹妹这事已经过去了。我们如果想要缓和与妹妹的关系,这事就不能这样做。行了,这事你不要管了。小女能把钱借给我们,这就是天大的恩情,你看看谁家愿意借这么多钱我们。”
何氏冷哼一声:“算她还有点良心。”
“你没看出来吗?小女不是看我们的面子,完全是看在几个小辈的面子上,下次我带良田来一趟,让他当面谢一次。”
陈国良心里想的是,妹妹一家现在本事大着,如果良田能与妹妹一家交好,也是他们的福气。“ 行,听你的。”
何氏不再多话:“只要良田的婚事能定了,我这心也踏实了。至于这钱不钱的,你们自己处理。”
不用她出钱就好,她一把年纪了,手里那有什么钱。……下午,白秋生收拾好店里回家,半路上,一道人影拦住了他。白秋生抬头,看到一个戴墨镜的男人。男人穿着黑色风衣,有几分枭雄的味。“你是白秋生?”
对方确定是白秋生后,二话不说就出招。白秋生后退一步,见对方出的是杀招,立马给予回应。几个回合下来,黑衣男子处于下风。白秋风钳制住他:“你是什么人?”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白秋生,你不会忘了你的身手是怎么来的吧。”
“你是?”
“没错。”
黑衣男子冷笑一声:“当年教你武功之时,你可是答应他一个条件,这事你没忘吧。”
“自然没忘,不知他有何吩咐。”
白秋生拱手。黑衣男子看到他的态度,这才满意:“这是任务,你去完成。”
黑衣男子扔给白秋生一张纸条。白秋生接过,黑衣人一闪已经不见人了。打开纸条看了一眼,蹙眉。上面让他找一个姓秦的男人,原来是北方人,后来逃到了这边。来了这边之后,用的是化名,住处相貌不祥,年纪在四十出头。自从那人回去之后,便没有再来找过自己。离开时,与自己说过一句话,让自己答应他一个条件。事隔多年,白秋生都要以为对方不记得自己了。心里却盘算着,要去哪里找这个姓秦的北方来。他当年来到这里时,四十出头,现在过去五六年了,应该在五十上下。回到家时,小贺也在。“叔。”
贺知舟见白秋生回来:“你现在方便吗?我想跟你打听点事。”
“哪方面的?”
“据案宗记载,当年与你一起的还有一位姓方的人员,你知道那人是什么人吗?”
“怎么了,他又犯事了?”
“倒不是,只是问问。叔,我实话跟你讲,我怀疑那些冲着阿梨下手的人,说不定就是为这人而来。”
“不会吧,方先生都出来十几年了,如果是冲他来的,得找他自己才行。”
白秋生很快明白过来:“你是说,那些人的目标不是阿梨,很有可能是我。”
“现在也不太清楚。白小英后来下了一次城,她像在找什么人结果没找到,气得对着墙壁踹了几脚。后来我经人打听,发现有个算命瞎子在那里呆过。”
“你接着说。”
“那个瞎子给了白小英东西,让白小英对阿梨下药。”
“这样多麻烦,直接找我多好。”
“就是说,我也是觉得奇怪。”
贺知舟也想也想不明白这一层关系。那个瞎子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阿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