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结束与小枫的对话,又与刘大娘聊起这事。“人是村长送来的,是村长媳妇在后山发现的。他好像是五六岁的时候逃到这边来的,一直睡在葛家的老房子里边。因为他不出来犯事,也不出来吓人,大家便也由着他。”
“他嘴里的老爷爷你们认识吗?也是逃到山里避难的?”
“不认识,偶尔上山时能看到。听说也是外地来的,在山中的那个位置隐居着,不经常出来,一年也难得碰上两次。”
叶婆婆回忆着:“后山太大了,几十座山呢,说不定也有其它人住着,只要他们不害人,我们也管不了人家。”
人家住在山上,那些山也不是某个村民所有,山上是不是住着什么人,她们也管不着。如果出来害人的话,当然又是另外一个说法了。阿梨听着叶婆婆的话,好像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这个时间正是植物园百花齐放的季节,阿梨决定一个人去里面走走。今天不是休息日,里面的人并不是很多。一位年轻姑娘扶着一位老太太在前面走着。老太太走得慢,年轻女生也很有耐心,一直扶着。老太太走到一半,大概是走累了,要在边上的长椅上坐坐。老太太坐下,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道:“想当年,我们葛家在这一带可是非常有名的。”
“太婆,你跟我讲讲我们家以前的事呗。”
年轻女生对于老太太挑起的话题十分感兴趣。老太太就与她说起葛家以前的事情。“要怪就怪你姑奶奶,要不是她识人不清,认识了那样一个男人,葛家也不会散,更不会落到现在的下落不明。”
老太太轻叹。“ 这么说来,是姑奶奶抛弃人家在先,对方回来后,要求姑奶奶跟他一起走,姑奶奶没有走,对方才对葛家下手的。”
“男未婚女未嫁的,什么抛弃不抛弃的。一个大男人,心胸如此狭窄,就算嫁给他了,又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老太太轻嗤。年轻女生没有说什么,只是问:“那姑奶奶她们后来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吗?”
“谁晓得,要不是她,葛家也不会破落。再说当时,她们都会划为资本家,我们这些亲戚都与她们断了关系。如果不断关系的话,我们也会被牵连。那个男人,太狠了,简直不是人,是畜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们要是不跟你姑奶奶她们断绝关系,你姑爷爷的下场就会是我们的下场。”
“那个男人这么神通广大不成。”
年轻女生惊呼。阿梨假装在附近散步,竖起耳朵听着这一切。“是手段狠戾。”
老太太现在说起,嘴唇还哆嗦:“要不是他,你姑奶奶她们怎么会失踪,我估摸着被他害了,或者藏起来了。那个人为了得到你姑奶奶,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那姑奶奶为什么不跟他在一起,他们之前不是恋人吗?后来姑爷爷死了,他们明明可以在一起了呀。”
年轻女生不解。如果对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姑奶奶,姑奶奶心里一定会很感动才是。“他害了你姑爷爷,你姑奶奶又怎么可能与他在一起了,你姑爷爷是好人。”
“原来是这样。”
年轻女生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如果姑奶奶没有与他在一起,现在又在哪里呢。”
“谁晓得呢。”
老太太看着天空:“按理说,这么多年过去,如果还活着,也该回来祭祖什么的了。”
阿梨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剧情。当年葛小姐的恋人找过来了,并且要带走葛小姐。葛小姐不同意,对方就用手段把葛小姐的男人抓了起来,还把对方害死了。就算这样,葛小姐也不愿跟对方走,对方恼了。所以,葛小姐和她的儿子到底去了哪里。那个男人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本领。“太婆,那个男人你们见过吗?长什么样子?”
年轻女生问。“人自然是长得不错的,当时和你姑奶奶一起在国外上学。我也听说,你奶奶为了躲避她逃走了,他伤心过度出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自从你姑姑不见之后,我也没有再看过他。”
“出家了?这么看来,她对姑奶奶还真是用情至深。”
“情情爱爱的这些最说不清楚。你姑奶奶当年也是没有办法与你姑爷爷结婚,但女人嘛,婚前再怎么喜欢别人,结婚后,也是想安稳过日子的。”
两个坐了一会,又起身朝前面走去。阿梨坐在她们刚刚坐过的地方,所以葛家的事情,其实是一场爱恨情仇。因为男人被女方抛弃了,心有不甘,回来找对方。结果女方不肯,才有了后面的这一切事情。不远处,一个男人用轮椅推着一个女人走在小道上,女人看着五十多岁的样子,皮肤看着不错。不过,她的眼神很是空洞,就算是满园的花色也入不了她的眼。推她的男人看着年纪要大些,看着有六十出头。男人举手投足之间对于女人都很呵护,推车也推的很慢。“阿英,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看花了,你看这花多漂亮,像不像年轻时的你。”
男人从边上的花从里摘下一朵红色的花,插在女人的头间,他自己看了一会,十分满意。女人对于男人的行为,并没有太大的心悸,看着前面的那对奶孙,双眼不由多看了几眼。男人注意到她的眼神,自然也认出了前面的人,不过他没有出声,只是推着轮椅上的人,进入了另一条小道。这一切前面的奶孙没有看到,阿梨却是看到了。男人叫女人阿英,会不会是葛家三小姐?但年龄好像不太对。葛家三小姐怎么也得七十了吧,刚刚那位看着不过五十出头,男人看着也是六十出头的样子。如果不是女人眼神空洞,两人站在一起还是十分般配的。“ 阿英,你一定不会想到,现在的你有多美。我说过,我会有办法的,以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如果我答应与你在一起,你会不会让我儿子来看我。”
女人开口。“当然。”
男人答应的痛快:“只要你的心里只有我,不再想那个男人,我肯定会让你们见面的。”
女人不说话了。阿梨一直像个游客一样,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可惜,没有带到相机,如果有相机的话,是不是可以拍张照片回去。阿梨想上前找机会与那个女人搭上话,问问她是不是葛三小姐,发现他们的四周好像有人。想了想还是算了,对方这么劳师动众的,肯定不是一般人物。正打算离开,阿梨却听到那个女人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喊着男人:“赵光清,你快过来,我鼻子好像流血了。”